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系列小说 第六十四章泰坦的救赎

短促的阴沉隧道很快接近了重点，它通向的却是无底的黑暗深渊，只不过深渊之上站着一个超出想象的巨型金属傀儡。精细的符文铭刻闪耀着耀目的蓝色光芒，这份光芒掩盖了他所站立的地方其实是一片细密的金属网状的支架。而从这只巨型金属傀儡发出红色光芒的眼睛上来看，显然他已经处于被激活状态，同时不断摩擦的金属声音原来是上浮的金属支架与这个深渊墙壁的声音。

随着祝踏岚和他的冒险团队的出现，不断上浮的金属支架也停止了继续上浮，再离突击队不到十米的地方停止了上浮，但即使这样，巨型金属傀儡的头顶依然几乎顶到天花板。同时当巨型金属傀儡的红色的眼光注视到祝踏岚一行人的时候，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出现。所有人都不由得紧握住武器，严阵以待着这一场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战斗。而巨型金属傀儡仿佛在唤醒挑战者的到来，随着他视线的下移一个没有生命的金属提示音响起了。“入侵者确认，执行消除命令。”当这个没有生命的金属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战斗的时候来了。可是面对这个几乎无敌的存在，战斗有用吗。

无论坚持的拳头，厚重的铁锤还是飞驰的箭矢，溅起的都是一片火花，甚至连在这个怪物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痕都做不到。但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祝踏岚和他的团队对于生存的渴望，他们依旧疯狂地挥舞着拳头将战斗进行到底，就算知道不可能胜利，也绝无退路。熊熊的火焰封堵了他们的退路，如果贸然出去，只能更加惨烈的死去，也许这就是杜鲁姆的算计，这个精于算计的眼球怪就算失去了本体，也依然祸害着所有人。

倒计时充能开始，60、59、58，随着这个不断滴答的数字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知道危险近在眼前了。“快，把我扔上去，我来阻止他！”陈急促地说着，他的用意很简单攻击巨人闪耀着光芒的红色眼睛。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时候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虽然祝踏岚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的现在，这样的办法只能执行。

两个熊猫人搭起人梯把陈扔到半空，然后是祝踏岚的冲向空中的飞龙踢，陈借助着祝踏岚的脚力，腾身一跃，抓住了金属傀儡身上盔甲的缝隙一鼓作气攀爬上去。而这个时候倒计时也从没有停止20、19、18，紧迫接近的时间带来的是金属巨人全身闪耀的蓝色光芒，并且越来越刺眼。伴随着这个刺眼的光芒，一直都是静止不动的金属巨人开始了缓慢的活动。

“快啊，陈！”吉德文忍不住喊了出来，在他看来陈就是最后希望，如果没有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打到它，可以想象一场怎样的血腥将等着众人。5、4、3，倒计时接近终点的时候陈终于在巨人已经赤红色的眼眶前停住了脚步，举起拳头最后的蓄力，“怒风·破！”带着雷霆的风暴，陈的拳头重重地砸在那看似玻璃做成的眼球上。接着是一阵轰鸣破碎的声音，保护眼球的玻璃破碎了，伴着那耀目的红光一起消失了，巨人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总算是赶上了，还不算太笨，陈。”吉德文坐在地上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惊人的压迫力让他几乎在难以挪动一分一毫，又或者是恐惧已经侵占了他的内心，总之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状态，全身被汗水淋湿，动弹不得。

而陈坐在巨人的金属眼眶里，大口地喘着粗气，向着下边的所有人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而吉德文也同样回应了陈，这好像是矮人第一次认同了陈的做法。但就在这刻巨大的晃动又开始了。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吉德文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声叫嚷起来，“快离开那，陈！”

正当所有人还在找让吉德文喊出口的原因的时候，金属傀儡那个破碎了的金属眼眶里再次闪动起红光。就在刹那间一道红色光线将陈吞噬。一刹那的时间陈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吉德文还来不及懊恼，祝踏岚还来不及自责，熊猫人武僧们还来不及挥舞自己的拳头。伴着这个红光的闪动，那个倒计时结束的金属提示再次响起，“毁灭形态启动，进入无差别攻击模式。”

此刻没有人懊恼陈的死去，就连吉德文也一样，因为真正的地狱开始了。无差别的红色激光开始无情的扫射，牺牲者一个接一个出现，“肯、洛、凯斯！”随着祝踏岚赫斯底里的喊叫，迎接他的是巨大的拳头。一记重击的力量把他镶嵌进了墙壁里，并且再也出不来了。而艾尔希娅和胜青则迎来了另外的结局。两个人相拥着，在巨人投下的火球中燃烧着化为灰烬。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来不感伤陈的逝去的时候，一切都仿佛结束了，死亡接踵而至，瞬间就剩下吉德文一个人。

“死，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吉德文疯狂地吼叫着，这个坚定的战士此刻又被激起曾经奥杜尔的回忆。一瞬间他想过逃脱，但马上被否定了，再次抛弃同伴的罪恶感他不想背负。此刻他毫无理智地吼叫着，仿佛在否认这个发生在眼前的既定事实。此刻的吉德文呆呆地坐在冰冷的金属石板上，凝望金属巨人的同时眼神开始迷离游走。逝去来得太突然，突然的吉德文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刚才还齐心协力战斗的伙伴，竟然在一瞬间就全部死去了。

机械般站起身子的吉德文挥舞了一下战锤，慢慢走向机械傀儡，他要迎来自己的死亡，或者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也许家人和孩子期望他活着，夏维尔和沃斯还希望他活着，但是面对战友全灭而自己独自逃生的事实，吉德文不希望在发生第二次。奥杜尔里的惨剧依然浮现在他眼前，仿佛那些逝去的人都在他的眼前浮现，在嘲弄他的无能。

挥舞着战锤敲打着金属傀儡的吉德文眼中已经看不到希望，他开始冲锋，像个战士一样用自己的战锤敲打金属傀儡的钢铁之躯，虽然这样做几乎不可能为自己迎来任何成功的机会。但疯狂的吉德文却没发现从所有人死去开始，金属傀儡巨人就再也没有行动过，仿佛他只是为了让吉德文一个人存活而存在的。

而吉德文不会顾及这些，他还没有从疯狂过去中醒来，当他又一次举起战锤要攻击金属傀儡巨人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他开始无止境的坠落。破碎的金属网下是无尽的深渊，而这样的坠落正是吉德文期盼的他希望就这样死去，用死亡来解脱生命中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让一切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但吉德文注定不会如意，再深的深渊也终于还是有个终点。那是一片布满古铜色装潢的地下宫殿。这里不再充斥着黑暗的力量，不再有腐烂的血肉，也不再有金属傀儡和那些恐怖的记忆。努力爬起来的吉德文一度以为自己死了，来到了天国。但看到四周铭刻的繁复文字，吉德文明白自己还活着，因为这些墙壁上的图案和自己一直紧握着没有撒手的勇气印记上的图案是一样的。毫无疑问这里泰坦的遗迹，并且和自己手中的勇气印记有着深刻的联系。

想到这一点，吉德文努力地站了起来。在他终于站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响起了，“把勇气印记放在这个遗迹祭台的圆形孔洞里，你将得到你失去的一切。”这声音庄严而神圣，更重要的是得到失去的一切让吉德文不由地燃起了希望。对于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人来说，这种诱惑是不可能拒绝的。

迈着沉重的脚步，吉德文一步一步向前，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消耗自己所有的力气。当他终于站上祭台把勇气印记按到那个祭台上的孔洞上的时候。整个昏暗的遗迹突然被一道光照亮了。那是一道圣洁的光芒，光芒让人忘记烦忧和痛苦。同时在这道光的映衬下整个遗迹所有文字都回应似的亮起蓝色的荧光，与此同时一个巨大身影投射到了遗迹的中央。

那是个巨大伟岸的身体，有着金属般坚实健壮到完美体形，同时也有着让人臣服得神圣面孔，蓝色的目光带着神圣的光芒正凝视着吉德文。“泰坦，我就知道会这样。”吉德文喃喃自语着，仿佛此刻的他一点也不担心失去的一切是否能回来。泰坦们显然是有这样的力量的，即使是死去泰坦的一丝意识也足够凡人追寻一辈子了。

“你完成了你该做的了，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随着这个神圣的声音的响起，光芒之下一个又一个身影在吉德文眼前出现了。体态敦实的陈，接着是娇小的艾尔希娅和壮硕的胜青。再往后是祝踏岚和他的熊猫人武僧。一个身影接着一个身影的出现，他们紧闭着双眼仿佛是睡着了，又或者是做了一场梦。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吉德文很想冲过去，拥抱那些刚刚失去的队友，但是他不能，一股奇妙的力量组成的墙壁阻止了他这么做。“他们肉体已经恢复了，如果你想要他们真正的醒来就接受来自众神的考验吧。”来自泰坦的声音，让吉德文瞬间清醒，没有付出的收获从来都是虚幻而不真实的。付出代价是必然的，但吉德文没有一丝犹豫就大声地喊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的生命！”他的回答引起了泰坦的一阵爽朗的笑声，“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泰坦是仁慈的，从不索取他所创造的造物的性命，哪怕他们犯了重罪。”

之间泰坦一挥手一面流水般清澈的镜子出现在吉德文的面前，接着泰坦的声音再次响起，“挑战并不来自于你，勇敢的矮人。”伴随着那个声音镜子中开始显示出画面，画面中首先出现的是沃斯的身影，他指挥着联军部队勇敢地战斗着，而这个队伍里还有巨魔的存在，让吉德文颇有些好奇。更让吉德文感到惊诧的是与沃斯和他的军队战斗的是一只巨大的石龟。

“那是托多斯，古老遗迹里的一只乌龟，它吸收了遗迹的力量变得巨大的同时也想要独占遗迹的力量，所以他要阻止外来者的到来。如果你的伙伴能通过遗迹的考验，到达我这里，我就将你的伙伴还给你，这是来自泰坦的承诺。我以父神的名义发誓，我将兑现我的承诺。”面对泰坦的誓言，吉德文没有怀疑的理由，只不过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让吉德文感到愧疚。但此刻他除了责备自己的软弱意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