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系列小说 第四十六章陨落的王者

但他这样的动作却给了夏维尔出剑的机会，他上前一步，莹白的剑光一闪而过，那仿佛不可战胜的存在就在他面前被一劈为二。但夏维尔却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眼前的这个两半身躯的古神如似波荡的水纹荡起一丝波澜后就重新恢复了他刚刚出现时候的样子。依旧带着那鬼魅的笑容，丝毫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愤怒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们允许你任性一次，继续你最后的旅程吧，希望你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带着回荡的笑声，被称为古神却无人知道他们姓名的家伙消失在这片虚无的噩梦中。随着古神的消失眼前的一切再次恢复了清明，而散去的梦境中再次出现饿了玛法里奥的身影。那个裸露着半身的大德鲁伊身上依旧可以看到细小的伤口，虽然经过了治疗，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经历了怎样艰苦的战斗。而在他们眼前的最后两个梦境竟然融合成了一个更为大些的梦境传送门，看来萨维斯已经厌倦了那一场一场地战斗，想要寻找更为刺激的场面。互相对望了一眼的两位战友，此刻脸上看到的只有坚毅，此刻他们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表达，在他们眼中那就是最后的终点。

穿过了那莹莹绕绕的梦境之门，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是一片宽阔的平台中，那浑身布满了噩梦腐化红丝的塞纳留斯就静静地站在山坳的中央等着两个人的到来。“塞纳留斯，我来了。”默默念诵着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黑暗彻底腐化的塞纳留斯的名字，玛法里奥坚定地迈出了脚步，这是属于玛法里奥的战斗。

随着玛法里奥每迈出一步，他的脚下就会多出一团绿色的光晕，澎湃的自然之力在这片噩梦的空间赤红色颜色中带来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感受到了玛法里奥靠近的塞纳留斯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没有泛起一丝色彩，但他那深沉声音却还是一如往昔般沉重深邃。“你不该来的，噩梦已经覆盖了整个瓦尔莎拉，带着那些还没有沉睡的德鲁伊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玛法里奥当然知道这是对的，但他不能这么做，看着自己的老师沦陷为噩梦的仆从，他却要袖手旁观，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到。更何况伊瑟拉已经被腐化了，如果还坐视塞纳留斯被腐化，那么德鲁伊的信仰将受到最致命的打击，他们应该信仰什么，又该何去何从。而眼前那个漆黑眼眸中开始流传出一丝灵动的塞纳留斯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弟子的选择了，虽然不愿，但是这必将发生的战斗都将不可避免。

黑红色的触须刺破了泥土，他们形成了一道荆棘组成的墙壁，一层一层地阻挡着玛法里奥靠近的脚步。同时黑红色的花在这一层一层的荆棘墙壁上绽放开。腐朽的噩梦气息不断的飘散开来，试图将玛法里奥带入噩梦中。“净化！”轻声低喝的玛法里奥举起手臂，一团绿色的光晕以玛法里奥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那种迷迭的噩梦气息瞬间被驱散一空。

“你知道的，我不会屈服于黑暗，你做不到，萨维斯也不行。”不知何时一根绿色的法杖被玛法里奥握在了手中，他抬起手轻轻地挥出，一团带着生命气息的绿色光团吹散开来，那长着黑红色花朵的荆棘墙开始迅速枯萎凋零。伴随着荆棘墙的枯萎塞纳留斯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已经被噩梦腐化的塞纳留斯身边多了许多被噩梦腐蚀的树精灵，森林守卫，还有那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树妖战士。但这些都不是让玛法里奥停下脚步的理由，在玛法里奥身后看到了一头低空飞行的巨龙。那赤红色的翅膀，全身带着暗红色丝线的身躯，头顶还带着一顶专属于它的月牙王冠。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熟虑的梦境女王了。

而此刻玛法里奥选择不去看这位已经彻底堕落的女龙女王，并不全是为这位温婉的女王堕落的叹息，更因为那些闪动着翅膀的小精灵正欢快的朝着自己飞来。

在他们身后枕着拿着大剑和战斧的树妖他们全身都被黑色的迷雾遮盖，以至于让人分辨不出他们的容颜，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摇曳着身体走得极慢的森林守卫，巨大的身体让他们行动缓慢，并且带来了大地的震动。而他们缓慢的动作让那些摇晃着不稳的小精灵本就不稳定的飞行更加的摇晃，甚至有的小精灵还被他们行动带起来的风吹动撞到了一起。

而两两相撞的小精灵就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那些轰然的爆炸声带起了漫天的尘土，而在尘土的掩护下那些已经看不出容貌的树妖举着大剑和战斧冲杀了过来。

锋利的剑在玛法里奥身上留下了一道划痕，暗红色的鲜血流出但转瞬间就被充斥在他身上的生命主力治愈。而向后一跃躲的玛法里奥反手就是一法杖下去，那木头碎裂的声音噼啪响起，同时他念动咒语从土壤中不断冒出的藤蔓缠住了这些显然没有理智的树妖。至于那些会自爆的小精灵，一个风魔法就足以让他们成为这场战斗中的主力。

但让人猝不及防的危机还是来了，那些缓慢的森林守卫加入战场的时候，赤红色的藤蔓开始成排地从土地里冒了出来，他们和玛法里奥的藤蔓纠缠在一起后轰然碎裂。带起了一蓬连风都吹不散的红色迷雾。而迷雾中有着一双双淡蓝色的眼睛的小精灵则一个个向着玛法里奥扑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天空中降下了一道圣光，那个庄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以圣光的名义，让一切净化！”随着夏维尔的声音那道光芒落下之地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被引爆的大量小精灵，带着随他们粉身碎骨的森林守卫者散碎的树皮纷飞着撒了一地。而此刻玛法里奥则对夏维尔投来了感谢的目光，但同时也告诉夏维尔这样的战斗就交给他一个就好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伊瑟拉扑向了夏维尔，显然他不希望夏维尔成为玛法里奥的助力，而举起燃烧起圣光之力的黎明之剑，夏维尔也做好了让伊瑟拉彻底得到解脱的准备。

而另一边玛法里奥终于向着自己的老师举起了法杖，“对不起，如果不能让你得到净化，我只好让你重新回到泥土中。”骤然从泥土中破晓而出的藤蔓疯狂地扑向了塞纳留斯。只是面对一切自然力量的起源，他们最终在离塞纳留斯一米的距离外停下了脚步，扭曲摇晃的藤蔓仿佛是在对他们的神低头膜拜。几下扭动后又从新钻进了泥土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的自然法术进步了，我很欣慰。”来自塞纳留斯的赞美本应该让玛法里奥感到万分荣幸，但如今却只有一丝丝的苦涩和悲戚。猛然将法杖插在地上的玛法里奥念动着古老的咒语，手臂粗的藤蔓从塞纳留斯脚下骤然升起，在他们还没有认出自然之神身份的时候就紧紧的将塞纳留斯捆绑了起来。

但玛法里奥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得意神情，因为他看到那些捆绑住塞纳留斯的藤蔓开始肉眼可见的枯萎，并且随着这位自然之神的移动轰然碎成了一地残渣。“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对于自然的掌控总是学得很快，但这些还不够。”塞纳留斯说着，一根细小的黑色藤蔓已经不知不觉地缠住了玛法里奥的脚踝。他带着腐蚀的力量让玛法里奥的脚踝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见的伤口，并且还有黑色如墨汁的东西附着在那伤口上。

“月之火焰，净化这一切吧。”星星点点的光芒响应了玛法里奥的诉求变成了一小团火焰，黑色的藤蔓被淡蓝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但也在大德鲁伊的脚踝上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见的伤痕。而站在玛法里奥对面的塞纳留斯似乎一点也惊奇自己的弟子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反倒像一个想要难倒学生的老师准备要布置更加困难的课题等着玛法里奥做到。

随着他的一个手势刹那间黑色的藤蔓如破土而出，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是那细细的黑色藤蔓，一根根拳头粗细的藤蔓编织起了一个大网将玛法里奥包裹在其中，那黑色的毒汁滴滴答答落在玛法里奥的脸上身上，点起一点点的黑色涟漪。他们不是毒液却胜似毒液，黑色的汁液腐蚀的是玛法里奥对于自然之力的信仰，也包括他对塞纳留斯的最后一丝尊敬。

而这个时候一声打破天空的鸣唱响起了，那是玛法里奥最后的祈祷，“让来自星星的火焰焚烧这片污浊的大地吧，我以自然泰坦艾欧娜的名义发誓，让一切污秽远离您的视线！”猛地将法杖插入大地的玛法里奥引来了能将一切噩梦焚烧殆尽的自然之火，那湛蓝中带着一抹绿色的火焰将他自己吞没，并且以他身体为中心开始向着四周辐射开来。所有的靠近他的黑色藤蔓都熊熊燃烧起来，那赤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塞纳留斯那逐渐变得猩红的眼眸。

“你的成长让我很欣慰，玛法里奥。”塞纳留斯就站在那里眼眶中流出了鲜红的泪水，这泪水伴着已经在她身上灼烧起来的蓝色火焰散发出紫黑色的雾气，这升腾的武器不断的升腾到天空，将原本被夏维尔圣光之力击穿天空留下的空白重新占据，再次让这片噩梦之地恢复到了那个暮气沉沉的模样。

而随着这片暮色的恢复，灼烧在塞纳留斯身上的火焰也开始渐渐地消退，而随着这些火焰的消退，腐蚀塞纳留斯的梦魔也不知不觉地退散了。站在玛法里奥的依旧是那个让他尊敬的自然之神，只不过那副身躯上到处是肉眼可见的裂痕，只是那副依旧让人感到安心的笑容依旧挂在塞纳留斯的脸上。“你做得很好，谢谢。”那声音仿佛飘荡出了天际之外渐行渐远，而随着这个声音这副腐朽的身躯葱郁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了噼啪碎裂的声音，一块一块落在地上，有化为粉末随风而去。

“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不能让你得到救赎。”玛法里奥神情黯然地说着，青青的绿色藤蔓在塞纳留斯残骸上长了出来，他们并且很快开出了淡黄色的花，仿佛是预示着即使死去他也依然要守护者这片土地，让噩梦中留下一点希望。塞纳留斯作为神灵不会真正死去，除非整个艾泽拉斯都被摧毁了。他会在很多年后再次苏醒，在碧绿色的梦境中重新站起来引领信仰自然的德鲁伊们开创新的乐园。

轻轻抚摸这朵黄色的花朵，玛法里奥默默祈祷着老师听到自己的祝福。而这个时候在他的身后天空中突然降落了一道巨大的光柱，这片光将这个阴霾之地彻底照亮，同时他也宣布着属于夏维尔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头巨大的绿龙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伊瑟拉终于得到了他奢求的死亡，而随着他的倒下也证明着最后的胜利者的归属。一个没有了理智的绿龙女王终究还是倒在了耗尽了最后的圣光之力的夏维尔手上。那片圣光消失后的夏维尔拿着黎明之剑走了出来，此刻的夏维尔在这片噩梦之地再也使不出圣光之力，但这不会改变他坚决走下去的决心。

“我知道你会赢了的，因为你的意志坚如钢铁。”尽管失去了圣光之力但夏维尔依旧笑着说道。而对于这样的夸奖玛法里奥只是摇头苦笑道，“也许我应该把这当做是夸奖，但是对于为亲善于自然的大德鲁伊的意志比作钢铁，我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夏维尔只是摇了摇头，望向那随着塞纳留斯和伊瑟拉倒下便出现了的悠然小路幽幽地说，“看到那就是通往噩梦最深处萨维斯所在之地的路了，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我一个人。”

玛法里奥没有立刻回应，他仔细看着夏维尔，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要看清楚这位艾泽拉斯的守护者身上每一分的变化。良久才道，“万年前我曾经杀死过萨维斯，但是显然他又凭借着某些不为之人的力量再次复活了，又变得比以前更强大了，但我依然有信心再次战胜它虽然我才刚刚输过。”对于自己的失败玛法里奥毫不掩饰反倒是非常坦然，也是正是这种精神才让他能够度过万年的时光而不迷失吧。

“但你却战胜不了那些给予萨维斯力量的幕后者吧。”夏维尔的眼睛看着玛法里奥仿佛要看穿这位大德鲁伊所有的想法一样，被艾泽拉斯的守护者这样看着就算是玛法里奥也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吧。在短暂的尴尬后这位大德鲁伊很快地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如果你说那些在幕后搞鬼的上古之神们，我想也许我的力量不够，但是如果在这里就放弃了，那么不仅仅这块翡翠梦境，就算是艾泽拉斯所有的地方都将没有明天可言吧。”

夏维尔并不意外玛法里奥知道上古之神的事情，上万年的寿命他知道的东西肯定会很多。夏维尔在思量了片刻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些古神们选中的傀儡，并且很可能取代萨维斯成为新的噩梦君主，你会怎么做。”玛法里奥没想到夏维尔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这让他混乱了许久才依旧坚定地说，“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那样，成为艾泽拉斯的敌人，我会想对待我的老师那样，试图救赎你的灵魂，如果失败了……”玛法里奥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如果失败了，我们会记住你对艾泽拉斯做出的贡献，在达纳苏斯的圣石碑上刻下你的名字，让后人永远铭记。”

“谢谢，”夏维尔在听到玛法里奥的答复后毅然踏进了那通往萨维斯所在之地的幽幽小路。而随着夏维尔的进入这条道路就被某种看不见的墙壁阻拦，而想要靠近的玛法里奥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来，让他注定了从这场战斗中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