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 第十一章 陆黎

我是陆黎，林羽的同桌。她可能不认识我，她也的确刚刚认识我，初二1班，年级中最资深教师手下的优秀班级，能被分进这个班级，让我感到很意外，虽然名次在班里属于中下游。而能被安排和林羽做同桌，我感到幸运。人总是会被优秀的人吸引吧，我也不例外。年级中关于林羽的传闻很多，我也经常听见老师把她的试卷作为点评范例。学生有三个等级，要么就是优秀，老师们重点培养，要么就是极差，老师们懒得管，只要不闯祸就行，最后一类，就是中游的学生。这一类学生，努力一把，名次可以再提前一些，可是稍微一松懈，名次又会掉下去，成绩不稳定，资质平平，老师们往往会对这一类会更加严苛一些，有时候甚至会刁难……

这个班级有大半跟班的学生，而我是从别班分进来的，刚进来新班级，就好像是进入了别人的地盘，周围的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这让我很茫然。林羽可能忘记了她和我第一次交集的场景，但是我一直记得。那天，刚刚分配好座位，我早早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满心期待地等着新同桌。等到班里的人几乎都来全以后，我的身边还是空空的，我的期待在面对这空空的位置慢慢冷却，难道我没有同桌，我要一个人坐了？这也太残酷了吧，我泄气般地趴在桌上。

身边突然有了动静，有人拉开了桌椅，我面朝墙边一侧的脑袋，转向了另一边，我同桌的方向。传说中的天赋学霸林羽，就站在我的面前，纤瘦而高挑的身材，比例很好，皮肤好好，灯光自她头顶晕开，眉眼之间闪着点点光晕，头发乌黑随意扎起来一个马尾……仿佛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目光看向了我，我突然有一些紧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嘴巴张张合合，有些无措。“老师来过了嘛？”她率先开口，我赶紧接下，“啊，还没有！”

她呼了一口气，“那就好。”坐下后，拿出了书本等待上课，可能觉得无聊，在桌上撑着头，转笔。我小心翼翼地偷偷看她，纠结要不要再搭两句话时，老师进来了……再后来的每一天，我和林羽的交集都很少，她几乎不主动和任何人讲话，在班里，也很少有人和她主动搭话，问也是来问题目，林羽对于每一个来问题目的同学都很温和，细心耐心地一遍遍讲，没有一点学霸架子，可是在平时，她又是一副事不关己，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的冷淡样子，唯一经常找她闲聊的就只有谭季洋。不过对于谭季洋，林羽也是有一句回一句。不过相处时间久了，我发现林羽也并非对任何人和事都不感兴趣，她经常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时而是无聊的课间，时而是枯燥的课上，她的视线会落在一个人身上，很久很久不离开，那就是班长，许若钧。

林羽关注着许若钧，我得出了这个结论，为什么？我自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但是对于发现这个情形的我，不由得好奇……

我以为我最大的幸运已经在和林羽一个班并且做同桌上用掉了，没想到，我竟然和她顺路，虽然没有顺到家，但是也能一块有一大半。之前我都没有注意，林羽因为作业交的比较早，平时的课业也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让老师补习的，所以走的都比较早。难得有一天，我没有太晚走，当我出校门拐进通往我家方向的另一个路口时，我看到了林羽和许若钧并排走着。并排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好朋友之间并排走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林羽和许若钧是好朋友嘛？她们在班里几乎零交流。紧接着的一幕，我又惊呆了：许若钧拉住了林羽，抚摸她的脑袋，林羽微微仰头，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面庞上洋溢着我没见过的开心。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我以为她也是独来独往的，没想到她也有能和亲密的人，还是我最不会联想的那一个。林羽喜欢许若钧吗？如果喜欢，这伪装的也太好了，两个人都是学霸，一个沉默寡言，一个细致温柔，真是般配啊……

那天，我的心情从发现能和林羽同路一段而雀跃，又因为目睹了她和许若钧的种种而失落，我不明白自己的失落出于什么原因，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抓了一下，又倏地松开，一下子空落落。

直到许若钧的作业本中夹着情书，我一度怀疑是林羽写的，可是后来也因为老师没有查出来而未曾得知。虽然没有查出来，但是班级里总有一些风言风语，林羽喜欢班长许若钧，林羽对此，好像从来不在意一般，她还是专心地做着自己事情，老师们也没有再采取别的措施，只是时不时地会来抽查，教育我们。

那天，林羽突然被喊进办公室，我很紧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可能是隐约猜到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我紧张，害怕真的证实了林羽喜欢许若钧。可是后来，她还是安然地回来了，神色自若。看来没什么事，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回到座位的林羽却愁眉苦脸，我看着她苦恼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但是我不敢主动搭话，纠结犹豫之下，还是传给她一张纸条，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林羽问我的问题，又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她问我，有没有觉得她喜欢班长。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发表了我自己的真实看法，而后她又问我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我不懂，只是她笔下的字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脸红起来，我甚至拿不起来笔写下我的话。但是，不能这么结束，我还是写下来我的答案，再传给她。看到她不解的神色，我目不转睛于她的面庞，心中充斥着无数个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嘛？你为感情苦恼嘛？你对谁有好感？

还有，你觉得我怎么样，作为同桌，作为…朋友？

不过，我没有问出口，我只能这么在她身边，坐在她的右手边，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