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神话：众神之神 第九章 神启与选择

放空了许久，赛特收回散乱的思绪。

他想通了，神不能以人的视角看待。

以人的视角看待，奈芙蒂斯、塞赫梅特属于神经病范畴。

若是以神的视角看，或许理所当然。

又或许，原本的赛特亦是个神经病，由此他身体才有那些本能的憎恶。

“嗯？”赛特眉头一皱：“人类？”

就在刚刚，一队人类进入了黄沙神殿底层。

为首的是两个穿白袍，戴着金饰的女人。

她们带领着一队人虔诚的向神殿内里走去。

赛特投入注意力观察了一会儿，便明白她们为什么闯入神殿。

是献祭，她们在献祭。

祭品是沾染了沙漠气息的活人。

赛特旁观了祭祀的整个过程，并没感觉到不适。

反之，赛特明白沙漠中有他神力庇护的绿洲是怎么回事。

他们献祭了沾染沙漠气息的活人，得到了神力种子。

神力种子能保证绿洲不被沙漠侵蚀。

沙漠中的怪物也不敢靠近。

由此绿洲上的人类能够安慰生活。

而赛特付出神力，得到的是一颗黄色宝石。

宝石如同一粒黄沙，蕴藏神需要的敬畏。

赛特将宝石一口吞下。

触碰到舌头的瞬间，宝石融化成液体流入赛特的体内。

在消化宝石之时，赛特听到无数人在呼唤，呼唤他的名字，还有呼唤他沙漠之神的声音。

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沙漠权柄在回应这些呼唤！

待声音消失，宝石也被彻底消化。

赛特伸出手指，一粒粒黄沙自手指中冒出。

又被神力勾连，形成一道黄沙风暴。

沉默着散去风暴，赛特体验到了祭祀使神的权柄稳固的过程。

他对这片大地上的人类产生了好奇心。

赛特起身，离开黄沙神殿，追上已经退出黄沙神殿的那队祭祀队伍。

……

缇雅看着手中的神种，心中一阵苦涩。

玛雅在一边低声提醒妹妹：“把神种收起来，”

“它是我们整个部族活下去的希望。”

“玛雅姐姐，克莱奥大哥、莱特大哥、哈南大哥都死了。”缇雅流着泪，紧握着神种，似乎想以此缓解悲伤。

“我知道。”玛雅没有安抚妹妹。

这个回答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祭司大人说，在母亲河周边的部族不需要献祭。”缇雅忽然说道。

“在哪里的神还会帮助他们生活，使作物丰收、土地丰饶。”

“祭司大人死之前的胡言乱语而已。”玛雅并不信。

缇雅把神种贴身藏起来，说：“或许母亲河周边真的是那样的圣地。”

“姐姐，我们带着部族的人迁徙到那里吧！”

“顺着母亲河的支流走，我们一定能找到圣地！”

“那样，下次便不用献祭我们的亲人了。”

玛雅没有接话，她知道妹妹是在发泄悲伤。

所以，她只是平静的注视前路，并前行着。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没有植物、动物，只有怪物。

却也是她们回家的路。

缇雅知道，她在做梦。

部族能存在，依靠的是神种维持的绿洲。

但神种不会维持母亲河的支流。

如若她们顺着支流迁徙。

最大的可能便是支流被沙漠掩埋。

一如接下来会被黄沙掩埋的部族。

队伍再次陷入沉默。

赛特在一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个部族的事他不清楚。

可是，那个老祭司为什么死前说那样的话，赛特知晓缘由。

是众神开始执行神议的决定，增加人类数量，还有扩大绿洲占比。

于是作为侍奉神的祭司，他们得到了启示。

启示告诉他们，要前往尼罗河，也就是母亲河附近的圣地生活。

如果赛特没记错的话，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神殿便在尼罗河旁。

将大量部族聚集在一起，他们自然会交流、融合，增加人类数量。

不过，赛特没有依托神像向信奉自己的部族们神启。

毕竟是削减他的沙漠，他不动手，已经是最大让步。

而老祭司能得到神启，说明他偷着供奉了别的神。

供奉其他神，是否会得到惩罚，要看神的决定。

赛特并不打算惩处这个部落。

反之，他决定给予这个部落一个选择。

……

“缇雅祭司、玛雅祭司，起沙暴了！”

在玛雅、缇雅就地休息时，一个部族战士突然惊慌失措的过来喊话。

“沙洛，镇定！”玛雅沉声喊他，然后对缇雅说：“把神种种下。”

“嗯。”缇雅摸出神种，用手挖开黄沙，将神种埋下。

玛雅转头看到沙洛还在原地愣着，提高音量喊他：“不要愣着，把其他人叫过来避难！”

“是！”沙洛反应过来，依玛雅所说的去做。

赛特站在半空中。

在不远处，一道仿佛贯穿天地的黄沙风暴正在逼近。

明明是日照当空的白天，却由于漫天黄沙的遮盖宛若黑夜。

随着黄沙风暴而来的，还有潜伏在沙漠中的怪物。

根据托特的记载，怪物的出现，并不是拉神的本意。

在拉神创造它们之时，阿佩普袭击拉神。

以至于它们沾染了阿佩普的气息。

弱小的接连死去，活下来的也异变成怪物。

狮头蝎尾的奇拉、浑身都是白骨的骨狼、隐藏在沙暴中的飞天蛇，都是沙漠常见的怪物。

赛特将注意力转向脚下的祭司队伍。

她们将部族战士收拢在她们的帐篷中。

在帐篷中心，她们种下了赛特的神力种子。

而骆驼则安置在帐篷之外。

它们依据本能卧下，靠在一起，来度过沙暴。

“是否能度过呢？”赛特自问一句，又笑了。

沙暴是他弄出来的，自然知道她们能否度过。

不过，在赛特决定她们能否度过这沙暴之前。

要由她们先做选择。

她们的选择决定她们能否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