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瘤 第八十六章 线索

悠州知府白梨花在军粮被劫持后，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连夜赶路花了三天时间把这消息传递给帝王，顺道河灵提供了悠州军粮的特征，内部标有‘悠州‘二字的粮袋。圣上大怒，只是军粮丢失事关重大，为免人心惶惶，一边暗地里筹集军粮，一边派人去粮食大户购买粮食，同时根据河灵提供的消息打探是哪个不长眼的奸商，在国难当头发国难财。

琉家自是不知军粮的秘密，琉二公子好巧不巧地派人购买了其中1万石军粮，因前线有难，琉家有粮食，又查到琉家头上，琉家也不敢藏私，以极低的价格转手卖给了大理寺卿，按照琉二公子的说法，亏了一大笔钱。

一方面，皇帝立刻派人去悠州查探劫匪的下落。恰巧刑部尚书颜玉卿和肖琦之在悠州风花雪月，就把这案子移交给这两人了。

玉卿不负众望，勘察了出事地点，加上白梨花提供的悠州贼匪名单，结合他们的作案时间和方式手段，询问了白梨花在剿匪过程中，有何异常。白梨花此时倒是发觉了不寻常之处。悠州的白虎帮本来勇猛异常，攻打多次都无效果，只是此次剿匪着实奇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白虎帮拿下了。

玉卿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追踪，审问了白虎帮的头头。原来这头头也是新上任的，白虎帮原先的头子最近得了一大笔生意，趁人不备，杀了其他三个当家的，拿了十万两银子分赃逃走了。剩下的小喽啰无处可走，只好重新推举一个帮主。这个人原先在帮里地位不高，参与了劫粮，没参与卖粮，只知道粮食最终按照市价的两倍卖给了四个不同的人，还是不同地方的。得了这个消息，玉卿画影图形，在城门口贴了白虎帮头子的画像，七日就捉到了白虎帮头子。这个头子知道自己没好下场，当场畏罪自杀。

另一方面，圣上又重新给各地太守下了命令，再上交些粮食，只是百姓也要糊口，大梁最近几年天灾人祸，存粮也不多，能交的也有限。况且时间又紧促，凉州余粮只能支撑到11月，现在已经10月份了，路上也要花时间运输，怎么算都赶不及。

军粮没有筹备多少。圣上忧心不已。

挨到11月份，凉州果然断粮了。大将军暗地里写信催粮。圣上只能加紧筹备，却是杯水车薪；正当圣上焦头烂额之际，11月中旬，大将军派人回复，已收到十万石军粮。圣上又惊又喜，喜的是军粮有着落了；惊的是何人有如此通天本事，在如此短的时间筹集到十万石粮食，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扮作送粮的士兵送到军队。派人一查，这十万石粮食90%都是被劫走的军粮。

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了大梁的粮食要道，十万石粮食，有九万石被三个粮商掌控，最终全部归结到一个人手中；一只看不见的手渗透到了大梁的军队，此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扮成士兵送到大梁军队，连大梁将军都没有怀疑，大梁的君威何在。

只这一事，背后有多少滔天的浪花还未翻出？饶是长袖善舞的帝王也冷汗津津。只能彻查此事。

盗匪死了，唯一的线索剩下琉家了。十万石军粮，只有琉家的1万石可以追根溯源。

肖琦之忙替琉家说道：“琉家也就几个玉石铺子，绸缎庄子，根本没涉及到粮食生意。”祁雪峰也不愿与琉家再有瓜葛，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皇上下了命令，彻查到底。他也含糊不过去。

因此，祁雪峰说了一句：“当时白虎帮头子暗地里邀请了十个粮商，六个大梁的粮商，四个蛮萨线人。琉家一向不做粮食生意，为何他们会得了劫粮？退一步说，为何四家会出同样的价格，难道真是巧合？9月份粮食收割，又获丰收，在这个季节，但凡做生意的，没人会傻到以高出市价2倍的价格来卖。”肖琦之在十一那边吃了闭门羹，仍然心心念念她的好，一心为她说话，避重就轻道：“粮商一向喜欢做囤积居奇的事。待青黄不接的时候，再高价售卖。”祁雪峰抚额长叹：“王爷，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大梁全国各地已经四个年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囤积居奇至明年青黄不接时，也就2倍的市价。根本赚不了钱。说来说去，这些粮食都是给军队购买的。这才是圣上真正彻查的原因。”

一国地域辽阔，难免出现天灾人祸。以悠州为中心，辐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辽阔区域是大梁的鱼米之乡。悠州之重，大梁之命脉。无论是三年前悠州的大面积干旱还是两年前悠州以北百年难遇的半年雨水，粮价波动不大，总是平稳地维持在每石500-600文铜钱，即使在灾害区域中心，也就翻一番，最高价也就1000文，而且只在灾害区域中心，仅仅持续十几天。第一年，圣上以为是悠州的太守救灾有方；第二年，出现此种情况，只当是巧合；第三年，户部呈上来，悠州的粮价三年来稳定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今年，烽火狼烟十个月，抽税也更重了，每石的粮食只上涨了50文。

肖琦之也哑口无言了。“琉三公子来了，我们可以问问他是怎么买到那批军粮的。”

祁雪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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