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智 第五章：假象

临近夜晚，天色未暗，伤亡人数已经有了统计。

3761位特工，头部中弹死亡3716人、颈部中弹5人，除了刚才汇报的人数之外，还剩下17位特工。

“这十七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艾莉依有些好奇。

“他们躲进了保险库，二十二个人在一块，还有五位市民。”

昨天小队率先检查的是大厅，随后是二楼、三楼、四楼最后五楼，大厅地势开阔，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死伤最为严重的地方，为何楼上的人加起来还没一层幸存的人多。

同时，堡垒曾经辅助手枪训练成绩没有多少人排得上号，堡垒大多数都是那些连枪都没碰过的人，为什么头部中弹死亡人数几乎占据百分之九十九。

在理想状态下，傀儡可能会第一时间瞄准头部，或者第一时间瞄准心脏，堡垒的射手理论上会瞄准躯干，因为他们知道福斯城特工堡垒使用的是欧麦克伦洲斯维莱瑟城出产的武器。

斯维莱瑟的武器以绝对暴力著称，他们致力于一枪送走对方，只要子弹命中躯干，没有防弹衣的加护下，基本没有救治可能。

“这些阵亡特工的系别是什么？”

“五分之一是堡垒原有战斗系特工，五分之一是其他特工局调遣战斗系特工，五分之三是基础系。”

无数疑问从艾莉依心底衍生，当下只能优先解决那些必要问题。

“接下来的工作比较繁重，需要各位尽快完成，开启消防喷头，清理地面血迹，我已经安排艾莉薇发送一则堡垒消息，我猜从明天开始就会有人出现在堡垒门前，你们需要远程控制哨卫哨戒机枪清理掉那些搞特殊手段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大部分尸体都运向了焚化厂，这么做的目的是不让之后进来的普通市民产生严重的心理负担，也是必要做的一项工作。

堡垒的地板经过特殊加工，上面有许多肉眼难以察觉的孔缝，直连地下排水管道，只需要打开消防喷头，血迹便会沿着孔缝流入排水管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可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的脑浆迸溅一地，然后被水冲进了下水道，尸体还送进了焚化池。”艾莉薇事情变得焦虑，不断在姐姐面前徘徊，或许是因为之前堡垒那遍布的尸体，突然联想到了自己，身心受到了些干涉。

“现在我们得到了两个信息。”艾莉依通过掌机向堡垒内所有人发送了一则通告，要求他们在会议室集合。

两分钟时间，共有31名尚可活动的特工聚集在了7号会议室内。

“我们之中很有可能存在傀儡，现在我们不需要相互质疑，明天我们需要做一件事情。”艾莉依巡视着在座的特工们，步伐沉稳表情温和，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心理负担，“我让艾莉薇发送消息，要求幸存者回家，想必一定会有一批人选择不回家而是直接到特工堡垒，你们需要做的便是击毙所有自由人。”

自由人是联合洲对自由洲移民的称呼，相当于，所有可以在联合组织管辖洲看见的自由洲人都可以称为自由人，而新型自由党便是从自由洲潜入世界各地的间谍。

“当然，这是我的提议，如果你们认为有更适合做特工堡垒的临时指挥可以举荐，我们之间必须有指挥，也必须有人带领众人生存下去。”艾莉依没有直接说明原因，反而转移话题。

“您是堡垒侦探系王牌，堡垒规则下理应由您作为指挥，我们没有意见。”看到没有人发言拉沃思回答道。

“傀儡是聪明人，明天你们需要使用哨卫防御系统的哨戒机炮攻击目标，事情可能会突然发生变化，所以开枪之前需要经过我的批准，如果出现意外状况，由拉沃思做出指挥。”

“为什么要消灭自由人？按理来说，新型自由党应该不会冒着风险混进他们的队伍吧。”其中一位特工问道。

“叶氏提到过，这次事件的头领是新型自由党的人，所以自由洲的人放在第一嫌疑目标，我并不能预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如果明天出现意外，我们甚至可能需要消灭所有试图进入堡垒的人，哪怕是福斯城原住居民。”艾莉依将掌机连接至投影仪，“这件事目前来讲并不重要，我们今晚要做更为重要的事。”

一张像是蟒蛇盘旋般的线条图片投射至荧幕上，其中附带了数个范围区间，战斗系的特工们根本没见过这种图标，顿时产生些好奇，“你们侦探系天天都研究这种玩意吗？”

“这是一张运动曲线图，注意看荧幕上我的手部动作。”艾莉依将掌机的运动幅度指数传输至投影仪中，自然地向会议室门口走去，一根蜿蜒曲折的线条出现在荧幕之上，“一个正常人在平地走路的时候必然会有一条稳定的运动曲线，这些数据会记录在他们的手机或是运动手表之中，你们的掌机也有这个功能，不过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过。”

艾莉依来回在办公室内走了几圈，运动幅度曲线逐渐稳定在了一个区间，分别是手从身前摆至身后的幅度以及走路时身体抬起的幅度。

“叶氏告诉我的是，傀儡是被领导者完全操控，他们的活动、思想、认知皆有操控者控制，所以他们走路的姿势很有可能会产生变化。”

“既然傀儡需要一对一操控，那他们并不应该能够同时操控那么多人行动，堡垒也不会因此遭受重创，我感觉应该是一种抹除一些东西向他们的底层精神下达指令，所以走路姿势应该无法直观判断。”

艾莉依自然可以想到这种情况，碍于猜疑并没有暴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们现在对傀儡认知严重不足，一切只能从头摸索，收集所有还在福斯城内移动电子设备的基础信息，调取人员身份记录，我相信你们知道有了这些信息接下来该怎么做，完事之后大家可以去休息了，散会。”

艾莉薇看穿了姐姐的心思，待到众人走后凑上跟前，“我知道你想得一定没这么简单，快告诉我吧！”

“这是一场局中局，我不能确认他们是否会上钩，我告诉他们这种判断方式只是一个敷衍的措辞，让他们不会注意我的想法，明天我们需要通过多方面检查，我会突然控制哨卫系统开枪，到时候需要你注意他们的反应，并将它们的反应速度做出标记，到时我会稳定局面，你需要在最短时间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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