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家伙想回头看个究竟时,一声熟悉的阿拉伯语传了过来:“都站着别动。”
刹那间,两个马穆鲁克的心情又重新跌到谷底。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黑马从他们身后窜出来。
马上的人右手弯刀,左手手枪,仅用双腿控制坐骑,十分潇洒在原地打了个转,随后威风凛凛的指着左边的马穆鲁克说:“你先把他绑起来。”
弯刀又向右边的马穆鲁克一指,接着,一根绳子扔在了两人面前。
两个马穆鲁克面面相觑,已经失去战意的他们再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当下左边的家伙老老实实的上前,把旁边的同伴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他捆完了,从他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两个手持步枪,又各背着两支步枪的东方面孔的人来到了他身旁。在这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一头骆驼,骆驼上坐着一个阿拉伯人,他身前还伏卧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马穆鲁克。
两个马穆鲁克知道,就是这两个东方人在刚刚的战斗中毁掉了他们整队骑兵。虽说有登陆的不利因素在里面,但是无论如何,十六个对两个,结果十三个被打死,一个生死未卜,另有两人被俘,这个结果即便用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来掩饰,也只能越描越黑。
加上两个东方人彪悍的身材,浴血后的杀气,让两个马穆鲁克在恐惧中肃然起敬。
李东向黑马上的达斯坦做了个手势,说:“捆上这个家伙,”接着他看看吴巍,微微摆头,“阿巍我们走。”随后迈步向岸边的两艘帆桨船走去,吴巍点头跟上。
“是,主人。”达斯坦把手放在胸前施礼,尊敬的回答。
李东将步枪横搭在双肩上,双手从后向前搭住枪身,摇头晃脑、放荡不羁的走了几步,忽然纵声高歌:
“哥已不再是,当年的哥……”
“不再与春风对酒当歌……”
吴巍大笑:“哈哈,东哥你这么早就蹉跎啦?哈哈”
“哈哈……”李东豪迈大笑,大步走去。
达斯坦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复杂:有敬仰,有崇拜,还有不可思议。
刚才的战斗中,达斯坦奉命载着哈尔西向沙漠逃跑,不过他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躲在几百米外用哈尔西的望远镜观察战况。一方面因为他已经距离沙漠边缘不远,随时可以遁入沙漠,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两个主人最后的结局。
在他眼中,不管两个主人怎样骁勇善战,也万难抵挡十几个马穆鲁克骑兵的三面夹击。但出于马穆鲁克的骄傲和诚信,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在主人还在战斗时离开,更不用说两个主人是为掩护他们撤离而在战斗。
在他的认知中,从来都是奴仆负责掩护主人逃跑的,而没听说过反过来要主人去打掩护,这世界不是颠倒过来了么?关于这一点,直到他逃到安全距离后再举起望远镜时,也依然感到不真实,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哪知道更让他险些跌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
眼看着接二连三被击毙的马穆鲁克,达斯坦彻底失语。
难道两个主人是战神赛特附体?要知道几天前在他们练枪时,还需要他在一旁指点,可是现在,这两个曾对燧发枪如此陌生的人,却枪枪夺命。
更有甚者,他们还能审时度势,及时以骆驼为依托来抵挡骑兵的对冲,并不失时机的进行排枪齐射。
所谓的王者风范,也莫过于此吧?
等到最后一个马穆鲁克被李东用枪托砸下马后,达斯坦才终于回过神,和早已同样表情的哈尔西一起骑着骆驼跑了回来。
路上看到那匹爆发力超强的黑马闲在一边,爱马如命的达斯坦自然不会放过,顺手牵马。
李东他们并不想做无谓的杀戮,所以只是用精准的射击威慑住了两个马穆鲁克不再逃跑,然后让已经返回战场的达斯坦骑上黑马,直追上去。因为两人知道,论骑术,达斯坦可以甩他们几条街还不止,并且是根本看不到刹车灯的那种。
随后他们给那个被打伤肩膀和大腿的马穆鲁克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再和其它枪支装备一起放在哈尔西骑的骆驼上。哈尔西虽然脚伤了,但在心神稳定了之后,骑着骆驼看住一个失血过多的伤员还不成问题。
现在两人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夺船。
之所以会起了“夺船”这个胆大包天的念头,是基于吴巍的判断。
凭吴巍对桨帆船的了解,他知道船上应该还有很多划桨手,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划桨手都是奴隶,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船上还有水手和炮手,甚至是随船而来的马穆鲁克仆人,但在十六名马穆鲁克遭到毁灭性打击后,这些人应该已经丧失了斗志,这从两门船首炮没有再开火就能判断出来。
另外,他们有三个马穆鲁克人质在手,也不怕船上的人再掀起什么风浪。
就这样,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这么十分淡定的去夺船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好还是判断力强,或者是被俘的三个马穆鲁克起了作用,反正两条船都没有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
不出所料,两条船上除了划桨奴隶和水手外,还有十几个随行的马穆鲁克仆人。他们能乖乖投降,也有看到两个马穆鲁克主子只是被捆起来,就连受伤那个也得到了救治的原因。
人但凡有条活路走,就不会拼命,人性使然。
此时,站在一艘帆桨船的船头,李东不由得志得意满。
他拍拍吴巍和达斯坦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向着河流下游约千米之外的法国人方阵意气风发的挥手:“打起三色旗,让法国佬向我们靠拢!”
“东哥……额……Hi,”吴巍咳嗽一声回答,“三色旗好像在你那里……”
“啊!?是吗?”李东的声音顿时小了八度。
在达斯坦的指挥和监视下,几个马穆鲁克仆人下船去打扫战场,并收拾跑散的马匹和残存的骆驼。李东则让人找来一根木棍,绑上那面小三色旗,向千米外的法国人方阵连连挥舞。
“夫人,这是真的吗?法国旗?”方阵中的金发美女丢掉望远镜,抓住身边美妇的胳膊眉飞色舞的问。绝处逢生的喜悦和幸福感,充斥了这个半边脸庞依然都是火药灰的俊俏脸蛋。
美妇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大胡子士兵,问:“中士,您确定那是我们的三色旗吗?”
中士有些紧张的又调了调单筒镜的焦距,尽管他之前已经反复调过几次了。然后又心有余悸的看看方阵西边的那些贝都因骑兵,再看看东边河滩淤泥中依然在熊熊燃烧的帆船,才最后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夫人,我想,额……我是说,也许……。”
留着漂亮大胡子的士官像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回答美妇的问题,但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恰当的语言。过了片刻,他终于稳定了情绪开口:“夫人,那的确是法兰西的旗帜,我想我们应当向那两条船靠拢。”
与此同时,方阵西边的贝都因骑兵队伍中一片寂静。
那个马穆鲁克和贝都因头领并排骑在马上,他们拿着望远镜的手已经放下,两双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南面。马穆鲁克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魔鬼,他们是魔鬼!”贝都因头领忽然咬牙切齿的说。
就在这时,一个喽啰大声嚷起来:“快看,他们过来了。”
两个人打了个冷颤,如梦初醒的再次举起望远镜。
望远镜中,刚刚大显神威的两个煞星正骑在两头骆驼上,向他们这边的战场徐步前进。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的蓝白红三色小旗子在风中“猎猎飘扬。”
“东方人!这两个魔鬼居然是东方人!他们一定是使用了东方妖术!”在终于看清了两个“魔鬼”的样貌后,贝都因头领的话音都在颤抖,关于东方的种种神秘传说在他脑海中被瞬间激活。
他身边的马穆鲁克则狠狠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个白痴”的表情。
欢呼声从西边的小方阵中爆发出来,不用问,这是法国人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喜悦。
相反,贝都因骑兵则是一阵骚动。马穆鲁克回头看看,发现几乎所有的贝都因人都一脸的恐惧,这表情简直和他们的头领如出一辙。
“他们只有两个人,怕个毛啊!你们这帮只配在沙漠里挖洞吃蝎子的胆小鬼。”马穆鲁克几乎要破口大骂。
不过目前形势下,这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家伙还是控制着情绪,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区区两个人能有什么作为?我们应当再对那些法国人发起进攻,杀光他们。只要抢到石碑,易卜拉欣贝伊一定会重重有赏,到时候您就是埃及最富有的酋长。”
但这一次,一向言听计从、诺诺有声的贝都因头领却没有说话,而是用冰冷的目光逼视过来。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碰撞了几秒钟,马穆鲁克忽然感到有些不妙,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枪套外的手枪枪柄上,拇指紧按着枪机击锤。
贝都因头领却忽然看向马穆鲁克的身后,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咦?那边来的是你们的人吗?”
马穆鲁克心头一阵狂喜,他急忙扭身回头看去,却没看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糟了!”意识到不妙的马穆鲁克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急忙回头,同时抽出手枪,还顺手打开了枪机击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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