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财之外 第二章 去大城市

孔然连着在家呆了6,7天，接到在沿海地区打工的哥哥电话，哥哥说让孔然放假了来沿海地区看看，长长见识。之前总听哥哥说他现在自己有个办公室，自己给自己干，看他说话介绍自己工作那神奇的样子，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是个指点江山的大老板的样子，孔然特别期待去看看哥哥工作的样子。不日就跟爸妈商量，自己要去大城市长长见识，反正有哥哥照顾，不用担心。临到火车站，爸妈担心地把孔然送到车站口，不断地嘱咐从没出过县城的她，拿好手机不要随便玩，不然没电了到那边找不到哥哥；在车上看好自己的包，只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下车了打电话让哥哥来接等等，孔然只管“嗯嗯，知道了”应声着。

经过12小时的绿皮火车，已经到了下午2点钟，孔然终于到了期待的哥哥的城市。下了火车，直奔出站口，检完票之后，孔然掏出手机给哥哥打了电话，顺着电话里哥哥指的方向找到了哥哥，哥哥孔飞是个比孔然大5岁，身高只有1米7，又黑又瘦，活像个从非洲来中国打工的黑人兄弟，穿着一双黑色人字拖，泛黄的白背心和黑色的短裤，四四方方的脸上只有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和因为消瘦突出的额头和大鼻头特别显眼，从远了看，特别像落魄的某八马，怎么都不是他自己描述的那么神奇。见了面，哥哥咧开嘴，露出一排牙，那排牙在他比小麦色还深两个色号的脸上显得格外白，笑吟吟地说：“火车挺准时，在火车上吃饭了没？先带你去吃饭。”孔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懵懵地说：“还不是很饿，先去你那里把行李放好。”

说完哥哥叫了一辆出租车，哥哥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孔然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好奇地望着这座陌生城市里面的拔地而起耸立的高楼大厦；望着在炎热的街道来来往往，来去匆匆的过红绿灯的打伞的穿着整齐的俊男靓女们；望着在绿树成荫的街道，不打伞的穿着人字拖和背心的男人们，和带着小孩的穿着随便的上了年纪的女人们；望着前方的一排排汽车在红绿灯的交错闪亮中走走停停；望着道路两旁一个挨着一个打满广告的商铺，和大屏幕上闪烁的精致妆容的欧美模特，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视频广告；当然也感受到了空气的污浊。果然大城市就是和农村大不一样，孔然心里暗暗感叹。

大约过了40分钟，出租车停在了一排有点破旧的房子面前，孔飞付了打车费，随后取下行李箱，大步朝着那排破旧的房子的一个铁门中走去，孔然紧跟其后，随声到：“这个地方是哥哥你住的地方吗？”孔飞应声道，“对呀，我住在11楼呢，进了门，坐电梯到11楼我们就到了。”孔然眉头一皱，进了大门，上了几步台阶，来到电梯口，孔飞按了11，电梯上面红色的箭头就指向下，数字一层层连着减少指导1停下来，电梯门打开，孔飞把行李箱拖进电梯，又按了11楼，不一会儿功夫，电梯升到11楼，孔飞拉着行李箱向左直走了50米后向右转了个方向，直走50米后，到了1108房间.孔飞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映入孔然眼帘的是一间不到10平米的客厅，简单放着一处靠前的一米五左右的灰色陈旧沙发，一张四四方方的木质四脚桌，桌上放了一个简单的黑色陶瓷杯以及一个玻璃水壶，兴许是长时间一个人住，就只有一个木质小板凳放在桌子旁边，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阳光通过阳台照进客厅里，照的地板瓷砖反光，显得小小的客厅明亮了很多。

孔然说，“哥哥的小窝还不错哦，嘻嘻”，孔然从小就知道只要夸一下这个说话不多的哥哥，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其实他心里可高兴了。孔飞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转过头对孔然说“走，下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孔然笑嘻嘻地说“有什么好吃的？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吃，嘻嘻。”“楼下不远处有个商场，商场里面有一个茶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好嘞！”孔然应声道。

孔然从小就是个不挑食的，有啥吃啥，没啥主意，从小被爸妈说像个小猪一样喂啥吃啥好养活。但是也有不好养的时候，那就是小时候经常不是发烧就是拉肚子再不然就是从高树上摔下来，摔个骨折走不动路，需要爸妈背着东奔西走去看医生。孔然小时候大约5,6岁时随父母去赶集市，见着算命的白胡子老爷爷时，孔然一双手背上凹陷的几个小窝窝的小胖手紧张地躲在妈妈背后，紧紧抓住妈妈的衣角，粉扑扑圆圆的脸庞，一双杏仁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巴着，抿着樱桃小嘴，晃动着扎着俩小发揪的小脑袋，怯怯地看着老爷爷。算命的老爷爷表情凝重地跟爸妈说孔然跟年画里面的玉女一样，看着有点童子命，要好好照看着，爸妈半信半疑，但孔然但凡有个小毛病，爸妈紧张的要死，孔飞放学后走到哪里都要把孔然带着，生怕应了算命先生那句童子命活不长。如今年有19，算是孔家有女初长成，不怎么生病了，算命先生的话早抛到脑后了。其实面相这东西是主要基因遗传，总不能天煞凶星降到孔然头上。爸妈都是浓眉大眼的俊俏长相，生出来的儿女长得总不会差，只不过因为长期的日晒劳作，岁月给爸妈的好皮囊涂上了一层带有纹路的麦色，实数沧桑了不少。

收拾完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外面还是有大太阳照着，孔飞拿了把伞就往外走，顺便关上房门，孔然紧跟其后。沿着有树荫的道路走到天桥脚下，穿过天桥就到了商场门口，清凉的风中夹杂着植物香精的气味扑面而来，与街道上的热浪相冲，可谓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孔然紧跟着哥哥乘客梯到了5楼，5楼满层楼都是餐饮店，一时间满目琳琅的美食广告实数让孔然看花了眼，孔飞往前走茶餐厅，挑个明亮的餐桌坐下，拿着菜单纸问孔然想吃什么。兴许是来早了，孔然望着这空落落的餐厅，桌椅整整齐齐摆放着，服务员在忙着整理餐具，答到：“你点什么，我吃什么。”，孔飞拿起笔在菜单上画了几个圈，然后招呼服务员点菜，服务员热情地接过菜单，确认了一下菜名，就去收银台下单了。孔然向四周望了一下，然后问孔飞：“在这里吃饭很贵吧？”孔飞笑笑：“哥哥还是请得起的。”孔然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去年过年哥哥在家眉飞色舞地跟大家讲他在大城市里面要干一番大事业，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黑瘦，居住简陋的哥哥，还是反差挺大的。便问道“哥哥你在这个城市里面靠什么挣钱呀？”孔飞抬头看了孔然一眼说：“说了你也不懂，不过简单说就是把张家的东西转手卖给李家。”其实就是个产品代理商，孔飞怕孔然听不懂，就打了个比方。孔然又疑惑了，“那张家不能直接卖给李家吗？”孔飞看着这个一脑子问好的妹妹，又笑了，“张家的东西找不到需要的人，李家需要但是找不到卖家，哥哥就是那个刚好知道张家的东西是李家需要的人，就把张家的东西先买来，然后转手再卖给李家。”孔然似有明白地哦了一声，就要开口问第三个问题时，服务员就端着餐盘站在餐桌旁，轻轻放下了一盘绿茶饼，一盘龙井虾仁，一盘绿茶烤鸡，一盘面包诱惑，一盘油淋菜心和两杯金桔柠檬茶。然后微笑着完：“菜已上齐，请慢用！”转身就去忙着服务其他桌的客户了。“吃吧！”孔飞说着，就顺手把虾仁夹给了孔然，一边夹菜一边说这个烤鸡也好吃，那个绿茶饼也好吃，面包也好吃，不一会儿孔然的盘子里面满满的菜。“好吃好吃，你别光给我夹菜，自己也吃呀。”孔然一边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孔然看着这个大口吃菜的妹妹，自己也觉得有了食欲，回想起上次陪着家人一起吃饭还是在6个月前，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大城市里面孤零零的，饥一顿饱一顿，能按时吃饭的时间也是寥寥无几，想起来莫名心酸。

吃完饭已经下午6点多了，结完账出了商场门，外面太阳已经下山，该是到了上班族下班的点，路人形色匆匆，有的赶着挤上公交，有的在地铁口排队进站，有的有说有笑进了商场。孔然看着孔飞手上的雨伞，就问起来“为什么你出门带着吧雨伞呀？”，孔飞回复到：“在这个城市，尤其这个季节，可以不带钱，但是不能不带伞，天气变化比人变脸都快，上一刻还艳阳日，下一刻可能就是彩虹雨了，有时候躲雨都躲不及，随身带把伞以防万一，哈哈。”

孔飞和孔然沿着原路返回，路过便利店买了孔然可能需要的毛巾，拖鞋，牙缸牙刷等等。回到家，孔飞收拾着卧室，把换了干净的枕套，床单和夏凉被。把床上扯下来的床单铺平在沙发上，放上夏凉被，对孔然说：“晚上我睡沙发，你就睡我的卧室，你去洗澡睡觉吧。”孔然洗完澡，吹干头发，兴许是白天折腾的太累了，昏昏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9点了，孔飞买好了豆浆喝油条放在桌子上，已经早早出门了。孔然洗漱完，吃完早餐给孔飞打电话要去找他。孔飞就让她下楼，左转直走200米有一排商铺，找到商铺门上写有“飞至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就到了他办公室。孔然找到孔飞的办公室，与其说是个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个小仓库，除了前面摆了一张办公桌，放了一台台式电脑，电脑里面时不时传来接收信息的提示音，一摞文件资料和简单的一些电子元器件样品，后面全是摆满的货纸箱，货架上的纸箱摞起来比站起来的孔飞都高。只见孔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轻快的飞舞，啪啪敲击键盘的清脆的声音不断地传出来，风扇对着孔飞呼呼吹，孔飞的头发在风中乱了分寸。孔飞根本没注意到站在桌子旁四处张望的孔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到孔然。孔然太无聊就拿着那些元器件仔细端详起来，小小的东西能用来干嘛呢？孔飞这会儿一会儿打字，一会儿接电话，根本没空一一回复一脑袋问题的孔然。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把客户送货联系方式打出来让孔然拿着圆珠笔在快运单上挨个照着抄下来，这才让孔然开始闭上嘴巴忙活起来。忙活到中午，孔飞带着孔然去商铺不远处的餐馆简单点了两份快餐付完钱坐下来。饭一端上来，孔飞匆匆扒完盘中的饭，抬头对孔然说我有点事情先去店里，你慢慢吃，吃完了自己回店里。孔然吃完饭回到店里，看见店门口停着一辆货车，一个40出头左右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大概是货车司机正满头大汗和孔飞一起把货纸箱往货车里面搬。孔然见状也想去帮忙，孔飞忙说“你搬不动的，货箱可重了！”说完转身就和矮个子司机说“她是我妹妹，刚高考完，啥也不懂呢。”司机笑笑说“‘读书好呀，读完书就不用像我们一样出苦力啦，坐在写字楼里面吹着空调打着电脑可舒服多了。’”接着一箱一箱把货箱搬到货车里面。搬完之后，司机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孔飞的小仓库一下子又空落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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