一夜成霜 第二十四章：机缘

第二十四章：机缘

“好，我知道了。对了易安，我身边这位才是司空棋院真正的东家。徒弟，他叫易安是我昨天请来的棋师。”艾清只是笑着回答没有丝毫的紧张。

虽然司空寻对艾清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听到有人要来踢馆的消息司空寻还是觉得来者不善很是紧张。看到艾清神色毫无变化如此坦然司空寻很是佩服，难道这就是平常心？

听到艾清介绍眼前男人给自己认识，司空寻才注意到这个人。易安也因为刚刚着急找艾清报告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司空寻。

“原来是二公子，刚刚没注意到，真是失礼。看到二公子安然无恙还拜得良师，真是替你高兴。我说怎么会有一位外地姑娘在司空府开棋院呢？先前还觉得奇怪，既然二公子是东家一切就不奇怪了。”易安先开口像司空寻打招呼。

司空寻仔细看了这个易安的男人，好像有点印象“你以前是城男卖炊饼的？怎么跑路当棋师了？”

“二公子记性真好，没想到像我这么普通的人二公子还能记得。这卖炊饼的活又苦又累挣钱还少，我老婆整天在家里面抱怨我没钱。昨天听说司空府要开成棋院在招棋师报酬还不错，我就凑热闹赶来看看，没想到真的被艾清姑娘招了进来。”易安很是谦卑，说完还向艾清行了一礼。

“易安不必客气，你的棋力我已经了解很是不错。以后棋院会招收一些弟子，由你负责给他们上课。”艾清吩咐。

虎子远远的看到他们也从棋院里跑了出来“二公子你们来了，刚才易先生还在教我下棋，他教的真不错我感觉受益良多。对了，二公子那位朋友谷风萤姑娘今天怎么没来？”

“谁说我没来？”一个清脆女声传来，然后就见红衣白裙的谷风萤从墙头跳了下来，不知道他在墙头坐了多久。

“谷姑娘真是神出鬼没的，二公子我们今天再对弈几局如何？”自从昨天感受过谷风萤的微压虎子就对她颇为忌惮，就转头邀请司空寻下棋。

司空寻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艾清，见艾清点头这才答应，加上谷风萤他们三个人就一起进了大厅。对于谷风萤的跟随，司空寻都已经觉得习惯。艾清则倒了杯茶在棋院里四处转悠观时而看客人们的对局。棋院的客人都在院子里下棋，大厅内是不准进入的。因此就算棋院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司空寻他们在大厅里还是非常清净。

对局开始司空寻就发现了虎子与昨天的不同，他下棋也不像昨天那么鲁莽了。开局该注意的那些东西他似乎也学会了，因此司空寻觉得今天下棋颇为吃力。昨天跟虎子下非常容易就可以在开局阶段取得明显优势，而今天开局阶段已经结束局势上却看不出半点优势。究其原因就是昨天司空寻在欺负虎子不懂开局，而今天经过棋师易安的指点虎子也懂得了开局的要点。

对此虎子心中很是满意，昨天就算是开局屡屡吃亏的情况下依然能赢下好几局，今天开局旗鼓相当定能碾压司空寻。

司空寻没有着急，他牢记师傅教他的三个要点“忌贪，忌优柔寡断，要有平常心”。

中局阶段虎子屡屡使出奇思妙想的棋来攻击司空寻的弱点，那是他多年下棋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司空寻在经验方面非常欠缺，因此屡屡吃亏。

但是局面并没有像虎子想象的那般一面倒，每次吃亏之后司空寻应对都非常稳健而又顽强。这一点大大出乎虎子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跟其它人下棋时很多人稍微吃亏就心态崩溃然后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让虎子在取得优势的情况下一时找不到进攻的方向，之后越走就优势越小。

两人都一言不发的集中精力在棋盘之上，局面很是焦灼。持续了几十个回合之后虎子实在失去耐心大胆的发起进攻，结果被司空寻抓住破绽逆风翻盘。

“二公子真是厉害，我本以为上午跟棋师学习之后自己进步已经很大了。我以为昨天只是开局吃亏，学会了开局定能赢你，没想到今天还是会输给你。”虎子有些想不明白，这一局双方都差不多，中局自己凭借丰富的经验占优，最后为什么还是赢不了？

棋师在一旁观看了良久说道“虎子，你中局虽能够取得优势，但是缺乏扩大优势的手段，只想着优势就要进攻才会屡屡失利。二公子在劣势的情况下不急不躁，走棋颇为冷静和顽强最后才能逆风翻盘。虎子你的经验和棋力上要比二公子略高一些，输给二公子是因为心性上的差距。”

司空寻也觉得今天下棋明显比昨天费力很多。自己这局棋一直吃亏，在棋力上明显感觉到不如虎子，最后能赢司空寻自己都觉得是侥幸。直到听易安提到“心性”一词，司空寻才恍然大悟。劣势能赢的确是侥幸，但如果是心性上的差距那么能赢也许就是必然。司空寻想起艾清的教导，越发对她感到倾佩。

“什么狗屁心性？昨天下棋时他只顾着进攻连我的绝杀都能忽视掉。我实力比他强难道还能输给他？这局他一定是侥幸，我不信他下次还能这么幸运，二公子我们再来。”虎子对这个解释非常不服。

外面一位黑衣男子走进棋院，脸上捂着块黑布裹的非常严实。他一进门艾清就好奇的打量，上前问道“你就是来踢馆的？”

“正是，江湖规矩，你们若是输了就没资格在这里开棋院。”黑衣男子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回答。

“哦，那来吧。”艾清也不问他身份来历直接应战，伸手一挥两人便进入到了一个独立空间周围一片虚无，只有两人面前放着一个棋盘。

“虚空化境？看来姑娘果然是高手。只是对付我一介凡人有这个必要吗？”黑衣男子认出了艾清的术法，听声音依然很冷静，后背却吓出了冷汗。

“不要误会，棋院里现在没位置，院子里都是客人大厅里我徒弟在下棋。所以在这里我跟你下棋很合适。”艾清笑着解释并伸手邀请对方先行，看起来和蔼可亲。

之后不久黑衣男子便败下阵来“姑娘棋力高深莫测，在这里开的起棋院。”

“你也不错啊，一介凡人能有如此棋力实属罕见。”艾清虽赢也忍不住夸赞对方。

“既然输了，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黑衣男子语气坚定准备开口，却被艾清伸出手势打断“我没兴趣，你可以走了。”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但是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开口“我是司空南的弟子，看到姑娘带着二公子在府上开棋院就来验证一下姑娘实力。在师傅失踪之后，我们为司空府和二公子算过一卦。我们算到五源堂之后会洗劫司空府，但是在这之后二公子身上有一份天大的机缘。但是我们不能出手帮他，若是我们出手这份机缘就会离二公子而去。卦象上看若是我们不出手二公子会有惊无险得到机缘，想必姑娘应该就是二公子的机缘。只是我不放心特地前来验证，如今已经见识过也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