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央央背着行李出现在李娘子摊前,跟李娘子打声招呼后借了李娘子家的一张椅子,就在李娘子家的豆腐店旁边开始摆摊。“央央,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去书院?你要做什么?”李娘子看着苏央央举着一张白纸,上面用笔写着“代写书信”四个大字,赶紧放下手中的刀子。
听着李娘子关切的声音,苏央央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但看着卖豆腐的人很是不满,苏央央知道现在不是说那些家长里短的时候,“得罪了个学生家长,做不成夫子了,现在代写书信”苏央央简短答道,又对李娘子说“你姐姐,你赶紧忙吧”。
李娘子又接着切豆腐卖豆腐,一边忙着一边暗想:苏央央说的应该不假,现在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那些学生哪个不是有来头的,能送过到书院的一般都是得罪不起的,苏央央初来乍到不了解人家的背景,不小心得罪人也是正常,只是可惜这这份工作。等来买豆腐的人提着豆腐走后,她连忙跑到苏央央身边安慰苏央央一番。
“没什么,做什么工作都一样,姐姐,你且去忙吧”苏央央倒是看开了。摆好摊后,好一阵没有生意,中间倒是有几个过来问苏央央是干什么,听苏央央介绍后又问了问价钱,但都没有下单。
“第一天第一天,不着急”苏央央安慰自己,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眼看着半天已过,还是无人问津,苏央央厚着脸皮为自己打起了广告。她站起身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喊道:“大娘,大娘,别走啊,有没有亲人在外,要不要写封信啊?”“大爷,您儿子在外奔波不容易,给他写封信报下平安,岂不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啊”“哎哎,都别走,写的不好不要钱”苏央央不停地拉着生意。
一连好几天苏央央都没有开张,惹得李娘子有点心疼,卖豆腐期间还过来看看苏央央怎样了,她以为苏央央会无精打采,备受打击,没想到苏央央一下子喊起来,对着路上行人喊了起来:“各位乡亲父老,走一走看一看,写的不好不要钱啊,现在活动大酬宾,写一送一真划算,欢迎大家下单啊”苏央央大声吆喝。
“啥,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头回听说这样的词,顿时来了兴趣。有几个大娘大爷已经驻足听这苏央央的吆喊。
“什么意思,大爷,听我给你解释解释,写一送一就是只要你在我这写信,当您有来信的时候你也可以找我,我免费读给你听”,苏央央说的很是清楚明了,周围的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想着唐朝之人多少文盲,写封信不方便,收到信更心急,因为不认字啊,只好拿着信赶紧去找个熟悉的识字之人,但这识字之人也有自己的事,但只能等到他们方便的时候,这种拿着信等待的时候是真煎熬啊。
“这样啊,那你这写一封信多少钱啊?”一个年纪稍大的奶奶鼓起勇气问道。
“一般是一文钱,两张纸为限,要是超过了两张纸,每多超一张纸都多收一文钱,”苏央央仔细解释着。
“老夫人,你需要写一封吗?”苏央央看着周围人渐渐散去,还有个老夫人一直站在那里,神情很是犹豫。
“那,那就写一封吧”,老妇人这份信是写给自己娘家的,年轻时从江南来到这里,一住就是几十年,这年纪越大越是想家,不知家里情况如何?更不知家中父母是否健在。老夫人听着苏央央收费还算合理,索性自己让她写上一封。
简单问了问老夫人的情况,又认真听老妇人介绍后,苏央央理清思路后,仔细揣摩如何将信写的即简短又明了,思索一阵才拿起笔刷刷写起来,足足两页纸,苏央央写好后给读给老夫人听。
“谢谢姑娘,字字都是我的心里话啊”,老夫人赶紧将钱从袖里掏出,递给苏央央,苏央央却给推了回去。
“老夫人,您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免费,希望这封信能够顺利寄到你家人手中”苏央央说。老夫人到没有想到竟有这样的好事,一番感谢后捧着信走了。
“姑娘,也赶紧帮我写一封吧”,一位老大爷说道,方才也在犹豫的,听过苏央央的这句话真是满心懊恼,这等好事怎么没让自己摊上,只怪自己慢了一步啊。
“好嘞,你老人家不要着急,您是第二位,虽说不免费,但给你打五折,半价大酬宾,只要半个铜板即可”苏央央答应着,苏央央知道,今天这种价格抛去成本,不算自己搭上的人工,也赚不到钱,但赚的就是个人气。
老头一听虽说没有免费,但半个铜板就可以写封信,着实便宜。“姑娘,我就想问问,我是第二个来写信的,那多写一封信是不是也半个铜钱?”
“好家伙”苏央央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头看着憨厚实则很是精明,自己刚刚说他是第二个顾客半价,也没有说是第二封信半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苏央央自然点头,这老头很是高兴,不仅写了第二封,还写了第三封,第四封,一直到第五封信才罢手。看着老头的背影,苏央央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忍不住感慨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陆陆续续又写了几封,自然也没有按照全价来收,都是半个铜钱即可。看着日落西山,苏央央收了摊,将椅子还给李娘子,又将自己的工具全部寄存在李娘子这里,向李娘子告辞。李娘子又带给苏央央包了一块豆腐,这东西很是充饥。苏央央提着豆腐向家中走去,这豆腐虽说不是什么值钱得东西,但礼轻情意重啊。走到集市尽头,一股饼香味窜进鼻中,苏央央摸了摸肚子,最终买了几个个最便宜的大饼,终于开张了,怎么也得庆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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