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计算师 第十三章 巫师的眼泪

Chapter13

乔的有些坍塌的房子前聚集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南希给大家描述的女巫的哥哥，他有着一张面无表情却又暗藏凶残的惨白的脸，他们抓住乔的父亲，从屋子里扭着他的胳膊往门外拉，听着士兵在喊：“让乔出来。”原来，征兵的这帮人在路上路过一片田地，看到耕种土地的乔和他的父亲，那巫师眼睛一亮，嘴角牵动了一下，他下令让人去抓乔，乔意识到了几个人的用意，转身就跑，乔的奔跑速度极快，很快他就甩掉了追赶他的士兵。那巫师看到奔跑的乔，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更加欣喜起来。他们在乔的家里，追上乔的父亲，把他从房子里押着往外拉。

乔并没有回来，这时的巫师开始命人鞭打他的父亲，士兵刚下去手，乔就出现了。他从屋子后面的田野跑过来，对士兵们高喊：“停下，我跟你们走。”巫师冷笑了一声，让人捆住乔的双手，乔对巫师说他要带走一样东西，巫师冷冰冰的眼光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乔回到屋子翻出他藏着的橘子茶瓶子，揣在自己怀里，又踏步走了出来。士兵再次捆住他的手，把他带走了。乔低着头，我能感觉到他眼里憎恨和难过交织的泪光。

他们一路沿着小河在走，河边冒出的野薄荷和小株橘子树被巫师的马蹄踏过。在经过那块饼干状小桥的时候，乔看到了安琪家的房子，乔突然挣脱了捆住他手臂的绳子，大步跑过小桥，对着安琪的院子大喊：“安琪，安琪，”可怜的乔并不知道，刚刚几分钟之前，安琪被女巫抓到了马背上。巫师这次没有让乔再逃跑，他伸出手掌，乔跟着一步步往回，倒退到巫师的马前。乔边后退，边依然对着安琪的院子大喊：“安琪，安琪，等着我，等着我回来。”就在乔大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看到已经走远的马背上的安琪突然睁开眼，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起来，她仿佛听到了这句话一样，重重点了点头，路边小小的白色的车轴草在风中晃来晃去，安琪再次小声哭泣起来。

风中的小小的白花，我的车轴草正在被碾压，我站了起来，汤姆误会了我的意思，他正想从口袋掏出积雪，却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他悄悄拉我继续蹲下，擦干我的眼泪。此刻我清楚地看到旁边吉米眼角闪过的泪光，几个女孩子竟然嘤嘤小声哭泣起来。凯西奶奶忙着给她们擦眼泪，汤姆也擦干吉米的泪珠。

“唉，真是一群孩子。”凯西奶奶叹了口气。“我们直接到乔所在的军营看看那天他的瓶子是怎么摔碎的吧。”凯西奶奶一挥手臂，我们来到了乔所在的军营。

巫师训练乔的方法和他的妹妹完全不一样，他不断激发士兵们的斗志，不惜使用惨不忍睹的方法。他规定每天的骑术训练之后，机械训练的部分他要求士兵们进行真实的械斗，而且要求他们互相刺穿对方肩膀的肌肉，否则当天的训练任务不会结束。乔和他的队友们被分成不同的组，轮流进行械斗，每一个队员都会被对方的器械打得血肉模糊，从而自己内心的狂怒之气被激发出来，互相进行更加奋力地拼杀。每次到了最后的时间，他们都会痛苦地站立不稳。这个时候，那巫师便会出来，逐个检查之后，伸出他长长的舌头，吐了一下，每个士兵肩膀上的伤口被涂上药粉，瞬间这些伤口便恢复了原样。

最初的时候，乔和他的队友们在械斗训练时互相憎恨，每一个人都仇恨着对方。后来，这种仇恨逐渐转换成了惺惺相惜，他们互相安慰，互相小心地暗中保护着对方。几乎每次乔和别人搏斗的时候，他都在故意谦让，所以，每次总是他的手臂被伤的最严重。但是他的举动却被巫师看在眼里。乔在一次拼杀的时候，一直都在避让对方刺来的器械，实在避让不及的时候，便又忍痛任由对方进行刺杀，可是他始终不愿伸出器械去刺杀别人，即使他挥舞起来，也只是轻轻碰一下对方的肩膀。很快，乔的臂膀已经被刺穿到拿不住器械，他放下武器，一阵刺痛穿过心脏，他痛苦地倒了下去。

那巫师只是冷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吐出药粉，洒在乔的肩膀，乔很快伤口愈合，他再次站了起来。巫师走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臂膀，摸了摸他还未健壮成熟的肌肉，满意地点点头，他招手让乔到大厅，对他进行单独训话。巫师看着乔，缓缓地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我要单独培养你的肌肉，每天清晨你必须到这里来，我要放药物，一些可以燃出火的药物进入你的肌肉。”乔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一步，撞到墙上熠熠发光的一把宝剑。巫师眼神的凶光再次闪现出来，他说道：“怎么？你不答应。”乔摇了摇头，他想了想，说道：“我想提个交换的条件。”巫师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大胆，于是一伸手，墙上的宝剑被他抓到手里，顺势打开剑鞘，巫师把宝剑的剑锋对着乔挥了过去，我身边的女孩子全都惊吓到张开嘴巴，轻轻提了一口气。剑锋在乔的咽喉部位置停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巫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剑收回，对乔说道：“你说吧。”

“我想你能不能停止这种残酷的血肉拼杀的训练，更换成不用伤害对方的对打？”乔大胆说出一直以来想抗议的想法，“如果再这样训练下去，大家都会被自己的队友逼疯，杀死了。”

“噢？嗯。”巫师转了个身，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你保证要认真进行我的药物培养，不准耍诡计。等我需要的肌肉培养成功了，你就可以拥有这把宝剑了。”

“好的，我答应你。”乔点点头，又接着说：“我能不能不要宝剑，把肌肉送给你，然后放我回家去？”巫师再次哈哈大笑，竟然叹了口气，他同意了。然后，巫师又自顾冷笑了一声，说道：“乔，我相信你不会再回去的，嗯，我把最好的战马罗斯给你。”

把药物放入肌肉的过程，非常痛苦，每次乔都会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放在火炉里进行烧烤，他闭着眼，甚至能感觉到那火焰正在吞噬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头上不断冒着冷汗，浑身颤抖，他咬着牙坚持着。

这时，我身边的吉米突然晕了过去，我们几个人一阵手忙脚乱，汤姆拿出一瓶汁液，在他的脑门上滴了几滴，又拍了拍，吉米苏醒过来。几个女孩子开始七嘴八舌询问吉米怎么回事，汤姆回答道：“大概太紧张了。”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汤姆在隐藏和躲避着什么，他忽闪的眼光看向凯西奶奶，凯西奶奶赶紧说：“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晕了，何况吉米呢？我们看的太投入了，你们几个肯定没有认真查看。”几个女孩子只好撇了撇嘴，耸耸肩，接着看向正在受训的乔。

忽然乔胸前一样东西被巫师发现了，他一把吸了过来，原来是那个橘子茶的瓶子。巫师手里拿着瓶子转圈看了一遍，质问乔道：“这是什么？给你说过受训的时候任何东西都不能携带吗？”乔想伸手去抢夺，无奈手臂剧痛，根本无力伸出去。乔只好回答道：“是我亲爱的安琪送我的礼物。”乔每次被药物培养的时候，都会在剧痛中想起安琪俏丽的模样，还有她天使般的歌声，甚至那刻时的乔还会回味起安琪为他敷上薄荷草的清凉，想起这些，乔会轻轻咧开嘴，笑了。巫师惊讶地问他发笑的原因，乔没有搭理他，那巫师把他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以为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引发乔再发笑。为了让自己每次都能感受到安琪在身边的感觉，乔在被药物培养之前，都会悄悄把橘子茶的瓶子带在身上。

那巫师没有说话，他把橘子茶玻璃瓶子拿在高处，再次仔细端详起来。他把瓶子拿在手上慢慢转了个圈，然后他的眼神竟然由凶恶转向了悲凉，他的眼睛落下一滴泪来。他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拿着瓶子，大步走向阳台，轻轻一撒手，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大厅里的乔听到瓶子摔碎的声音，立刻发疯一样大吼大叫起来，他的嗓音彻底撕裂，上了药的手臂燃起火来，那巫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来，一挥手，乔昏了过去，他睡着了，士兵上去在他的后背抽了两鞭子，接着被巫师制止了。后来乔醒来的时候，默默捡起那些碎片，悄悄用胶带粘好了他心爱的瓶子。这些都被巫师偷偷看在眼里，巫师并没有去制止乔，只是坐在大厅的一角，再次流下一滴眼泪。

看到这些，汤姆和凯西奶奶互相递了个眼神，他们用胳膊和手臂轻轻挡住我们几个的眼睛，然后一挥手，我们回到了花草园子里。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