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 第三十一章

几人回到了王府，欧阳谦带了柒休觐去吃东西，南风回府收拾了东西又带着朱麟一起出去了，驻营扎寨在湖边，朱麟冷的浑身发抖，嘴唇发白，南风就搂着她一起等。天蒙蒙亮还有大雾的时候带她出了帐篷，朱麟被眼前的景色美呆了。一群天鹅亲密的戏着水，在大雾里显得美极了，朱麟扭头跟南风对视，良久都没有人说话，还是南风先问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吻我。”

南风深情的吻了她的额头：“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美景，只为博你一笑。”

“谢谢你，真是太美了……”朱麟跟他手牵手，倚在他身上看着这群美天鹅，岁月静好。朱麟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逝去，她就能一直这么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

等他们回去后，柒休觐扭扭捏捏的让朱麟教自己礼仪，朱麟哑然失笑：“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好，这哪是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嘛！人家都在背地里笑话我，说他怎么找了一个连礼仪都不懂的人，你教教我。”

“谁规定了女子一定要端庄雅正的？我倒是羡慕你不用受规矩束缚，子逸也不会强求你。”

“南风不是也不会让你行礼的吗？”

朱麟深吸一口气，淡笑道：“是啊，当一个人真心爱你的时候，是不会要求你那么多的。”

“所以我还是想学，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不会给他丢份。”朱麟拗不过她，只好教她如何行礼，不学不知道，一学记不住，同样都是行礼，怎么人家就做的那么好看？再看看自己……学了个四不像。

教了一下午朱麟也累了，就说道：“多练习就好了，熟能生巧嘛。”

等朱麟走后，柒休觐就一个人在那练，练着练着就很烦，这万恶的世界，怎么就偏偏对女人要求那么多！这么复杂的行礼为什么男人不用学？正这么忿忿的想着呢，欧阳谦就回来了，柒休觐就别扭的扯着他的袖子，逮着他不让走，然后行了一个礼，欧阳谦一脸懵：“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柒休觐起身撇着嘴，“你不觉得我行礼行的挺好吗？也不说夸一句。”然后说清了这件事的来由，欧阳谦阳谦哈哈大笑把她搂到怀里，晃着她，“我的七宝怎么那么可爱啊！你不用特意学这些的，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柒休觐臊红了脸，认命的想，就这样吧。

救助贫困灾区的折子又递了上来，元臻捐助了很多钱给他们，依然得不到改善，因此一直愁眉不展。

欧阳谦见状拱手道：“义父是否在为贫困灾区一事烦心？”

元臻点点头：“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朕都已经批下去了很多银子，可还是石沉大海，依然说没钱。”

“孩儿有一些拙见，并非一直给他们捐助就是对他们真正的帮助，长期下去只会让他们觉得理所应当，那些捐助只是让他们饮鸩止渴，却不想着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成果。孩儿去看过几次，他们只是乐享其成，孩儿认为，此风不可长。”

“你以为如何？”

“他们只是教育不当，肆意生育，懒惰成性才至于此。长期下去，恐怕还会因为懒惰做出贩卖人口等恶劣情况。那些孩子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恐怕懂事后也会如父兄一般，杀伤掳掠。少年强则国强，让那些少年充入训练营，让人教他们武功，允许他们去学堂学习，家里那些青年，统统出来上工，老人可以选择留在原地。”

元臻思考着他说的话：“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长期，让他们骨肉分离，恐怕他们不肯呢。”

“可以让他们定期去看孩子，免费教育孩子成才，他们应该是求之不得的。这样义父可以不用一味的下发银两，还可以合理利用资源，孩子成年以后就可充军，青年人出来劳动，也可以养活家里的老人，这是我的想法，义父明鉴。”

“照你的意思办吧。”元臻觉得他说的办法很中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好办法了，点头让他去办了。

欧阳谦听说了京城有人办了一个比武擂台，他和南风就一起去参加了，结果可想而知，两人不仅拿了第一和第二名的花冠，还赚的盆满钵满，美滋滋的数着钱。

南风随口说道：“最近不是有一个地区挺贫困的么？折子都递上京城来了，你的那半就分发给那些难民吧。”

欧阳谦点点头：“我正有此意，你的呢？”

“我的啊？我的钱你可别想动，我想给我媳妇儿买胭脂水粉呢。”

“去你的，我还说我要给小七买这个那个呢。”

“随你咯。”南风耸耸肩，美美的拎着钱袋走了。

终于把那些儿童送去了训练营学习知识和武功，也安顿好了青年到各处上工，给了他们足够用的银两，欧阳谦累的简直腰都要断了，几天忙不停的跑，脚都感觉要累抽筋了。

柒休觐关了房门给他按摩，欧阳谦舒服的直哼哼，然后欧阳谦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九竹洲，待他回来去拜见义父的时候，却被义父揪到了练兵炉里出现的问题，狠狠训斥了一顿。

柒休觐搞不懂欧阳谦的逻辑，偷偷瞄了眼头顶上的大太阳，无奈的说道：“你为什么非得选择这样的方式求取原谅呢？”

欧阳谦动了动嘴角，想说自己是从严厉家法下长大的，以往都是这样做的，他从来没想过还可以用别的方式求长辈谅解，自然脑子更直一些，当下也说不出口。

“你要是真想跪……”柒休觐环绕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满脸通红的道，“咱们去那儿跪成不成？这么大太阳，不出一个时辰非得给你晒晕不可。”

欧阳谦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柒休觐抿了嘴唇，就知道自己多余说这个，只得忿忿的也跟着跪下，还脱下了自己外套，撑在了两人后面。

欧阳谦道：“小七，你没必要跟着我认错的，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自己跪就好了。”

柒休觐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小七……”

“别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可不是受虐狂，回回都陪你啊！”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柒休觐觉得画面太过煽情了，只好岔开话题：“你看上面两个守卫，长得真丑。”

……

跪了半晌柒休觐一直都动来动去的，膝盖太难受了，一开始就是感觉地很冰冷很硬，后来就是麻，再后来就觉得有千万支针在扎自己，然后就是彻底的麻木，她都怀疑欧阳谦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的。

举着衣服的胳膊也早就酸的不行了，只能将衣服搭在他的脑袋上，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柒休觐整个身子都瘫了下去：“诶，你怎么做到都不动的啊？你膝盖不难受吗？”

“难受，小时候我也会动，被义父看到了，不仅要加罚时辰，还要挨家法，挨了打之后再拎到墙角去跪，那样不仅膝盖疼，身上更疼，就这样打了几次，我就再也不敢动了。”

柒休觐手掌放到他膝盖下，揉了揉，试探的看着他：“这样会好点吗？”

欧阳谦苦笑：“你这样我更难受。”

柒休觐讪讪的收回了手，日头都快下去了，欧阳谦额头沁上一层薄汗，扭头看到柒休觐难熬的样子，心里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你先回家吧，我没事，等会儿义父出来了，我跟义父求个情，他就会让我回家了……”

“他也真忍心让你一直这样跪着，都不怕你跪瘸了吗？”柒休觐抱怨着站起来，揉了揉膝盖，知觉才慢慢恢复过来，她摆了摆手，“不行了，我内急，憋不住了，我得去茅房……”

瞧着她五步一大跑三步一小跑的步子，笑的特别甜蜜。

元臻打开了房门，冷冷的看着他一会儿，道：“跪了多久了？”

欧阳谦颔首道：“回义父话，两个时辰。”

“记住这次教训了吗？”

“记住了。”

“起来吧。”

欧阳谦踉跄着站了起来，膝盖痛的几乎不能动，元臻又问道：“休觐呢？”

“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柒休觐到了他们跟前，拱手道：“义父，您让子逸起来啦？我好饿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元臻闻言，儿媳妇说话，也不好直接驳回，便关了房门，几人一起出了宫门，欧阳谦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盯着柒休觐看了看，柒休觐却满脸无辜的笑意。

一顿饭还没吃完，元臻和欧阳谦就都昏迷了过去，柒休觐要扒下他们的衣服拿去当铺换钱，欧阳谦眯起眼睛看到她在扒元臻的，嘴里惊呼一句：“小七，你扒我的就好了，别扒他的……”

柒休觐惊讶的道：“你没晕过去啊？”

“他喝了酒我没喝。”欧阳谦老实交代，柒休觐跟他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语。

柒休觐还是执意要脱掉元臻的衣服，欧阳谦连忙挡在元臻身前：“不行，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衣服，你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然后欧阳谦的衣服就被扒了，柒休觐气哼哼的：“谁让他老是欺负你的……你又不是有三头六臂，九竹洲，练兵炉，军营同时都能看顾过来，他罚的太没有道理了。”

“我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义父罚一下又没关系的。”欧阳谦无奈的笑，柒休觐作势要打元臻一下，欧阳谦也连忙挡住，“你要打打我吧。”

柒休觐气的几乎一蹦三跳的：“我只是做做样子，瞧把你吓得，我的手劲儿能有多大啊！”

欧阳谦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她还是不太高兴，瞅着机会拽了一把元臻的头发，欧阳谦用手轻轻按住元臻的头皮，生怕她把元臻给扯疼了，柒休觐踹了他一拳：“你！哼！你以后跟你老子过去吧！不用来找我了！”

“你要是把他给扯醒了，可就没我们两人的独处空间了。”欧阳谦撩人的笑，勾了一把柒休觐的腰，柒休觐害羞的红了脸，后退两步，被他的笑撩拨的一愣一愣的，随即红着脸看向一边，欧阳谦搂着她的腰，箍住她的脑袋就吻了过去，柒休觐脸颊通红，捶了他几拳，“哎呀，你走开啦！”

“没亲够……”欧阳谦扭捏作态的样子像极了小妖精，比女人还能勾人魂魄，柒休觐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离开他的环抱，“本来还想说替你撒撒气整整他的，结果你倒好，碰也不许碰，小小的揍一下都不行……”

“那就小小的揍一下。”欧阳谦捏着手指比划了一下，“轻轻地揍一下好了……”说着退后一步，留出位子给她，柒休觐一下子就高兴了，高高扬起她的手掌，欧阳谦脸色还变了变，但也还是抑制住没有上去阻拦，然后巴掌猛烈的砸下去，到了头顶却只是极其轻微拍两下，傲娇的语气道：“以后不许再欺负他了听到没有？再欺负他我可要帮他讨回来……”

欧阳谦轻轻一笑：“好了，我的小朋友，您这气也出了，衣服也到手了，拿去换钱吧。”

柒休觐嘟着嘴：“那我走了，没衣服穿你不嫌丢人？”

欧阳谦搂过她的脖子又亲了一口才放手：“被自己老婆扒了衣服有什么好丢人的，你真有能耐，就都给我扒干净了。”柒休觐一把将衣服扔到了他脑门上，“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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