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系列小说 第十四章梅拉的觉悟（上）

深入那个冒出大量卓哥巴尔的洞穴，仿佛地底人都是杀不完的一样，挥出着战锤那厚重的力量一个接一个地砸到冲到前面的卓哥巴尔人，甚至影影绰绰已经可以看到武罗他们几个人的影子，消失在地下巢穴中，而吉德文却除了挥舞战锤毫无别的办法。愤怒的矮人英雄，似乎终于想起了手中的战锤也是媲美卡尔格罗斯圣锤的泰坦赐福的神器。他挥舞着战锤同样砸向地面，不同于卡尔格罗斯所造成的破坏，这把同样的泰坦神器，发出了雷鸣般的轰响，崩裂的大地中喷溅出的火焰瞬间把那些卓哥巴尔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地着火的石头，散发着浓烈的黑烟。“这也是外来者的力量吗。”远远看着吉德文使用战锤发出这样威力的洁儿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他也是被泰坦选中的人，那把战锤将追随他塑造更多传奇。”一旁的黑角这样感叹着。

不去管两位上了年纪的牛头人如何感叹，没有了挡路的对手的吉德文一路冲向了卓哥巴尔巢穴的最底层，但在这里他却看到了让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武罗和几个牛头人在对抗卓哥巴尔之王古达尔。而古达尔身边站着跟随他的大将，一个长相明显不同于普通卓哥巴尔的地底人战士。但是这位站在古达尔身边的地底人并没有出手，又或者说他没有出手的必要。古达尔面对冲上来的武罗等人，只是挥舞圣锤砸向地面。那肉眼可见的石化就捆绑住了武罗等人的脚步，然后迅速地沿着腿向上蔓延，到腰部，再到肩部，最后是头部。武罗和他的牛头人战士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化成了一个石头雕像。

“不！”大喊着冲过去吉德文被一只石头手臂抓住了，暂时无法动弹。而望向这个矮人的古达尔身边的大将在询问古达尔是不是要将他也杀掉的时候。古达尔放肆地笑着，“让他把我的恐惧传达给那些牛头人吧，是时候让他们彻底滚出至高岭了。”说着两个地底人就带着放肆地狂笑，溶入了岩石中消失不见了踪影。而挥舞战锤砸碎困住他脚步的岩石触手的吉德文来到了武罗的面前，看着这个栩栩如生的雕像，一种无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那次奥杜尔的悲剧似乎成了他无法抹去的噩梦，如今又再一次看见队友倒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已经不是自责可以形容了。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吉德文，面对武罗的石像愤怒地吼道，“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那个骄傲的家伙我会亲手把他打倒在地给你看的。”一边发着誓一边往外走的吉德文看到了随后赶到的洁儿和黑角，他们先是看到了吉德文一个人出来有些惊讶，但随后看到了变成石头雕像的武罗等人，眼神中就各自流露出不同的情绪。

洁儿眼中的是悲伤，他是看着梅拉和武罗在一起长大的，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而如今武罗竟然是这个下场，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梅拉交代这件事情。而黑角这位武罗的父亲，眼中的神情则复杂了许多，先是一阵错愕，后来又变得坚定起来，唯独没有看见自己孩子去死的悲伤。

只见他让随后进来的几个牛头人把这些变成石头的牛头人带上，“他们是雷霆部族的英雄，不能让他们想被遗弃者一样默默地留在这个湿冷的山洞里，他们应该得到属于他们的荣耀。”黑角这样说着，就带着那些石像先离开了，似乎他很讨厌这里，又或者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着急地离开。

当所有人出了这个地下巢穴的时候，眼前满目苍凉的一幕再次让洁儿心生感慨，那个他们世世代代耕种的河湾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了。毁坏的农田，倒塌的房屋，一切都带着一抹凄凉。是古达尔摧毁了他，也摧毁了洁儿最后的留恋，他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回到雷霆图腾，而曾经带领族人离开雷霆图腾的决绝，此刻又浮上心头。也许这就是命运，只是这次他希望这一切能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结局。

站在雷霆图腾后山小径望向这座高大的建筑的时候，洁儿不由得发出感叹，“我已经记不清我离开这里多久了，如今回到这里，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希望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做这样的感叹，毕竟这个地方不需要太多这样的离别。”黑角看着洁儿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他眼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走上这条熟悉的小路，那是专属于河鬃部落的道路，当各部族酋长觐见大酋长的时候，洁儿都会走这条路，只不过今天他的脚步特别的沉重。而穿过这条并不长的道路，洁儿看到的是欢迎自己的梅拉，那个他离开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的梅拉如今正敞开怀抱欢迎自己的到来。而洁儿回应他的是清朗的宣言，“我洁儿·河鬃正式回归雷霆图腾。”那是带着族人的洁儿河鬃正式地宣布回归，而随后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那是一种释怀，也是一种感谢。带着喜悦泪水的梅拉，有些哽咽地说道，“谢谢，你的回归将是这些年最好的消息，多年的分裂让雷霆图腾衰弱了太久了。”轻轻拍打梅拉的后背的洁儿也是眼眶有些湿润了，他当然知道当一个个部族离开雷霆图腾的时候，还是小女孩的梅拉眼中的无助与失落。这一刻已经过去太久了，再回来，当年那个茫然无措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撑起整个部族的酋长了，这一切都过得太快了。

而此刻从喜悦中醒来的梅拉似乎发现了少了谁，离开了洁儿的怀抱转四下寻找着。洁儿知道他在找武罗，声音中不由得带了一丝悲切，“武罗在保卫河鬃的战役中直接遭遇了古达尔，被圣锤的力量变成了石头，他战斗的时候很勇敢，是真正的雷霆部族的战士。”而此刻刚刚经历了喜悦的梅拉瞬间又收到了一个噩耗，着坏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兴奋的泪水还没来得及失去，就变成了悲痛的宣泄。

低垂着头，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梅拉低声地问着，“武罗真的不在了那，他答应过我，会用永远帮助我，作为我的后盾。”梅拉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他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此刻的梅拉彻底地崩溃了，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他是靠着武罗的鼓励才走出来的，而如今武罗不在了，他最后的靠山也倒下了，他如今能怎么办。倚靠着洁儿的肩头他哭得像个孩子，而此刻的洁儿除了轻拍他的肩膀，让他坚强起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黑角示意吉德文跟上自己的脚步，显然他有事情要对他说，而这种伤感的场面也是吉德文最不想看到的。一个战士可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最看不得这种女人的眼泪。

跟上了黑角的脚步，这位始终对于失去儿子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的父亲，带着吉德文来到了他的房间。那是一个很宽敞的大房子，房间的中间有一潭清澈的泉水，而在这泉水中，包括武罗在内所有被古达尔变成了石像的牛头人都被浸泡在这一汪泉水里。

而看着一脸疑惑的吉德文黑角平静地说道，“他们还没有死，只要在一个月内得到卡兹格罗斯之锤，就可以用他的力量复活他们。”听到这里吉德文心中的那一抹内疚立刻化成了熊熊燃烧的斗志，“我这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梅拉，让女人伤心落泪可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但吉德文还没有迈动步子就被黑角阻止了，这位深沉老迈的牛头人眼中射出了睿智而理性的光芒，“这是他应该经历的磨难，一直以来梅拉都太依靠武罗和支持他的人了，如果一直继续下去，就算勉强整合起部族，也有着再次分裂的隐患。”

“那你就愿意一直看着他这样失落下去吗！”吉德文的脑子显然不会理解这些事情，但是还是停下了即将迈出门的脚步。“这是给他的考验，也是决定他能否成为雷霆图腾真正的大酋长的关键。”黑角一边说着，取了一瓢浸泡着武罗等牛头人的泉水来到吉德文面前。只见他将这漂水倒在吉德文面前，“在此之前，我想你有必要了解一下雷霆图腾的过去。”

清澈的流水落在地上溅起纷飞的水花，又再次归于平静。而伴着这份平静，吉德文呢眼前也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画面。那画面宏大而震撼，那是属于牛头人的战争。部族之间为了争夺领地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其中最为强大的牛头人领袖叫做胡恩·高岭。他高大勇猛，骁勇善战，带领着人民赢得了最丰饶的土地。但一次如同日常的般的凯旋归来后，他却发现那些等着他荣耀归来的子民们全都死了，而杀死他们的是一种叫做恶魔的全新入侵者。而愤怒之余的胡恩杀死了所有恶魔，但是还会有更多恶魔从那个邪恶地传送门里走出来。

面对新的敌人光靠力量并不能解决问题，胡恩第一次选择了撤退，他选择寻求联盟，而他联盟的对象就是那些被他打败了的其他部族的酋长。这次联盟很顺利，他们也同样遭遇到了恶魔的侵袭，于是雷霆图腾这个部族诞生了，但这也只是刚刚开始。

与燃烧军团的战争只有牛头人显然是不够的，他们又找了自然之神塞纳留斯，得到了自然之神的帮助，牛头人们士气大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恶魔们的进攻，并且杀死了率领这支恶魔大军的恐惧魔王。混的英勇为他赢得了荣耀，一双鹿角。那是塞纳留斯的馈赠，象征着与德鲁伊们永恒的友谊，也代表着勇敢与无畏，更可以激发高领牛头人的斗志让他们不畏惧任何敌人。

“原来高岭牛头人的鹿角是这么来的。”终于在迷幻中清醒的吉德文一边嘟囔着一般瞪着黑角，这个老牛头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强行把自己搞晕，真是够了。但吉德文显然没有机会找这位老牛头人算账，这位老牛头人在吉德文醒来后就自顾自地往议事大厅走，边走边说道，“我想梅拉应该冷静的时间够长了，接下来这段历史，我希望梅拉可以看看，这可以让他更清楚他自己的使命。”

“喂喂，等会儿我！”吉德文可以说是气得跳脚，但黑角这位老牛头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自然自顾自地走着。而此刻议事大厅里梅拉终于从失去了武罗的悲伤中醒了过来，从此一切都要靠他一个人了，他强行让自己坚定起来，但眼中的不确定和无处安放的手依然在证明着他此刻的不知所措和迷离。

而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角，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份睿智和温和而是多了一分严厉。“梅拉是时候扛起你的应该负的责任了，我在远古大厅等你，我想那里会让你认清自己的责任。”说完这些话，黑角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刚刚跑过来气还没喘匀的吉德文，咒骂道，“这个老家伙，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老人，这跑的速度也太快了。”

而一脸落寞的梅拉则喃喃道，“黑角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甚至洁儿姑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没人知道他的年纪，我想应该有几百岁了。”“几百岁吗，我看他至少还能再活个几百年。”看着黑角渐渐远去的背影吉德文哼道。

而一直在梅拉身旁的洁儿拉住了梅拉的手，那份温暖让梅拉的孤独感稍稍减退了些，他看着自己的姑姑轻声道谢。“坚强起来吧，高岭部族们还需要你，他们不会想要看到他们的领袖在这里消沉下去的，跟上黑角的脚步，我想他要教给你的是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酋长。”梅拉点了点头，似乎他终于从颓废中走出来了，那眼神中闪过的坚定，让洁儿感到很欣慰。“谢谢您的帮助，我会坚强起来了的，连武罗的那份一起。”带着这样的自信，梅拉决定追上了黑角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