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瘤 第148章 突破点

琉二来回踱步，突然想通了其中关节，拉着十一的手，急切地问道：“十一妹，我给你的五个琉璃珠呢？你身上还有几个？”

十一转了转眼珠子，当时年少，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到处翻箱倒柜，发现琉二房间柜子里放了五个绿莹莹的琉璃珠，里头隐隐刻着“琉”字。十一只觉得好玩，就跟琉二要了来。琉二心知这个珠子的重要性，但又觉得这个出其不意的去处却是最安全的，便留了一个给自己的亲信侍女留了一个，剩余4个给了十一。

十一当溜溜球玩了几日后没了新鲜感，恰好似水见她手里的珠子漂亮，说道：“小姐若玩腻了，可否赏奴婢玩耍？”

彼时，江河湖海四个婢女中，除了湖影去了凉州打仗，江柳还在琉府，河灵也还未远嫁。她若只给似水一人，对其他人却是不公，就一人一个分了下去。至于剩下一个湖影的，她暂代保管了。

十一把大概缘由说了一遍。“只不过前些日子，我与肖琦之吵了一架，晕了过去，肖琦之送我去王府医治。醒来后我代为保管的河灵和湖影的珠子、还有在蚀骨塔里得到的三颗珠子都没了。但是我手里只有3颗珠子。”

琉三诧异地看着十一，你手里竟然有3颗琉璃珠。后又联想到十一当日梵静宫一行。梵静宫里的地道金砖一直在那里，当初原来的梵静宫宫主设计这条地道时，特意吩咐人放了块金砖在分叉口处。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个选择。十一一向见钱眼开，伸手去拿了金砖。只要金砖离了地面，就会触动机关，然后调入离魂庙，离魂庙就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若不是十一误打误撞，命大活了下来，还好运地见到琉三的亲信侍女。那颗带“琉”字的珠子也被十一取走了。

但是江柳的那颗珠子，十一并没有拿到。

江柳那颗珠子被谁拿走了？是肖琦之还是颜玉卿？

肖琦之！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自己与惠帝之间的交易？

是了。当日见着江柳，琉三检查了一番，江柳口中的珠子早已经不翼而飞。十一与肖琦之二人却是比他们抢先一步见到江柳的。

之后，肖琦之与他们到悠州，杀死河灵，夺走琉璃珠；在快到京城时，设计十一，趁她昏迷取走属于十一和海昭的琉璃珠；而似水与海昭有旧，海昭又不知琉璃珠的用处，似水只要开口讨要，海昭必定送予。肖琦之娶似水为侧妃，不过为了那最后一颗琉璃珠。

原来这五颗琉璃珠皆为蚀骨塔塔身第一层的五个观世音菩萨左眼，实际上蚀骨塔塔底的出入机关。琉三当年送江柳到梵静宫宫主身旁，求得藏身之所。后琉二寻得琉三，为摆脱惠帝的掣肘，求得琉家一线生机，琉二与宫主达成协议，蚀骨塔塔底改作粮仓，废置原先的菩萨左眼机关，重新浇筑麒麟锁机关。从观世音菩萨取下的左眼，却是五颗琉璃珠。这五颗琉璃珠说普通也是平常的很，只不过是一般翡翠做成；说它特别却也有它的不同寻常之处，里头竟然还隐隐显现着琉字。琉二一时找不到处理办法，就带回琉家。琉十一讨去玩耍，琉二深知妹子本性，但凡到她手里的东西不会超过三天。散的散，丢的丢，再也找不到了。一时觉得这个凭天意处置琉璃珠倒是个好办法。所以就把琉璃珠拿给十一了。

十一倒是把这五颗琉璃珠分散出去了，只是最后又落入同一个人手中。

琉三想通其中关节，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长叹一声。兄弟阋墙，天家之争，不过如此。惠帝防备着他，却防不了同胞兄弟。

琉二也明白了。琉家是在劫难逃了。他伸出双拳狠狠地落在了墙壁上，年深日久，墙上的粉尘扑灰灰地落下来。

十一不解地看着琉二，琉二收回破皮渗血的拳头，恢复了平静，说道：“二哥想到办法了。二哥手头还有一批粮食，过两天，皇上就会过来找我们。”

琉三接口道：“十一妹，你出去后，和如花说一声，要小心肖琦之。”

说着，便压低声音，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十一听到琉三一番分析，反复思量琉三和琉二所说的，他们怀疑是惠帝自导自演了贼喊捉贼的故事，惠帝派人劫持了粮食，又反过来扣在琉家的身上。然后派肖琦之过来收集证据，或者说是来琉家制造证据。

可是有一个疑点，惠帝怎么能够确定没了琉家，还有其他粮商能够提供这种数量庞大的粮食呢。他后续的粮食来源呢？十一知道的大梁没有几家粮商实力能够到琉家这个地步。若是到了11月后，军中缺粮无食，蛮萨攻打过来，大梁军队无防守之力，很容易被攻破凉州，凉州一破，蛮萨便能大举入兵，大梁危矣。

纵使再昏庸的君王，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况且，惠帝也不昏庸，不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颜玉卿是皇上那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排除了惠帝和玉卿，就排除了他们贼喊捉贼的可能性。那么，这批粮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就是这批粮食真的被偷走了。

那么，谁能知道琉家有这些粮食，又能拿了琉家的信物去梵静宫取这批粮食呢。只有琉家粮食生意非常熟悉的。

对琉家生意非常熟悉的，除了二哥三哥还有如花，还有一个似水。这个粮食生意是她们三人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二哥三哥一向关系和睦，如花又爱慕三哥多年，依照如花现在还牟足了劲来捞三哥的样，不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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