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刺 第四十三章 信任和利益永远是好兄弟

江白森愿意见见猪油仔。

倪佳人生气了。

江白森说：“我在玛利亚医院见过猪油仔一面，是他帮我结识了查理斯。”

倪佳人拉走倪宝去了501房。倪宝提醒她女人不插手男人的事是规矩。她说正是规矩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猪油仔和邓细妹赶来了502房。猪油仔跪在了床前。江白森不动声色告诉他没有特别的东西下跪没用。

猪油仔低下头想了想，心想只能赌一把。他叫邓细妹出去关门。

“我怕你伤害江先生。”邓细妹说话时看见江白森手里的枪对准了猪油仔。邓细妹放心了赶出去关了门。

猪油仔面对黑枪口吓得冷汗淋漓。他语气颤抖说：“九隆金行抢匪是雷应的人。是阿豪他们自作主张。雷应是事后知道。阿豪他们想干掉辛虎和大牙昆。我跟着雷应混饭吃。我不救他我一辈子睡不安宁。”

“你是怕雷应交代这事害死你。”

“是啊是啊。我不是你的对手不敢骗你。”

“我有什么好处。”

“那笔钱是你的。”

“我不赚赃款。”

“周雪怡没问题洗干净那笔钱。钱在雷应家里十分保险。”

“是谁做掉雷应。”

“只能是周大副。原因是雷应一定会纠缠周雪怡。先生。求求你了。”

“我有什么好处。”

“你愿意支持我的话我听你指示。”猪油仔看见江白森落了手枪。他赶紧起身给江白森递烟点烟说：“我需要三千个海兵清理西城。地盘清理干净后先生说了算。”

“你来见我救雷应的事必须保密。”

“阿豪他们知道我来见你。不过他们放弃了救雷应。”

“这事你来摆平。那笔钱你今晚转移去别处。你把雷应和那笔钱藏在一起。留下一些钱在家里。以后我们五五分钱。”

“我拿一成心安理得。先生。我听你意思是搞败周罗达吗？”

“你想一口吃个胖子按我说的去做。”

“先生。事上见。”

江白森叫来了瓦利特想办法保住雷应度过今晚。瓦利特离开后。江白森说：“我救周大副做掉的人有难度。不过我会尽力救他。从现在开始你和雷应没有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能救活他，我是你的狗。”他憨笑说。语气坚定。

“你答应邓细妹的事办好了。”

“谢谢先生抬爱。”

“你有价值的信息说出来。”

猪油仔拿来江白森嘴里的烟弹了烟灰喂进了江白森嘴里。他说：“我最有价值的信息是大牙昆的亲信叫大飞是警务局的线人。我感觉威廉姆斯和查理斯没有做掉大牙昆有大阴谋。”

猪油仔把事情经过告知了江白森。

“你感觉是什么阴谋？”

“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份吗。”

“贵族。”

猪油仔拿掉了江白森嘴里的烟放进烟灰缸掐灭了。

“正常逻辑警务局必须逮捕大牙昆进行审讯。大牙昆在生死关头只能交代罪行。肯定会连累一片人。警务局抓住罪行一定会给这些人施压。就算不施压至少能收回大牙昆控制的西城。他们放走了大牙昆一定是谋更大利益。”

“你猜猜是什么利益。”

“我不了解你们的关系我不敢说。”

“你直说。”

“我猜他们是冲着总督位置去的。大飞说五大帮早想摆脱冯家人控制。”猪油仔随意一句话引起了江白森重视。猪油仔笑道：“这家医院最脏了。妮可最烂了。”

江白森笑道：“你好像是个神什么都知道。”

“雷应是周大副的女婿不缺人巴结他。他听说妮可最早是莱恩伯爵的玩具，接着是他的儿子奥利萨尔的玩具，以后是希德勒，卢德克，还有一些高官。这么漂亮的妞在无间地狱不可能守身如玉。”

“你们骗倪佳人回国想干什么。”

“雷应想把她送给威廉姆斯或者是希德勒。雷应是有想法的人只是周大副瞧不起他连带官场里的人排挤他。”

“威廉姆斯干净吗。”

“十个老总养活一个警务总局不是秘密。只有雷应送不进钱。说白了无间地狱都是黑暗交易。”

“莱恩伯爵的儿子在这里干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奥利萨尔！？”

“没人对我说起过他。”

“他是A市皇帝。做药品生意。他回去鹰国两年了。”

“我们一天能赚多少钱。”

“不搞粉当赚的少。我不敢搞粉当。大鹰政府明文规定严厉打击粉当。显然希德勒他们是暗箱操作。”

江白森心想局中人看局中人才看得明白。

瓦利特赶来说：“总督下令雷应今天必须死。是什么原因现在查不到。大西湾监狱长答应我尽量拖延时间。查理斯不想你多管闲事。”

“通知迈克德赫救出雷应。原因是雷应欠我的钱。叫迈克德赫来见我。”江白森对瓦利特说：“不要用五楼服务台电话。不要打扰你的舅舅。你跟我干是最明智的选择。”

瓦利特笑着点了头。他赶去了一楼大厅里的投币电话亭。

江白森看见猪油仔全身发抖。他以为猪油仔生病了。

“我是吓得。我从小到大就这个样子。”猪油仔低下头说：“只有吉森公爵的儿子才有资格命令迈克德赫。”

江白森惊道：“你怎么能猜到。别人怎么猜不到。”

“我猜的比较简单。他们习惯了复杂。”

“说你最有价值的信息。”

“九元和中港没有及时补上总警司说明没人敢接班。”

“你怎么敢接。”

“西城警务局最穷了是干净账目。九元区经常发生枪战，警局的枪支弹药一定不够数。鹰皇警监会来查弹药库。不够数只能花钱蒙混过关。还有怎么和五大帮分钱这都要大家满意才行。辛虎和肥仔死了到现在九元的场子是空的。说明威廉姆斯他们抽水抽的狠。所以没人敢接。五大帮做生意有成本。鹰佬习惯连本带利一起吞。”

“辛虎怎么可以？”

“卢德克是总督的亲信。总督的地盘没人敢抢钱。辛虎只有一成钱还要里外打点。卢德克拿九成肯定给总督大头。我们在西城赚钱你罩得住你赚得多。罩不住你最多拿三成。他们会来砸场子抢钱。威廉姆斯放过了大牙昆是利用大牙昆说服五大帮给他们赚钱。不是这事那只能是做掉冯家人。或者是双管齐下。做掉了冯家人等于做掉了希德勒和周罗达。再来一百万海军那这个局势更热闹了。”

“怎么个热闹？”

“冯家军为了自保不敢开战。海军为了避免伤亡不会主动攻击。大局是稳定的。他们只能在暗地里厮杀。暗地里也许还有特务间谍。总之是无间地狱。”

江白森听后笑道：“我很欣赏你。你娶不娶邓细妹是你的事。你别亏待她。”他看见了猪油仔的开心笑脸。他笑道：“怎么安排雷应。”

“我们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希德勒。我们没有查清前最好不用他。”猪油仔笑道：“你父亲安排你来这里一定是想你上任总督。”他认真说：“你的身份暂时不能漏出去。”

“为什么？”

“冯世雄和你父亲有不共戴天仇恨。我们一直怀疑是冯世雄做掉了劳斯总督。劳斯死了十三年没破案。大鹰政府为这事不停给警务总局施压。”猪油仔笑道：“你叫江白森。你母亲应该是江白。论起来我和你是一家人。我的祖父是杨铁忠，他是江家管家。我妈妈是方华，是江白的四师姐。”

江白森有些惊喜。自然会和他称兄道弟。

“你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他们为了争权夺利会打起来。”猪油仔说：“周雪怡精通黑白两道可以帮你。还有一个是朱子白。玉霞也算一个。”

猪油仔看见江白森皱了一下眉头，他给江白森喂了些水。

“我现在比较信任玉霞。”

“她们母女是烂肉。穿的衣服漂亮。”

“你了解她吗？”

“她娘云碧婷三十年前名头最响。云家二小姐。抛弃了高山冷。做了冯世雄的小妾。鹰佬打来以后是她睡通了许多高官帮助冯世雄赚了大钱。”猪油仔说：“玉霞步了她娘的路绝对不能相信。”

“你有没有信得过的手下？”

“有几十个。”

“你派人盯紧沙田别墅137号主人。他是查理斯的私生子名叫林岳。还有沙田别墅区的邮递员李小春。我对玉霞说过这件事。”

“查理斯的老婆是席凤。从没听说过他们有孩子。”

“席凤和席明港是什么关系？”

“父女关系。席明港今年五月份去世了。”

“死了！？”

“你这么惊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白森恢复了淡定。笑道：“他是我的一条线索居然死了。”

“席家是新城区大哥。这里九个区每个区都有大哥二哥。除了中港，最富的是海滨区，大哥是区长卡罗尔，二哥是老总苗正峰。九元区排第三。大哥是区长何塞普，二哥是辛虎。屯江区排第四，大哥是区长阎子深，他是唯一华人区长，他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法佬。”

“法佬是什么？”

“法国人很浪漫骗了很多良家小姐。法佬的生意主要在屯江区，因此算是法佬的地盘。阎子深和法佬关系亲密。鹰佬一直很给阎子深面子。他的弟弟叫阎润金，是商业部副处长，我听雷应说过闫润金是个好人，他们兄弟十年前绝交了。”

“雷应的消息靠谱吗？”

“雷应聪明绝顶，沉得住气。不到生死关头绝对够义气。最大的缺点是算计女人往上爬。”

“你说说周雪怡。”

“高冷闷骚。若是爱你命都是你的。若是恨你你死了都要你活过来折磨你。”

“你说说大耳鬼。”

“他是你外公的结拜兄弟。他叫朱儿贵。有一双大耳朵。他创立了五大帮。他有一个弟弟人送外号辫子。是西城区最大的地主。也是开海帮大哥。开海帮有三百年历史，帮里的人都是渔夫。至从周罗达吞下了水产生意，开海帮的人失业了。广东门是西城区最大的棚户区。现在是法租界。全部租户是大陆人有二十多万。”

“都是租户！？”

“也有本地住户不到两万人，我老婆菊梅是那里的住户。那里好人多坏人少。属于自管区。”

“我能信任查理斯和威廉姆斯吗？”

“信任和利益永远是兄弟。”

“他们有没有可能因为利益做掉我？”

猪油仔想了想说：“鹰佬恨透了江家人，你爹未必敢认你。我帮你搞个新身份，以防万一。”

江白森点了头说：“财政亏空了六千亿。”

猪油仔惊道：“你小心被他们拉下水拿你填窟窿。”

一个门卫赶来报告，迈克德赫到了医院正在赶来。

猪油仔躲进了楼道下楼。他赶去雷应家转移那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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