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和亲信一路上不曾停下休息片刻,只有夜晚随意中路边靠了会,天一亮又继续上路。直到半月有余,他们才到会平府,此时的会平府也修缮的差不多了。亲信一路带着玉暖到了沈云默现在所居住的府邸,一路倒是没人阻拦,直到林姩姩现在躺的房间里头。玉暖身上还背着包袱,跪在正坐在床榻沿边的沈云默,她拱手作揖说道:“玉暖见过沈将军。”
沈云默听到声音,转头看她,惊异问道:“玉暖,你怎么在这里?”
玉暖颔首,回道:“回将军,您派人告诉陛下女公子的事情。太后特意派人让我前来,路途遥远耽误许久。”
沈云默捏着林姩姩的手来,淡淡说道:“也好,姩姩都是你在照顾。有你在旁,我也就放心许多。”
玉暖抬头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林姩姩,她心里有些难过,咬着嘴唇说道:“女公子已经昏迷多久,还未醒来吗?”
沈云默叹息,说道:“还未,已有几月有余了。军医说了,无论服用多少药,不如她自己愿意醒来。”
又道:“或许你来了,她会醒来。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来照顾吧。”
玉暖拱手,说道:“是。”
沈云默随后就站了起来,走过她跪的地方,回头说道:“放心,这里没什么人会靠近,有什么别事吩咐外头的从容。我留他下来,你随时差遣。”
玉暖拱手称是,他才离开这里。玉暖站了起来,将包袱放到旁边的桌案上。前去坐在床榻沿边上,看着正昏迷的林姩姩,不忍流下泪水,喃喃说道:“女公子,是玉暖呀。您不是说等你来会平府玩累了就回都城去,玉暖等您等了许久。您快点醒来,太后知道您受苦了,心里也难受,您不是说太后心疼您,您若一直睡着,太后可怎么办?”
又道:“不过也好,那样子您也好受些,不用再想心里说谁,要嫁给谁。奴婢也能在您身边陪着,不过苦了您,您就不能看书刺绣,做您喜欢做的事了。”
林姩姩也并非自己不愿醒来,只是她这些天都沉浸在这梦魇里头。
林姩姩梦到了小时候祖母死后被人带进雍华殿里头,那时候昭帝刚建国没有多久,皇太后还要在朝堂上为昭帝出谋划策。对于打战昭帝是胜于皇太后的,但朝堂与这些文臣还是皇太后略胜一筹。她与沈云默那时候每到他们二人去朝堂时,总是一起。因为在后宫除了太子和二公主对他们还好,其余总是变着法子欺负他们。那时候昭帝还没教他们功夫,也还没受到二人的关注。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对于他们俩是有的,可巧那时候的玉暖也刚进宫不久,正受着宓媪的教导,并不能去他们跟前伺候。
原本二人经常在雍华殿玩的,这天倒是稀奇二人偷偷摸摸来到了御花园,林姩姩跑闹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妃嫔敬美人,此时她是最受宠的。他们二人频频向道歉,可此时她正盛宠在头,丝毫可不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身旁贴身侍女也狗仗人势的辱骂他们二人,林姩姩倒是被吓哭了,还被那人推倒在地。林姩姩哭哭啼啼在旁,沈云默却在一旁变了脸色。原本敬美人倒是得意洋洋要走,却未曾想过沈云默直接掏出了昭帝给他的匕首,一刀插入了那贴身侍女胸前当场毙命。他之后直接将刀拔出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用放回刀鞘里。脸色不变的前去扶起林姩姩,看都没看在旁已经花容失色的敬美人,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那个敬美人当然是有去找昭帝哭诉,以为他会处罚沈云默的,只是昭帝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后来这个妃嫔可能受到惊吓,第二日就已经暴毙在寝宫了。
又换了一个场景,是在悬崖峭壁上,沈云默手拉着林姩姩。林姩姩不慎掉下悬崖正好沈云默手快拉住了他,但终究是在悬崖上,他死死撑着拉着林姩姩。林姩姩大喊着说道:“没用的,你快放开我,你还能上去。”
沈云默咬着牙,紧紧拉着她的手来,怒道:“别说那样的话,没有我一人独活有什么用。”
林姩姩抬头看着他,脖子上都有青筋。
转眼,又换了一个正是那日。她被绑在石柱上,亲眼看到沈云默身上中了几箭,黑衣人却越来越多。那人掳走她的那人在那边狂笑着,她哭着闹着让沈云默走,沈云默有听到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和黑衣人激烈搏杀中。她哭喊着沈云默三字,却从床榻上睁眼,只是这时候已经夜深了,没有人在旁。她嘴唇干透了,她刚要发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忍着全身酸痛的力气爬了起来,用了仅有的力气下了床榻。走到了放有茶壶的桌案前,倒了一杯水却能听到到水声,她一怔自己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端着水杯,走到窗户前看着外头黑漆漆一片。她泯了几口,跪坐着在窗户前吹着凉风。等到天亮之后,她也没有任何动作,一直望着窗外的看,现在她已经看到已经有百姓在街上动了。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她下床榻那时看到屋子里装潢古香,知道自己已经获救了。
玉暖已经在这里有两个多月了,她如平时一样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为林姩姩擦身子的。她推开门时,就看到一直跪坐在地的林姩姩。头发披在身上,穿着是素色长袍。她有些惊愕,手上的水盆掉落在地,林姩姩听到声响转头看她。一看是玉暖,林姩姩冲她一笑,却没有说任何话。玉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不顾脚底和衣裙被那掉落水盆里水打湿了,她小跑到林姩姩身前朝她跪了下来,哭道:“女公子,您终于醒来了。”
她抬头只见林姩姩唇边挂着一抹微笑,但却无任何话语,嘴巴依旧紧闭。她的这一动作,却让玉暖担心不已。她心里害怕这是不是那个叫做回光返照,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冰冷极了。
驻守在外的从容听到水盆掉落的声响,怕是玉暖多日照顾有些力不从心就走了进来,看看是否能帮助。他进门那时抬头本想跟玉暖说话,却看到二人跪坐在窗户前,玉暖已然哭成泪人,林姩姩却朝看了还带着微笑。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着急就往屋外跑。留下二人一脸疑惑,林姩姩原本要说话,一下子就记起自己已经出不声了,就又合下了嘴。
不会,就看到沈云默衣服都还没穿戴整齐,头发更是乱成一团。他才起来就听到从容火急火燎跑去告诉他林姩姩醒了,他也顾不上形象就往林姩姩这个房屋里冲。他进门那瞬间就看到依旧跪坐着林姩姩,林姩姩这时看到他才起身看他。在她的记忆中沈云默身重几箭,她前去看他的身子,沈云默这时恍然大悟,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睡了那么久伤口都愈合了。”
林姩姩这时才停下来,松了口气的样子。玉暖走到他们跟前,伸手扶着林姩姩对着沈云默说道:“将军还是唤老先生来给女公子看看,她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奴婢怕。”
沈云默听言,对着身后的从容说道:“快快,让老先生来一趟。”
从容立刻转身离开,沈云默伸手去扶着她坐会床榻上,对她一番检查除了手冰冷些,其余都还好。只是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说一直看着她,眼神满是温柔。温老先生应该说被从容拉着来的,他们气喘吁吁走到了林姩姩面前。老先生可是喘好久才缓过来,他伸手把了林姩姩的脉搏,又伸手将她嘴巴打开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女公子,应该无事了。”
玉暖这时着急,满是担心说道:“既然是无事,为何女公子一句话都不说,先生是不是有别的事。”
林姩姩听言转头看玉暖,她心里确实有许多话要跟玉暖,只是现在她可是一句话也说不了。温老先生满是不解,又看了看林姩姩的喉咙,伸手摸了摸耳朵下的颈处,眉头紧皱问道:“女公子,您是否说不了话,发不出声?”
林姩姩看了看沈云默和玉暖,欣然点点头。温老先生表情凝重,沈云默说道:“说不了话,先生这如何,能治吗?”
温老先生摸了摸胡子,叹息道:“女公子并非是病理才发不出声的,而是过度惊吓引起的。将军放心,女公子来日会恢复的,但所幸是醒来了,这比什么都好不是。”
又看着林姩姩说道:“女公子这些日子还须静养,记住不要吃辛辣之物。您声带并无异常,但也好好保护才是。”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沈云默也跟着出去了。到了外头,温老先生停下了脚步,转身朝沈云默拱手说道:“女公子要恢复声音,是有一计的。”
沈云默想都没想,说道:“先生说说看,要什么药材在下都会弄的到。”
温老先生摇摇头,说道:“并非要什么药材,要的是女公子再受一次罪,再次经历一次让她心中受伤。”
沈云默一怔,摇摇头说道:“这是什么计,这一次已经让她昏迷了那么久,你还想让她遭一次罪”
温老先生看着远处,满是叹息声,说道:“这是唯一能让女公子恢复声音的了,将军如何抉择都在于您。不过女公子现在已无大碍,只是言语有些不便,可这比什么都好不是。”
沈云默陷入沉默,温老先生则对他行了礼,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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