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皓打电话跟他母亲说他暂时不回去了,让他们不需要等他直接回边城,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只让自己的母亲放心。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留下来他要干什么,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没有电话,没有微信,秦黎恬走了以后没有联系他,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他进了一家酒吧消磨时间,其实回酒店也不一定能碰到秦黎恬,但就是不想回去,逃避有时候也是不错的办法,只是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而已。
于是慢慢地一杯一杯的喝着,坐得时间越来越久,酒也喝得越来越多,他自认为自己是清醒的,然后果断地敲了秦黎恬的房门,秦黎恬已经休息了,听到一阵比一阵更吵的敲门声后,无奈地爬起来开了门。
倚在门框上的边皓用委屈到极致的口吻说:“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管我。”
秦黎恬都被气笑了,这副分明不省人事的样子,有什么道理可讲。秦黎恬把他扶到他自己的房门口,“你房卡呢?”
“不知道。”最起码还会回答,看来也不是喝得完全没有意识。
秦黎恬摸了他身上的口袋,没找到,没办法,只好又把他扶回自己的房间,给前台打电话让人家帮忙开一下门,可是没有身份证开不了,无奈的秦黎恬只好把他安顿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理我?”秦黎恬躺在床上,听到沙发上边皓低沉的声音。
“我没有不理你,你喝多了,睡觉吧。”
“你就是不想理我,我来找你,你一点都不高兴,还那么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分给我。”
“我没有不高兴,我是真的很忙。”说完这句话,秦黎恬无奈地摇摇头,跟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呢,“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谈。”
沙发那边没有声音了,秦黎恬安心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然后没有防备地边皓爬上床从她身后抱紧了她。
“边皓,你放开我。”秦黎恬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怒意。
“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抓住你了,我不会再放开了,我太后悔让你离开了。我应该早一点抓住你的。”边皓喝酒后的嗓音低沉,一只手箍着秦黎恬的腰使劲儿往自己怀里抱。
过了一会儿,秦黎恬推拒了几下,边皓还是不放开。
“边皓,我有男朋友了。”
秦黎恬的这句话像烈日烘烤下的一桶冰水,狠狠地浇在了边皓的身上,浇得他四肢僵硬,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该怎么做。窗外月朗星稀,微微的秋风瑟瑟,感觉僵硬的四肢更冷了。
渐渐的他的手松开了,随即狼狈翻身离开了床上。
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边皓的表情,他没有离开,直直地站在地上,秦黎恬也没有动,两个人的样子像极了两个不具有灵魂的雕塑,两个雕塑背对着对方,好像在彼此怨怼,又好像舍不下对方。
这一刻初秋的晚风冷冽而张狂,好像随着窗户的缝隙专门往人的心里吹,B城的秋天真的挺冷的。
几分钟后,边皓冷静地说;“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酒意浓浓的委屈,反而冷静平淡地退场了。听到关门声,秦黎恬才僵硬地转身,淡淡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秦黎恬的男朋友比她小一点,是一位牙医,她去看牙的时候认识的。秦黎恬的牙齿隐患比较大,在跟他的交流关于牙齿保养的过程中逐渐熟悉起来的,慢慢地两个人都有好感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没有第一时间和边皓说,首先是自己觉得没必要,其次她也并不想自作多情以为边皓真的是来追求她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的秦黎恬开始思考关于边皓的事情,她打算和边皓沟通一下。
秦黎恬收拾利落,走出自己的房间,去敲了边皓的房门。
“什么事儿?”边皓不修边幅地靠在门上,眼神躲闪着,眼底布满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没换。
“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个饭吧,我在大堂等你。”秦黎恬说完上了电梯。
边皓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澡,其实内心是觉得有一点丢人的,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失恋了,可转头一想,他妈的可不就是失恋了嘛。
他们去了B城独具特色的新潮烤鸭店,和传统的烤鸭店的中式古朴的木质装修风格完全区别开来,店内利用金属元素,暗黑系的风格,配上改良版的烤鸭菜色,是一场很有乐趣的美食体验。
相对而坐的两人,在品尝了烤鸭的味道后,终于开始聊他们的事情了。
“对不起。”
“对不起。”两个人还是有些默契的,道歉的话异口同声地说。
“边皓,我很谢谢你来找我,不可否认我见到你还是很开心的。”秦黎恬很坦诚地说着。
“我承认我冲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我平时不这样的。”边皓一边诚恳地道歉,一边在深刻剖析自己的内心,“我上次跟你讲,这半年我总是会想起你,其实我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觉得我们还有机会能再遇见。”
边皓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这次休年假和我父母回乡探亲,我以为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我不想放弃。听到你不回T城,可能会见不到你,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但是你在躲我。我还是太自信了是吧,你不是躲我,你只是避嫌,因为你男朋友。”边皓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把酒杯里的葡萄酒全干了。
“边皓,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不可否认,秦黎恬说得这句话才是最准确的。
“对,但凡我以前多主动一些,今天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边皓深感懊悔和无力。
“也不是,或许根本不是主不主动的问题,是缘分没到那个份上吧。”秦黎恬简单了笑了一下。
“你工作忙的怎么样了?回T城嘛,一起回去吧,然后我和我父母回边城了。”
“我不在T城,我平时都在杭城呢,来这只是出差。”
“怎么还跑杭城去了?”
“正好有个工作机会,而且那边的发展比T城好啊。”当时的秦黎恬也犹豫过,但是往更好的地方走,估计没有人不愿意吧,而且好的工作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
“那你男朋友呢?”
“他是杭城本地人。”
“你爱他吗?”这是边皓一直想问的问题。
“谈不上吧,爱太渺茫了,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现实里并不真的存在,太多的影视作品把它美化了,其实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秦黎恬的思考总是偏消极的。
“你太悲观了,那以前你对我说的喜欢也是你的幻想?”
“是那一刻的幻想吧,可能也不是,主要那个时候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我太孤单了,我爸妈离我太远,我没有情感寄托得原因吧。”
“那你为什么要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也是情感寄托?”边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是,是他对我太好了,人啊,总是拒绝不了别人的一味付出。”秦黎恬的酒喝得有点多了,所以嘴里关于人性的东西越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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