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魂：卷土重来 第三十三章 战术合练

“我喜欢她的分析。”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春日的炸雷，惊醒了沉迷中的余毅。他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可没有找到说话的人，大家都忙着交头接耳，讨论着刚才的话题，没人搭理他。

“什么鬼，听错了？”余毅叹了一口气。

“你没听错，我说，我喜欢她的分析。”声音再次响起，“余毅，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我只是潜伏着不说话，但不代表我不存在。”

“是……鬼火先生？”余毅吃了一惊，心里又想起了余家墩灵堂的那一幕。

“都说过了，我不是鬼火，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X先生，我遍历了你的记忆，发现这个称号经常用于形容那些神秘而又有强大实力的关键先生，而且听上去也蛮好听的，我喜欢。”它说道，“还有，说话的时候不要左看右看，也不用说出声，尝试用心灵交流，我能感受得到，注意你的仪态，我不希望你被当成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X先生？”余毅又好气又好笑，“这名字也太骚了，你这性格遗传谁的，该不会是我的吧？”

“谁知道呢，反正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存在，说点骚话也无妨，”X先生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再说了，如果你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的话，我得提醒你，马上就要散会了。”

“那么，X先生，以你专业的篮球眼光来看，她的分析怎么样，有道理没有？”

“挺好的，理论上大数据越精确，最后的结论越准确，以高中篮球的水准来看，够用了，”X先生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的记忆，准确地说，是你原本的记忆里有一套逻辑相同的数据模型，只不过更加精确，你要看看吗？”

“好啊，我对关于我的那部分很感兴趣。”余毅兴奋地说道。

“等着，这需要一点时间，我需要匹配你当前的年龄与状态，”X先生嘟囔着，“奇怪，我感觉到与你记忆的共鸣了，这是个好消息，我在与你融合。余毅，也许时机已到……”

说罢，它便再也不发声。

“喂，X先生，你还在吗？”余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除了疼痛感，没有任何回应。

讲台上，欧阳教练的演讲已接近尾声，余毅错过了最关键的高潮部分。

“……这些资料，雪梅已经上传到篮球社的内部网站上了，下来希望大家都好好看看，认真了解自己与队友的各种特点，这对你们之间培养默契配合是有帮助的。另外，从明天开始，名单上的15人就跟着我训练，其余的归雪梅负责。同学们，再说一遍，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打入大盆地复赛区！”

第二天下午，余毅第一次跟随一线队训练。

首先，仍旧是20圈的体力练习。紧接着，在丁亚军的带领下，是一套热身运动，几分钟下来，余毅感觉身体的经络被拉开了，浑身通泰，全身上下处于最好的运动状态。

接下来，诚如欧阳教练之前所言，是一线队特有的战术训练。45分钟内，是高强度的跑位训练，不持球，就是在场上不停地跑位再跑位，伴随着教练的哨声与伙伴们的叫喊声，不断变换着攻击与防守阵型。跑位训练枯燥而艰苦，不仅仅在于随时随地都处于移动状态，需要持续消耗体力，更在于需要根据场上的局势、对手的选位甚至是自己队友的行为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它融合了耐力、对抗、预判意识以及合作默契度，是一支球队之所以能称为一支球队，而不仅仅是五人小团体的最重要区别。

场边，欧阳教练也没闲着，他紧绷神经，密切注视着场上的局势变化，不断出声提醒。他的任务，就是找出并纠正队员们的错漏之处，确保阵型无论在何种冲击下，始终都需要保持为一个整体，不可挤压变形、不可漏人、更不可失去弹性，失去自我修复能力。欧阳教练一改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变得严苛而暴躁，所有人都承受着他的雷霆之怒，即使丁亚军与钟冰这种老球员也不例外。距离高中联赛还有两周了，他必须将这群孩子磨合成为一个整体，哪怕倾尽全力，只要能再熟练一分，比赛的胜率就会多一分，篮球没有捷径可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明白这个道理。

6点10分，训练终于结束了。余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他这么多天的训练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疲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来自于心理，他算是明白了预备队与一线队的不同之处了。

晚上，余毅照常去操场加练。在投篮练习的时候，他连续三个球不中，不由有些心浮气躁，在他眼中，篮筐变得又远又小，还加上了盖，他的信心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余毅，你怎么了，这就动摇了？”一个声音响起。

“X先生？我还以为你消失了……”余毅惊喜地大叫道。

“余毅，站起来，听我的，平复心情，看着篮筐，眼手球一线，肌肉放轻松，不要试图去对抗自己的直觉，相信它，给我投出去！”X先生没有搭腔，强硬地下达了指令。

余毅深吸一口气，将球投了出去。篮球擦了一下板，折射入筐。

“再来！”

15英尺处，连续5球，余毅全部命中。

“这还差不多，”X先生的口气有所缓和，“余毅，心态很重要，无论是练习还是比赛，你记住了，投篮始终是主动方，拿出点自信来！”

“X先生，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悄无声息地又冒出来了？”

“昨天？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吗？我还以为只是一小会儿呢。”X先生的声调有点疑惑，“昨天，我感受到了记忆中枢的召唤，因此，我与它进行了融合。”

“融合成功了吗？”余毅问道。

“局部成功吧，”X先生揣度着准确用词，“关于数据分析那一块的理论记忆，你应该能想起什么了。”

余毅闭上眼，努力回想相关的信息。果然，有关数据理论的知识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与欧阳雪梅说的大致相同，但更为精细。

“我想起来了，”余毅惊喜地叫道，“X先生，谢谢你！”

“淡定！余毅，这本来就是你的记忆，没必要谢我。”X先生淡淡地回答道。

“但是，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记忆，这应该属于一个从不关心篮球的15岁孩子吗？X先生，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余毅问道。

“别问我，我说了，我不知道。不过，我有种预感，当我完全与你融合之后，你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

“那你昨天怎么不全部融合，出什么事了吗？”

“我尝试过了，但只成功了那一部分。我猜想，是因为你接触到了相关的信息，与记忆中的那部分产生了共鸣，因此才能融合成功。剩余的部分，需要你自己去解锁，你越了解篮球，也就会越了解你自己吧……”

“这样啊，等于还是要我自己再学习一遍篮球啊！”余毅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能让我不费功夫，一下就成为顶尖高手呢。”

“余毅，你小说看多了吧，意淫也未免太早了点，”X先生啐了一口，“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这么废材却是你自己，而我这么英明神武却只能存在于你的脑袋里呢？如果换做我是你，我绝不会活得像你这么窝囊。”

就在他们一问一答之间，一个身影悄然而至，站立在余毅身后，静静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余毅，你一个人在球场自言自语些什么呢？”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背后问道。

余毅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一看，是欧阳雪梅，她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余毅。

“没有，我只是……”余毅咋舌，快速在脑海中思考着合理的解释，他不想让欧阳雪梅知道X先生的存在。事实上，他可能是多虑了，因为即使是他如实说了，欧阳雪梅也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认为余毅满口胡言，毕竟这种事，正常人谁能相信啊？

“只是什么呀？”欧阳雪梅双手叉腰，“余毅，你是不是朋友太少，孤单得只能和自己说话了？”

“绝对没有……”余毅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刚在打电话呢，与我堂哥随便聊几句而已。”

“真的假的，可也没看到你带着手机啊？算了，本小姐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余毅，今天你第一次参加一线队的训练，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人……”

“少说大话，”欧阳雪梅哼了一声，“战术训练可是球队的根本，不仅是我们高中篮球队，就算是职业队，甚至NBA，那也是每天的训练项目，重中之重。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第一次接触战术训练就能习惯的，听清楚了，是没有一个人，即使是乔丹也不敢这么说。余毅，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如果不是吹牛，那就是你根本就没把篮球当回事！”

“哪有那么严重……好吧，我承认，我感觉蛮吃力的，总是慢半拍，跟不上大家的节奏，我也猜不透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真的挺累人的，比在预备队训练累多了。”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不会嘲笑你的，学弟，让我指点你一下吧。”欧阳雪梅喜笑颜开，那感觉就好像是终于赢了余毅一回，她拍了拍余毅的肩膀，“余毅，所谓球场，就如同河流，场上所有人的跑位与篮球运行的轨迹，就如同水流的方向，你要做的，就是顺势而行，借力而为，不要去对抗它，就好像游泳一样，默契上来了，阵型自然就不会乱了，明白了吗？”

“你说得有点道理，可好像又什么都没说，我得悟一悟。”余毅若有所思。

“你呀，悟性太差，朽木不可雕也……算了，多训练几次你自然明白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到时就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金玉良言。学弟，你赚到了哦，也不必谢我，其他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余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眼珠一转，笑着说：“那个，蒙你费心了啊……话说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吧，你对我很感兴趣吗，是不是在等机会淘汰我啊？”

“狗屁，本小姐什么身份，还没无聊到这种地步，”欧阳雪梅脸一红，一跺脚，立刻恢复了高傲的姿态，“我也只是恰好路过而已，恰好发现篮球场有人，既然你恰好在这里，恰好我这里有份资料，那我就提前给你吧。”

说罢，欧阳雪梅从背包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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