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第十章 碧波潭中异变生

瞧见前方些许亮光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顺着潮腻腻的通道过去。柔和的光芒从洞口流淌出来，带着一点清清凉凉。陆九真探出半边身子四周观察一阵。后面叶少爷见状内心不禁暗暗感叹，此人居然如此小心谨慎。刚才一路上对他的处处提防自然有所察觉。然而百密有一疏，在长时间的压抑之后见到出口时的惊喜全然忘了身后的危机。

也不知是何种心态作祟。叶少爷见有空隙可乘，悄悄上去一脚踢在陆九真屁股上。好在受了几分力道，陆九真一个趔趄同时心中暗凛，刚才那一下要是换成其他杀招必然是不死也已经重伤了。想到此处，陆九真不但没有反击，甚至内心还有几分感激。

“哈哈哈……”叶少爷看见陆九真吃瘪自然是哈哈大笑。刚才心中的不平之气一消而散。

“你…为什么踢我。”陆九真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谁让你处处提防我，我可没有要加害与你。”语气神态蛮不讲理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跟你又不熟。”陆九真无奈地说。

“好了，不跟你说了。快出去看看，这是哪儿，他们打完了没。这条臭蛇，想不到已经是‘化境’了。瘦伯伯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拿下它。”说完一马当先，越过陆九真走过去。

“哎……你……”“哇。“这边陆九真还未来得及说，那边叶少爷已经惊呼出声。陆九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震撼可不谓不小。前方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宽处也有四五里长度，对于修者来说并不算大。湖底下微光闪动，透过湖水映射四方。在湖中央有一湖心亭，里面石桌石椅一应俱全。向湖下面看去，只有光芒流淌，并不见底。石洞上面凹凸不平，参差之下还有点点微光，原是有许多水汽在上面凝结成的水滴。湖中光芒投射犹如许多小珍珠一般悬挂在上。

“想不到在这地底下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叶少爷感叹。

“你看那湖中央的亭子好像有什么东西。”陆九真自然对美丑没有什么标准的概念。对他来说只有安全与危险，虽说这里的确是赏心悦目。

原来在湖心亭中的石桌上有几个灰扑扑的圆球。

“我们过去看看吧。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说着就要踩水而去。

陆九真连忙拉住他的手道：“小心。”

“放心，我很厉害的。还怕我掉下去不成。”叶少爷修行的是水属性功法。在水中本事自然不是陆九真所能比拟的。这踩水飘浮正是其中一项，其他诸如水中生存能力，对水的感应与运用，还有虚空凝水等等。

“小心水下有妖兽。我们先暂且看看。”然后拉着叶少爷的手向后退出两步。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布团——掉下来的时候压扁的。从里面拿出几块肉饼扔下水里去。

一时间四处游鱼迅捷而至，犹如离了弓的箭矢，几块肉被一抢而空。叶少爷见只是许多小鱼罢了，速度虽快但是对他还构不成威胁。又要抬脚。

“再等等。”说完将手中的肉饼全部扔进水里。还如之前一样许多小鱼快速穿梭。

“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有危险。”向前走了两步，抬脚就要踩水。只是这时这脚却是怎么也踩不下去了。

水中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游来。许多小鱼四散奔逃。大嘴微张，一股巨大的吸力产生出一个个漩涡。任那小鱼先前快如闪电，现在却像是陷在泥沼之中前行不得。

水面之上露出半个大嘴，其牙齿尖锐森寒看了不禁冷汗连连。许多小鱼自然逃不出这血盆大口，一口之下尽数进了它的大嘴。

好在一口吃完以后没有继续寻找猎物。黑色的巨影缓缓下沉，然后消失不见。

见得如此情形的叶少爷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僵立在原地，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浸湿。见巨兽已经沉下湖底陆九真连忙拉过叶少爷，抱着他靠在墙边。

两人均是惊魂未定。两人紧紧挨着眼神死死盯着前面的湖面。许久之后不见湖面有所动静两人才长舒一口气。

“这……真的好大一条鱼啊。”陆九真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又恢复在村子中的天马行空。

“你……”叶少爷显的很无语。

现在真是后退不得，前行无路。

“那边好像还有东西，我们过去看看。”陆九真看到对面的墙边有一块石头你在那里。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龟驮着一块石碑，只见正面写着：碧波潭。在其后面的石壁上写着一篇文书，署名山野村夫。其大意是这潭中有一上古灵兽之后。若有人能够得到它的认可，希望能够带它走出这个囚笼，还它自由。因为上古灵兽幼生期实在太过弱小，所以不便让他跟随身边。在这山洞之内建了一座聚灵阵，让它能够在这里成长。虽然是为了让它成长，同时也困住了它，不让它跳出这个水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碧波潭会成为它负担，因为他也不知道会长的多大。到最后跳不出这个水潭就只能困死在这里了。

“这会是什么上古神兽呢，这大乌龟居然还是个上古神兽啊。”陆九真看着石碑自言自语道。

“这莫不是赑屃吧。据说他是上古龙王生的九子之一。看起来与书中描述差别不大。”叶少爷说道。

陆九真显然没有看过这类书籍。村里面的书虽然的的不少，可全部是阵法的。剩下的对外了解也就是基于村民们的口述，还有就是老李头带他出来狩猎所见所闻。

不过说起乌龟陆九真不自觉得从胸口掏出了村长送给他的龟壳，禁不住对比两眼。

“你这……哪里来的……你看这个花纹居然和这个石龟一模一样。”叶少爷见了说道。

就在这时，湖里就像沸腾的开水，咕咚咕咚冒起泡来。接着巨浪滔天，一个个小小的湖泊像大海一般浪头一个接着一个。那湖心亭也是奇怪异常，任巨浪如何拍打，任水面颠簸不断，它始终屹立。亭子里面也不曾湿透，而那水浪拍打在岸边也会渐渐消失。然后从湖泊另一边再显现出来，如此周而复始。

滔天的巨浪也只是一会儿功夫。等浪头平静下来，一个巨大的马头已经露在水面之上。在它头上湖心亭依旧稳稳地停在那里。水下模糊的身影依旧是游鱼一般，线条清晰分明。马头上面已经有两个包鼓鼓的。两只眼睛紧紧盯在陆九真手里的龟壳之上。

“你认识这东西？”陆九真顶着压迫感问道，还洋装镇定地晃了晃手中的龟壳。

“上古神兽之后。这鱼该不会是赑屃之后吧。看来这其中的联系必不可少了。”叶少爷陷入了思考之中。外界的危险也被他放在了一边。

听见陆九真问话，那鱼的大头一歪，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如果再缩小千百倍那必然是一副萌萌可爱样，只可惜这个家伙太大了。不光不显得可爱，还让人感到害怕。

“你听得懂我们说话？”陆九真大感意外。

“它可是神兽之后，听得懂有什么奇怪的。”叶少爷没好气的说。

“我又没见过。”陆九真一脸无辜。

“……”

不知不觉两人斗起嘴来。那巨兽也是楞在那里，一脸好奇的模样。

两人斗了一阵。感觉到那巨兽居然如此安静，觉得很不可思议。

“它应该还不懂吧。”陆九真试探道。

“对了，我好像记得这种神兽的生长期都极为缓慢。也不知道他现在多大年龄了。”叶少爷带回忆说道。

“它应该是出不来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居然看不出痕迹来。外面的东西好像能扔进去。”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一个个的大饼叠的还算整齐。拿起两个朝那巨兽扔去。那大饼刚飞过湖岸线，那巨兽头颅一歪，把那大饼顶了回来，重重砸在了陆九真的头顶。他哪料到扔到了湖里的死物居然不受阵法影响，能够飞回来。

“好神奇的阵法。”他感叹道。

“让我来试试。”说着叶少爷在手里凝聚了一条小小的水龙。

“别……”陆九真赶紧拦下，虽然有阵法拦截。但是用法术去攻击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只是话还未说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叶少爷手中的水龙消散，还原成了水元素朝着湖水中凝去，最后成了湖中的一滴水。

“这……这么大的一池子水不会都是水元素凝聚而成的吧。”

“这阵法，是聚灵阵吗？”陆九真不确定。虽然聚灵阵也有类似的功效，但是觉无可能这么霸道，直接吸收功法分解成属性元素的。现在的聚灵阵相当于是一把扇子，慢慢聚拢四周的属性元素。

这要是学会了，那我的修炼不是一日千里，陆九真心里暗香。反观叶少爷，更是不敢相信。以他现在的元素控制力，一条水龙惟妙惟肖，精准控制，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撒了手中的元素。也少爷抬头看向陆九真，只见他双眼放光，四处张望，心中暗想，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阵法造诣。尽管叶少爷心中思绪万千，但是表面上任然没有过多的表情。

叶少爷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阵法是和谁学习的？”

“自己看书学来的。”

“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阵法见识。你这些书恐怕学不到。这种古阵法很少有记载的。”

“是啊。我从没见过呢？”陆九真挠头道。

“既然你阵法见识如此广博，那你的布阵造诣如何？”

“布阵啊，不太会。就会一个天黑黑。莫婶没有教别的。”

“莫婶？天黑黑？”叶少爷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根本没有一点感受风范嘛。这名字一听也不那么威风。

“对啊。我们村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她做的。别问这些了，我们还是看看如何出去吧。”

“你把这个龟壳扔给那个大家伙看看，它好像很在意。”

“不行，这可是村长给我的。”

“扔过去试试，说不定又给你顶回来了。”

陆九真说什么也不高兴：“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不然你去跟他沟通一下。大家都是玩水的，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叶少爷白眼。

“吼…吼…吼…”那巨兽在那低沉叫起来。

“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叶少爷指着他手里的龟壳，对着巨兽说道。

想不到巨兽居然点了点他巨大的头颅。样子虽然滑稽可笑，但是陆九真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不定还有出去的路呢。而外面的乌首莽大战不知胜负如何。需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无奈之下陆九真只能将手中的龟壳一抛，龟壳程弧线状向巨兽飞去。此时想起来其中还有他的玉佩。但是他也拿不出来，这龟壳究竟是没有炼化。

那龟壳飞进湖面的范围，巨兽竟是舌头一卷，这舌头居然有他一个头颅那么长，卷中了龟壳。小小的龟壳在巨兽面前如就像一粒沙。但是巨兽眼睛中确实流露出尊敬与哀伤。两只巨大的眼睛看了一会龟壳，就要将龟壳扔回给陆九真。同样用舌头向上一抛。但是龟壳到了上空却没有继续向陆九真他们飞来，而是违反物理轨迹，直直向上飘去了。在两人一兽目瞪口呆中，在半空疯狂旋转，同时越转越大，到最后龟壳刚好覆盖住了整个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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