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暮 第六章，喜欢笑

“滚开。”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李楠至今想起昨天晚上就来气，更何况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今天刚想拿赛车场老板撒气，却发现根本没用。

本来是想让肖瑞那个东西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天花板，顺便让他在医院吃吃苦头，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女人，丢人丢面。

现在那些个吃里扒外的都敢瞧不起我，真是耻辱。

要不是李飞鹏非要我和肖瑞他们那伙人搞事情，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旁边的女人用手捏着李楠的肩膀，在一旁“劝说着”。

...

周日上午，萧术和乔暮像平常一样坐在座位上，各做各的。

萧术正在做一题压轴题，草稿纸用了一页，突然在纸上飞快的写了一会。

乔暮刚好把那本无翻译文言文版《三十六计》看完，刚合起来，就听见：

“诶，教我。”

就看见桌子右侧递过来一张卷子，萧术用笔点了点最后一题。

“不会。”

乔暮自看到试卷的一角后就转头收拾着桌子。

“最后一题有没有听懂？”

赵元的手撑在讲台上，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嗯~”

下面一群昏昏欲睡的学生回答着。

“老师，能再讲一遍吗？”

萧术背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那我就再讲一遍，讲完就下课。”

“啊~”

“不要了吧。”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乔暮的手停了下来，看着萧术，眼里是他看不出来的神色，很是复杂。

“......”

“好，下课，大家的卷子要完成好，自己在家算着时间写，明天交给我，要有速度也要有质量......”

“你听懂没？”

“没。”

“那你怎么一直嗯嗯嗯的，搞得我以为你们都懂了。”

“不管怎样，嗯就对了。”

“你回家不？”

“那还用说，我的手机在家一定想死我了，对了，晚上来吗？”

“OK。”

“晚上记得把答案发我。”

“你自己做。”

“我的宝，就给我抄吧，求你了。”

“......”

乔暮站起来，准备回家。

萧术也跟着站起来，椅子被推到后面，挡住乔暮的路，唯一的出口只剩下他站着的位置，她抬头看着他，想着他能识相点。

他低头，对视一眼，又转过头让开了位置。

乔暮目不斜视的走过。

今天她穿着白色泡泡袖短上衣，露出胸前的锁骨和一字肩，束腰带长了一节，挂在侧腰上，堪堪一握的腰显露出来，浅蓝色微喇紧身牛仔裤把漫画腿修饰的笔直。

萧术再次想起那天，她侧着身子，因为角度问题，他不小心瞥见的里衣。

他转头掩盖不适，乔暮并不在意，或者说她根本没注意到。

很快教室里没剩多少人，但萧术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又叹了口气，站起来离开。

......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萧术转学之前，他偶尔会旷课，只不过他在身边还是会有点不一样。

“同学们，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准确来说是61天，大家加把劲，拼那么一把，美好的日子就在朝你招手啦。”

“相信你们可以的，加油！”

“OK啊，尽力好叭。”

“加油！”

赵元再次鼓励着九班的同学们，眼里都是对他们的期盼。

他目光扫过最后一排的角落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乔暮，你过来一下。”

她放下手中的书，插上书签，跟上了赵元的脚步。

萧术看着乔暮桌上的德语版的《占有还是存在》默默不语。

......

“乔暮，你最近咋样？”

“还行。”

“你的成绩我从来没管过，但不代表我不关心，老师知道，你成绩好，只是老师这心里总放心不下。”

“卷子给我。”

赵元马上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这是上届高考的数学模拟卷，下两节课你就在这里做试卷，其他的我来解决。”

“嗯。”

说完，乔暮就随手拿起面前笔筒里的黑笔，开始做了起来，熟悉的流程。

赵元看了一会就离开了，不久又回到办公室，玩起了手机。

......

萧术亲眼看见英语老师刚问乔暮的行踪就被赵元叫出去，过后就开始了上课。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

“老师，去下厕所。”

萧术面不改色的说完，就站起来出了教室门。

走的却不是厕所的方向而是......办公室。

......

“好了。”

赵元从手机的世界里回过神来。

“噢，好。”

赵元拿起试卷，开始对起答案。

一会儿过后，赵元带着点喜悦的语气，站起来说：

“好，好啊。”

“145，就错了一个选择题。”

“哈哈，要是高考能考成这样我牙都能笑掉。”

乔暮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索性就沉默。

“好，这我就放心了。”

“赵老师，那我就回去上课了。”

“好，回去吧。”

......

萧术不知不觉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一节课，直到打铃，他才收回目光，回到教室。

晨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办公室，打在试卷上，打在她的脸颊上。

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巴微张，念叨着什么，额前的碎发随着微风摇曳，眉头微皱，一会儿写写，一会儿停下来歇歇，认真思考的样子迷人的很。

他拿出手机记录下来，转身离开。

看着手机，嘴角上扬。

“乔暮，乔暮......”

他的嘴里细细咀嚼着这几字。

......

“报告。”

“进。”

乔暮回到座位，跟着语文老师的进度。

“去哪了？”

乔暮想了想，回答道：

“办公室。”

“要想这么久吗？”

“我觉得这是同学间的正常交流。”

萧术明白了她没说出来的：

所以我决定告诉你。

萧术低声轻笑，从胸腔发出来的带有磁性的笑声，在乔暮耳边回荡。

她看着他，黑色碎发有些乱，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着她的影子。

他好像很喜欢笑。

乔暮最终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