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 第十八章 乾坤柱

“‘凤仙扇’不在我身上，你们修炼完了，找我去取。”

“谢过都尉。”

“影军的大致规矩，我想644都和你们讲过了。但还有些条科，你们需得谨记。”三都尉从袖中摸出一面铁牌，朗声诵读。

“影军铁令有四：一、誓死效忠圣朝，不得侵害良民百姓；二、不得在外透露自己姓名；三、不得私自离开驻地；四、不得违抗上级军令。此上四条，但悖一条，轻犯者逐出影军，重犯者当场格毙。”

回音激荡，宛似圣音。

影军肃然。

“敢问二位都尉，为什么竖支大铁柱在那里？”陆子蟾问。

“虽然通过考核，但影军的功夫，你们还没学全，还要在那柱上修习。”三都尉道。

在石柱上能练什么功夫？

“练追踪、攀爬、窃听。”

说话的是“云中剑”175。

“‘乾坤柱’是影军根基所在，其所用远不止修炼，伍长和其他同伍影卫会给你们分说明白。”

“伍长，还请你指教。”陆子蟾语气中已满是敬意，尽管他肩头的疮口还传来阵阵痛意。

“不必叫我伍长，以后叫我五哥吧。”“云中剑”道。“六子，给他们几位讲讲乾坤柱的功用。”

“得嘞。”那位递剑的矮小少年又从人群中挤出。

“四位哥哥姊姊，请吧。”

腔调不似军士，倒与陈窗雪在杏花鱼庄见到的小二类似。

他看起来十七八岁，反称那四人为哥姊。

文梦箫笑道：“不敢当，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弟弟。”

“四位武艺超绝，在伍长手下力战半柱香而不败，前途无限。能叫上几位一声哥哥姊姊，那也是我六子的福分。在下影号1896，伍中人皆称我为六子，请教四位的影号。”

六子边说边走。

四人将影号一一说了。

众影军都让出一条路来。

军中尚武，四人初来乍到，功力已在大部分影卫之上，几乎可与伍长相埒，如此实力，谁不钦服？

近看铁柱，更显得硕大无朋，三五个成年男子也不能环抱得住。

铁柱从洞孔中伸出。

六子越上铁柱，不搂不抱，两腿下垂，双手只是轻放铁柱之上，便有一股莫名的吸力使得他身子不至下坠。

他双腿不动，单只双掌猛地运力，身子便向上窜了三丈来高。

几乎能触到岩顶。

“好臂力！”

陆子蟾大声喝彩。

“是身法。”

陈窗雪淡淡道。

陆子蟾一怔，他分明看见六子不过双手用力。

陈窗雪不做解释。

他清楚上窜靠的是身法而非臂力，是因为童年时曾见父亲做出过相似的动作。

六子上下腾挪，教人想起在林中上蹿下跳的猕猴。

他长得也确实像只猕猴。

与猕猴不同的是，他的双腿看似几乎不发力，动作也更加轻盈，仿佛只有指尖在铁柱上滑动。

陆郑文三人还是有些不信陈窗雪的话。

光靠臂力指力，断不可能做到如此轻盈。

但若说凭借身法，六子双腿伸直，臂膊以下丝毫不晃，又怎能称得上身法。

过得片时，六子越下铁柱。

陆子蟾已经开始鼓掌了，一众影军也直叫好。

“好厉害，六子，你且说，你在这铁柱上下飞腾，单凭是指力臂力，还是身法？”

“哟，您这可太高估我了。我双臂细长如筷，哪有多少气力。自然是靠影军中的身法了。”

他稍喘了口气，又道：“这柱也不是铁筑的，此柱唤作‘乾坤柱’，只有影军驻地内才有。也正因有此柱，影军的追踪、窃听、奔袭等武学才能甲于天下。”

“‘乾坤柱’的作用还远不止这些，它有灵性，能识人慧根，甚至还有痊伤愈病之效。”“云中剑”说道。

只见“云中剑”跳入“乾坤柱”伸出的洞中。

洞下仿佛有金银珠宝似的，闪出金光。

“你们四人也下来。”“云中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