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一声厉叱。
一记凌厉的鞭腿。
肖东林一声闷哼,身子后退,连退了七八步,到台子边缘,在绳子上重重一靠,又弹回来。
他身子软倒,单膝跪地,牙关咬紧,剧痛让他无法呼吸。
“失手了。”
对方走过来,看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
肖东林摇了摇头,从喉腔里憋出两个字。
“没事就好。”
对方并不以为意。
因为肖东林干的就是这个,人肉沙包嘛,偶尔失手,也算正常。
他来练拳,可是花了钱的,也签了协议,即便失手打伤了陪练,他不负责。
“我给你转了五百块,自己去医院看一下。”
“谢谢。”肖东林觉得嘴里有血腥味,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脸。
对方摇了摇手,转过身,走了。
肖东林在台子上坐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洗了个澡,他离开拳馆,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家。
也不叫家吧,就是一个小出租屋,城中村的房子,便宜一点,一个人住了个一室一厅。
在附近的卤菜店买了几样卤菜,都是奶奶爱吃的,还打了瓶酒。
奶奶爱喝点酒,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奶奶自己酿酒。
这里没法自酿,但附近有一家谷酒店,是酿的谷酒。
这个奶奶应该爱喝。
到家,歇了一会儿,把酒菜摆上。
倒上两杯酒,自己一杯,奶奶一杯。
“奶奶,我敬你一杯,这个酒,还可以吧。”
肖东林举杯。
他仿佛看到,对面的奶奶喝了一口酒,老眼眯起来,好一会儿,出了一口气,嘴边就撇了一下:“淡,现在的人啊,心黑着呢,喝酒,还是得自家酿……”
“不淡吧,我尝尝。”
肖东林喝了一点,细细的品了一下,点头:“是淡点儿,肯定掺多了尾子水,回头我去骂他。”
他好象听到奶奶说:“算了,人家做个生意,也不容易,你别跟人吵架啊。”
“我不跟他吵架,他卖假酒,我还不能说他了。”
“反正你别跟人吵,不过要是别人欺负你,你也不要怕……”
“谁敢欺负我啊,我一米八多,牛高马大,村子里,哪个比我力气大……”
“那你也不能欺负人,要是哪个来家里投诉,奶奶可揍你……”
“知道了奶奶,你好啰嗦的……”
“等奶奶死了,就没人啰嗦你了,不过你要找个婆娘,她又会啰嗦你,要找屁股大一点的,屁股大好生养……”
喝着酒,跟奶奶闲聊着,有点醉意了。
突然看到血。
先前受了伤,再喝了酒,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肖东林慌忙抹掉,他还笑:“奶奶,我这个痧鼻子,你说给我找个单方子的,猪鼻子吃了好几个,也没见好啊。”
血越来越多,两个手上都有了,肖东林只好抬头看着天花板。
风扇吱吱呀呀的,又仿佛回到了村里,回到了老屋。
他突然悲从中来。
“奶奶,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啊,我苦呢,没读什么书,没文凭,当个兵回来,也安排不下去,在这个城市里,一个人也不认识,都欺负我,找工作也不容易,拳馆当陪练,那些人时不时的发疯,手靶不打,照我身上打,还说什么是下意识的动作……”
哭诉着,不流血了,继续喝酒,慢慢的,喝醉了。
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他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戒指,沾着了血,突然亮了一下。
不过肖东林没看到。
这枚戒指,是奶奶临死前给肖东林的,说是奶奶的爷爷传下来的。
奶奶是楚人,据她说,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家里,是巫,而且是巫世家。
后来都没了,就只留下这枚戒指,传了下来。
睡梦中,肖东林看到了奶奶。
奶奶还是老样子,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上戴着套袖,干练,整洁。
“奶奶。”
肖东林叫了一声:“猪要喂了吧,我来抬猪食。”
奶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孙宝啊,苦着你了。”
“我苦什么啊。”肖东林吹牛:“我好着呢,挣钱也不少,个子又高大,也没人敢欺负我,好多妹子都喜欢我呢,不过我都看不上。”
“你就喜欢吹。”
奶奶笑着叹了口气。
这时她身边,出现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单单瘦瘦,好象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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