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第三章 水火相融筑神甲

龙象村，这是在十万大山深处的一个普通小山村，村里房屋都是简单的土瓦堆积，毫无美感可言，这样的小村庄在五行大陆并不罕见。村子四周用篱笆加土石围起了半人高的围墙。村里人并不多，大约十七八户，四五十个人的样子，村民们一个个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唯一与普通山村不同的是，空闲时间大多数人都会捧着书本在看，使得整个村子都散发着浓烈的书香气息。但是在村子里的老少爷们一个个都是壮实如牛的铮铮汉子，不是想象中的文弱书生。

这天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一条从山上流经村侧的小溪河，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洗衣洗菜。刘义人称刘铁匠，因为他是村里唯一一个铁匠，他像往常一样在溪河里洗了菜准备拿回家，可突然溪河里漂来一个东西“碰”一下重重撞在了他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他一下就摔倒在了溪河里，好在这里的水流已经不算湍急。他站稳身形，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球形青玉，发着隐隐蓝光，如此大的青玉很是罕见，价值颇高。但是青玉内部却又有别东西看不真切，也不敢随意动手。

在这十万大山，稀奇古怪的东西并不罕见，经常会有奇花异草或是野兽尸身断肢顺着溪河漂来，其中毒物也并不少见，村长有一套鉴别的方法。任何事物看上一眼就知道大致情况，很是神奇。此时的圆形青玉刚好卡在了溪河边上的几块石头上，他赶紧去叫来村长。片刻功夫，村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只见此人须发皆白，双手背后，脸上也颇多皱纹，但是腰杆笔直，双眼炯炯有神。

两人到了溪河边，此时看热闹的人群也来了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多是好奇。毕竟在这小村庄里偶尔才会出现个大新闻。就算围观群众很多，但是没有人靠近水中的球形青玉。众人见村长来了，赶忙让开一条路。村长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

“没事了，刘铁匠叫两个人扛回去。”

大伙儿松了口气。

“土子，泥蛋你们两去扛。”

一个一脸稚气的少年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大约八九岁模样，灰头土脸，穿着麻布衣服，在腰间打上一个结，两手还脏兮兮的。说道：“刘叔，土子已经先回去了。这玩意儿个头也不大，我估摸着一人就能扛回去。用不着他。”

这两叫土子和泥蛋的是隔壁张山的儿子，小时候整天玩泥巴。所以被人叫出了这两外号，时间久了本名反而没人叫了。而且两人

实在太过调皮捣蛋，张山就把他们两个送去隔壁铁匠铺帮忙干活。想让刘铁匠好好打磨打磨。说来也怪，在家里调皮捣蛋的两家伙，去了铁匠铺看见刘铁匠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看见刘铁匠一口一个刘叔。在铁匠铺这么些年，也让得两人锻炼出了一身腱子肉。

“你先在这里等着。“刘铁匠说着下到了水里。两手抱住青玉，谁知看似厚实的青玉轻轻一提就被抱了起来。刘铁匠心中差异。不管其他，轻身提气，轻轻一跃跳上岸去。此时手中的青玉慢慢地溶解开来，然后在他双手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男婴，双眼睁开，一对蓝色瞳孔显眼异常，胖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溶解开的青玉此刻又慢慢凝聚变成了一块只有巴掌大小普普通通的玉佩，掉落在婴儿的肚子上。此刻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哪曾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咳咳……”村长一声咳嗽打断了众人的惊诧，“缘分使然，缘分使然啊。既然如此，你先带着他回去。”

“我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可真是难为我了。”刘铁匠感叹道，毕竟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他这双手哪里抱过婴儿，猎兽屠狼倒是干过不少。手里抱着个婴儿，生怕一用力就给捏断了骨头。好在隔壁张山的育儿经验吸取不少。

一个普通的泥瓦房坐落在村子的东面，屋子大致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就是铁匠铺，三面泥墙，正面大门口一个打铁炉子炉壁通红却不见有火焰冒出，炉子边上有一个大水缸和一个打铁用的铁砧，四周堆满了的各种矿石，中间有张长木桌子，上面还有几本书，几张纸放着，四周的墙面上挂满了农具，武器，铠甲等等，品种多样，甚至连小孩子玩的玩具都有不少样。绕过桌子便有一扇门通往后院去。

“泥蛋，去把土子给我找来。”

“好嘞，刘叔。”泥蛋应声就去，刘铁匠则抱着孩子到了后院。走到床前，准备把小孩往床上放去，手停在半空中，又轻轻收回来了，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哎，真麻烦。”

随后抱着孩子又走回前院，把婴孩往中间木桌上一放，四周钢板一拦，是一个简易的婴儿床了。

“既然到此，给你做件衣裳如何？”刘铁匠对着小婴儿说道。

这时泥蛋把土子叫了来，刚进得门来。

“土子，你去莫老太婆那里借块狼血石来。泥蛋来帮我把这些矿融了。”他又指着地上闪烁荧光的一堆石头说道。

“刘叔，这月光石您是准备要用来做什么呀。这石头现在存货不多了。”泥蛋则有些好奇。

“给这小崽子做件衣服，真是麻烦事啊。”刘铁匠倒是挺随和得回答起来。

刘铁匠站在打铁炉子边看着里面的矿石一点点融化。

不多时。

“土子回来了，你借来多少狼血石……才这么点。都扔进去吧，再添两块月光石。”刘铁匠瞥见土子刚跑回来，手里攥着一个小袋子，打开里面像是细沙凝聚起来的石头。正要往往融化的矿石中放去，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倒是稀奇，你这借去了石头，你准备怎么还我呀？”一个曼妙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这可不是一般的狼血石。“也不等刘铁匠回答，那声音继续道，“既然你都亲自动手了，那索性帮我打造一副耳环吧。东西我都放这儿了。”一个高瘦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这人五官端正，皮肤程小麦色，乌黑的头发挽起用一条深红色的布带绕着。一个典型的村姑模样。这就是刘铁匠口中的莫老太婆了。土子，泥蛋赶紧上前打招呼“莫婶“。

“好吧，真是拿人手短，回头我让泥蛋给你送来。”

“我要做个阵器，你先打出胚子来。图纸我给你放里面了。好了你让泥蛋来叫我。”

“还是先给你做个床吧。“随后又加入不少大块铁石。

半天功夫，一个婴儿床已经做好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又把婴儿从桌子上抱起，小心放在了婴儿床上。

“我小时候要是能睡这样的床，我现在肯定能一个人单挑一头狼王了。”土子羡慕道。

“得了吧，就是给你睡千年暖玉你都不会开窍。”泥蛋在旁边打击。

月光这种金属韧性极好，而且硬度高，不易磨损，会发出月白色的柔光，原本很适合用来做兵器，但是一个发光的武器在打斗中实在太过显眼，变招，偷袭容易被发现，它的产量稀少，所以一般被用来做装饰用品。现在参入一定量的狼血石，使得月白色光芒不再散发，而且也没有了金属的冷硬。这金属特性也被刘铁匠作用到了极致。

刚融化的月光还剩下不少，这是准备做衣服的。随后又另起炉灶，许许多多金属被他依次放入进行熔炼。看看里面的铁石，融化还要不少时间。

刘铁匠就坐在木桌边上看着摇篮里的小不点。此时才想起来小不点的肚子上还有一块青玉。小心地将这块玉佩拿起来细细端详。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青玉，而且等级也一般，属于扔在路上都没人捡的那种，储存的能量也就够一次小火球的使用，可能还点不着一堆柴火。

青玉的等级有着严格的划分，按照能量存储的不同，珍贵程度也不同。普通的青玉如青草一般，有一定的通透感，这也是用的最多的。同时随着颜色的加深，青玉的等级也逐渐上升，存储的能量变得更多。最次的就是青玉里面含有杂质的，含量越多品相越差。里面的杂质多了之后非常容易使得能量存储不稳定，带在身上容易爆炸。而现在手里的这一块，里面隐隐的紫色显示出其杂质的含量并不少。

刘铁匠盯着看了许久，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然后玉佩中的紫色缓缓转动，然后出现了“陆九真”三个字。

“难道是十万大山深处还不曾被人发现的地方。有如此高明的技术。”刘铁匠内心大受振动，他暗暗想到，“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转头看着桌子上的篮子，篮子里的纸条是他口中莫老太婆的设计要求。

“看这图纸反而像个爆破机关。”刘铁匠自言自语道。

随后按照图纸开始打造，盏茶功夫，一副耳环已经初具雏形。

“土子去把莫老太婆叫来。”刘铁匠大吼着。

随后刘铁匠开始在耳环上大作文章，叠锤，震锤各种技艺不断展现，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凝结慢慢地形成了一个粉色罩子。那都是火元素凝聚过多所造成的。他自己的也沉浸其中，紧紧盯着铁砧上的耳环，脑海中的耳环构造渐渐与铁砧上的开始融合。

不知何时莫婶已经来到了铁匠铺外面，看着刘铁匠已经自成气势，此时在他粉色罩子内的事物如果不是在他的控制下那必荡然无存，而现在天人合一的境界更是难之又难多少修士想要梦寐以求的状态。在天人合一境界，无论做什么都将事半功倍，突破许多桎梏更是水到渠成。

“莫周，来！”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只是单纯的通过控制四周物质所发出的。莫周就是莫婶的名字了。

莫婶小心地靠近刘铁匠，近距离看着铁砧上的耳环。双眼竟慢慢失去了焦距。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直细长的笔，随后在空中虚画几笔，不待有所动作，空中的笔画开始缩小让后沉入耳环之中，耳环的表面开始覆盖起淡蓝色的光晕，此时原本粉色的罩子开始流转起淡蓝色的光晕。

“哥哥，你快看，好神奇啊。”泥蛋赶紧拉了拉土子的衣袖，而土子早已看呆了。一动不动。

村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双手背后，一副老神再在的样子。

“水火相融。”

又在原地看了看，不多久他开始往北面走过去，北边山脚下就是他住的茅屋。

莫婶每一笔下去，刘铁匠的锤子就锤一次。两人配合默契，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听得连续不断“当当当”的声音。

很快一副银色光泽的耳环成型，霎时间，四周阵风突起，扬起四周尘土，一个青色的旋风出现在铁砧下方，还不待它有所动作，刘铁匠左手一挥，周围又平复了下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想不到隔着守山大阵，都会让天地感应到。”莫婶说。

“生在天地间，自是跳不出这天地外。”刘铁匠感叹道。

“咦？这青玉，是符阵高手所制。”莫婶看见了那婴儿身上的青玉，“可它又浑然天成，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怪哉怪哉。”

“你在仔细看看。它确实是天然的。

莫婶继续看道：“原来叫陆九真。以后叫他小九如何？”

“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无所谓的。”刘铁匠仿佛有些唏嘘，目光之中仿佛在回忆什么。

“既然到了这里，过去的一切早已是烟消云散了。你又想它做甚。”

“也对，我一会儿给小九做件软甲，你来帮我吧。”

“好。”

“土子，起火。”

“好嘞，刘叔。”说完开始把一个个红色的果子往炉子里扔去。一瞬间炉子里就达到了极高的温度。这个是枫油树的果子，点燃后能维持极高的温度较长时间。不见刘铁匠有所动作，四周起了一阵微风，许多矿石不取自来，依次进炉子里去了。在中心处滴溜溜地旋转起来。在高温的作用下矿石中的杂质被剔除，剩下的金属融在一起，如一个巨大的水滴。

刘铁匠右手一挥，一个半透明的模具出现在空中。金属水滴在他的引导下坠入模具中。一件铁甲成型，接着便是锻造了。墙上大大小小的锤子纷纷落在铁砧边上。不同的部位不同的锤子，不同的力道。莫婶则充当起了刘铁匠的助手，在叮叮当当的响声中，一件薄薄的铠甲已经出现。莫婶按照刘铁匠的要求，在铠甲上绘制上符阵。当莫婶最后一笔收起，铠甲开始变软。最后，一件软甲成型。

刘铁匠拿起软甲，开始小心地给小九穿上。看起来宽松的软件一贴紧小九，瞬间收缩，刚好合贴。然后软甲上浮现出粗布条纹，就像一件普通衣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