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者门票 第二十五章 分岔

“嘀嗒嘀嗒...”

钟翎只感觉有些许冰冷的液体滴在他的脸上。

“这是？”

钟翎强撑着自己，发现处在一个伸手看不到五指的地方，身上传来一阵阵酸痛。

“醒了？”

不用想，声音的主人正是翎钟，只不过此时的钟翎根本看不见他的位置，只能通过声音大致分辨出他的方位。

“这是哪？”钟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身上传来一阵犹如泥潭一般的粘稠质感。

“这里应该是在下水道的某处吧。”

“下水道？”钟翎脑子有些懵，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看到了那难以理解的一幕，后面的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嗯，那个东西把你直接从地面上拉到了下面来，我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好不容易逃脱那个怪东西的纠缠。”翎钟向钟翎说明道。

“是一个没见过的怪东西？”钟翎听着他的形容感觉脑袋上全是问号。

但是若真正如他所说那般，那可不是什么“重度侵蚀”的失控者可以解释的，这超出常理太多了。

钟翎陷入了沉默，这陈明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隐瞒了什么东西，还是说，这本就是某种计划的其中一步？

但眼下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思考这些，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才能出去。

钟翎摸了摸身上，发现手机还在，但是不幸的是，也许是进水了还是怎么了，无法开机。

狭窄阴暗的视野，潮湿的环境，都在干扰着钟翎的思绪。

究极该如何做？

“算了，先摸索着向前走。”

钟翎看了眼一旁的列表，列表下方显示的时间却依然只剩下四十小时不到。

“怎么过了这么久？”

钟翎一惊，自己失去意识再到恢复意识，居然已经过了一天多。

可翎钟却并没有提及，想必以及开始逐步失去时间观念了。

先是摸索着周围，地面上黏糊的触感让钟翎感到有些恶心，但还是强忍着心中地不适不断摸索下去。

在漆黑的环境中，只有钟翎缓慢摸索而发出的细微的摩擦声。

“嗯，这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钟翎抽了抽鼻子，下水道不流通的浑浊空气中掺杂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是这个方向。”

钟翎摸索着向着血腥味的方向摸去，血腥味越来越清晰，还依稀带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腐臭味。

“嘶…”

手上传来一种不妙的触感，它不像是下水道中的稀泥，而是有一种固态的触感，但当他仔细触碰之时，又偏向是果冻一般脆弱易碎。

钟翎的脑中顿时有了一个很不妙的想法。

就在想法刚刚产生之时，左手处又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粗糙的手感。

“这恐怕是……”

钟翎的心中逐渐有了答案，恐怕先前失踪的人，或许有些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心中突地生出一种恐惧，但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去，恐惧并不能给予自己丝毫的帮助，无用的情绪必须尽可能地剔除。

活下去才是自己首要目标，至于委托，自己没必要做出这种本末倒置的决定。

“踏…踏…”

不知多远的远方，传来一阵轻微踩泥的脚步声。

“有人？”

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恐怕是敌非友。

钟翎不禁紧张起来，将手摸到自己的腰间，还好，先前藏匿在腰旁的防身匕首没有弄丢，钟翎果断将其从腰边抽出，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向后退去。

“该怎么办？眼下钟翎可利用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即使有陈明提供的文件，但大部分都是失踪人口信息已经失踪时的情景再现，根本就未曾提及下水道的有关信息。”

……

迷雾酒吧内

“新来的咋了？都两天没有见到他了。”李雅怕在前台，毫无干劲地说道。

“怎么？有时间关心人家，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月的执勤打卡完成。”

武泷手拿着一张洁白的手绢，擦拭着一个犹如艺术品一般的高脚杯。

“他去执勤完成委托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啥情况。”

李雅盯着面前喝了一半的鸡尾酒，无精打采道。

“两天了？没有任何联系？”武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

“对啊，更衣室的前台那还有记录呢。”

武泷擦完手上高脚杯上最后一丝灰尘，反扣在桌上，便起身前去杂货间。

没过几分钟，武泷便急匆匆地从杂物间走了出来，脸色似乎也并不太好。

“副队，怎么了？”李雅从武泷反常的表现中感觉到了一丝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别问，等过会回来再算算你失职的账。”武泷恶狠狠地瞪了李雅一眼。

“啊？”李雅一时间雨里雾里，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又是自己错了。

“你看看这个。”

武泷不知道走哪里，掏出了一份资料，甩到了李雅的面前。

“这是…警务人员失踪名单…这不和新来的手上的那份资料差不多…等等…陈明？？！”

李雅突然发现，这份名单和先前钟翎得到的那份名单，并不一样。

而这份名单上，陈明早在几天前，就以及彻底失踪了。

也就是说，那天来发布委托给钟翎的“陈明”，绝对有问题。

而那份委托，十之八九就是一个针对异变者的陷阱。

或许并不是有意针对钟翎，只是正巧那个时候的前台只有他一人，而正巧李雅在地下室偷懒，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这份由官方早些天寄来的文件资料。

于是乎，钟翎便顺顺利利地接下来由“陈明”提供的委托任务。

现在两天不曾收到任何来自于钟翎的任何消息，十有八九恐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并不是他不想发，而是没有机会发。

而此时的钟翎正是如此，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项。

此时下水道的某处，出现了一处分岔路口，一边是向着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边有这些许的亮光，但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前方正慢慢传来一阵逐渐清晰的“踏踏”声。

黑暗或许是一个稍好一些的选择，毕竟黑暗之中，自己看不见它，它也看不见自己，或许能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但这或许并不是活命的出路。

另一处的灯光或许就象征着活命的一线生机，也可能代表着加快死亡的催化剂。

纠结该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