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未来 第33章 诡异的梦

这一天晚上，我在历史学家大楼宿舍房间里睡觉的时候，罕见的做了一个梦。

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很少做梦的。然而这天晚上，我却仿佛化身成了上帝，到了古代春秋战国时期去观察某些事物。

在梦中，我以上帝视角观察着世界。

我看到齐国有人在大街上乱倒垃圾，他受到的惩罚是被罚款了两枚刀币。

然而齐国乱倒垃圾这种行为并没有因为罚款而得到遏制，反而是在大街上乱倒垃圾的人越来越多了。

最后，齐国不得不抓了一批乱倒垃圾的典型，直接处死了。这才让这种行为得到了控制。

我还看到了秦国也有人在大街上乱倒垃圾，他受到的惩罚是直接被砍掉了双脚。

秦国由于这一刑罚的执行，一时间甚至让市面上假肢（义足）的价格都涨价了。

但是这个刑罚在执行过一段时间不久，秦国却再也没有人在大街上乱倒垃圾了。

接着我又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给一群年轻人讲课，他讲课的内容似乎就是比较秦齐这两个国家的这两件性质相同的法律案例。

这个老者说话文绉绉的，话里还有不少之乎者也。但是，我却听明白他说的意思了。

这老者说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大概是这样的：

火是非常暴烈的东西，人只要稍稍靠近，就容易被火伤害到。

但正是因为如此，每年被火烧死的人寥寥无几。

水是非常温柔的东西，人甚至浸泡在其中还会感到很舒服。

但水虽然看起来并不伤害人，每年被水溺死的却至少有几十人。

看似暴烈的东西，其实是在保护你；看似温柔的东西，其实正在杀死你。

所以法律应该如火，暴烈到让人民不敢靠近。

这样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却是有效地阻止了人民越线，到那些危险的地方去。

而法律如水，其实是立法者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在梦中看了这么一场跨区域的法律比较研究的大戏，又在梦中直接开始了思考。

一番思考之下，我才发现我自己竟然有一颗“圣母之心”。

回想我和白浅浅的争论，其实不就是主张法律应该如水还是如火的争论吗？

而我梦中春秋战国的这两场法律实践，其实已经向我明示了如水和如火，究竟哪个更好。

其实再往深了想想，我正生活的那个时代，又何偿不是在上演如水和如火的比较？

有些国家废除了死刑，但是国家的治安却并没有因为死刑的废除而变得更好。

或许白浅浅那句话说的没错：如果可以让这些有意识犯罪的人逍遥法外，并且让他们过得更好的话；那政府又该怎样对待那些守法的公民呢？

对犯罪的慈悲，其实就是对犯罪的放纵；更加是对那些未曾犯罪的善良人们的伤害。

而主张对犯罪仁慈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仁慈；他们要么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圣母心；要么就是想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博取名声选票什么的。

所以，在拥有了可以对罪犯绝对抓捕归案的技术之后，对他们施以重刑，尽量虐待和虐杀他们；这才是对还未发生的犯罪的最好震慑，是保护人民的如火的法律。

接着，我的梦境似乎又换成了刘慈欣小说的场景。

在梦境中，我以上帝视角观看了所发生的一切。

而看着第二代执剑人程心的所作所为，我越看越恼火。

后来我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一柄大斧；我挥起大斧，直接把程心给砍了。口中还不断喊着：“砍死你！砍死你！”

然后，我就从这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刚才早上5点多；我竟然比往常早醒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鬼使神差地从床上起来，来到出租屋的桌子前。

我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挥笔写下了一首诗：

一朝抛却圣母心，

开天执斧斩混沌。

卷尽终教乌托现，

我以我血定乾坤。

……

当今天再次来到公司，走进大办公室的时候，美女主管孟冉却向我道：“你怎么还来这里啊？没有接到通知吗？老板已经给你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了，你直接去那里办公就好。”

我：“呃！我手头的工作，也在那里完成吗？”

孟冉：“设计部的工作，你就直接和我交接一下吧。我安排别人接手。

老板已经说了，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孟冉带着我来到那间专门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办公室；我看到里面的装饰布置程度，并不次于CEO的办公室。

孟冉送我进来以后，就直接出去了，给我留了两把办公室的钥匙。

我径自走到那张宽大的足可以当床的超大办公桌前，直接躺了上去。

这间办公室弄得确实挺豪华，看来CEO也是用了心在拉拢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相对于这间豪华的过分的办公室，我还是更喜欢那个人人平等的一千年后。

在那里，我那个历史学家大楼里的办公室没这里大，也没这里豪华；但是它很雅致。

在那里，我去巫学义、古力什、林清三他们的办公室都看过。

他们的办公室，不管是办公空间的大小，还是由政府提供的办公家具和办公用品都是同样规格同样待遇的。

似乎，在这一点上，一千年后也是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我在那里惟一见到的，办公空间比较大一点的，是元首的办公室。

他使用的办公家具、办公用品什么的，倒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异。

而他的办公室，比我们多出了一个比较大的接待区空间。

不知何时，CEO进来了我的办公室。

他看到我躺在大办公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却并没有感到奇怪。

“陈默！还在悟道呢？要不要我找人来给这上面做出一块破损的墙皮出来？”CEO向我问道。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依然盯着天花板，向他问道：“老板！你说人民到底是聪明的？还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