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shi无名者 第二十章 稻羽

和泉在一间房子里醒了过来，

“我这是…”

起初她头有点懵，

“不要！”

“求您了别杀我！”

……

那群被屠杀的难民死前绝望的呼喊一下子挤进她的脑海。

“为什么？！”

然后是那个沙克贵族皮笑肉不笑的丑陋面孔，

还有加鲁兽涨的快要撑开的血色背包。

里面的人头开始一个个张开嘴来：

为什么你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我们做错了什么？！

密密麻麻的质问声、哭泣声、和诅咒声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啊——”

她尖叫起来，向外面冲出去。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抱住了她。

那是库特，他一如既往的穿着全身甲和兜帽，和泉看不到他的神情。

“你们会杀掉我吗？”和泉的声音在颤抖。

“不会。”库特的声音很肯定。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又要杀了他们！我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和泉挣脱开来，转过身，盯着他面罩下的缝隙。

库特沉默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他们。”

库特把头别过去，避开她的目光，

答非所问。

和泉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

她眼泪流下来，

“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对吗？”

和泉紧张地看着他，她极其害怕这个她无比景仰的男人的回答。

她害怕这个世界所暴露出的真实和绝望。

她害怕没有任何希望。

“你能帮上我的忙，我需要你的帮助。”

依然是答非所问。

但是和泉感觉到世界并没有抛弃她，她明白这是什么含义。

或许是自己一下子从哭脸控制不住变成笑脸有些滑稽，和泉这才注意到库特话里的内容。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

……

稻叶带着加鲁兽，来到他在恒城开的一所武器商店里。

表面上是武器商店。

店老板一看到稻叶来了，连忙从柜台里跑出来点头哈腰道，“大人，您来了。”

“照例，歇业一天。”

“好嘞。”店老板麻利的将一块刻有‘暂停营业’的木牌挂到店外边，然后把门锁上。

稻叶来到店的最里边，店老板赶忙把一个货架移开，露出一个地下室的暗门。

他打开暗门，“您请。”

稻叶走进去，加鲁兽也径直跟上，显然来过很多次了。

这个地下室非常大，面积远远超过了地面上的武器店，很难想象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稻叶绕开各种古怪的仪器和维生设备，来到一张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沙克族人，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的双手已经被机械手臂所替代，胸腔里一个古怪的电子单元替代了他的肺，各种管子插在上面，可以看到各种气液透过透明的管子在里面流通。

他的腰部以下没有毛发，没有关节，没有生殖器，也没有脚趾，因为他的双腿一样断了，并没有接上假肢，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半个人。

很难想象这个人在这个科技没落的废土大陆上能以这种方式活着。

那是稻叶的父亲，稻羽。

“父亲，”稻叶轻声唤醒他的父亲。

床上的人睁开两只电子假眼，骨碌碌地盯着他。

“有进展吗？”金属合成的声音。

“我砍了二十多个人的头，应该足以支撑研究一段时间了。”

“不错，做得干净吗，有没有落下什么？”

“没有，这是一群难民，我在沙漠中碰到的，没有看见，也不会有人去调查他们。”

“很好，有发现新的人才吗？”

“懂研究的人太少了，我只找到一个小娘皮，我调查过她，没有任何背景。”

原来稻叶碰到和泉不是偶然，抓走和泉也不是偶然。

“人类？能为我们所用吗？”机械合成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感觉她并不是很怕死的样子，也没有亲人可以威胁···，我看能不能让人骗一骗她，实在不行就用毒品或者精神药品控制她。”

“不过有一个问题，最近我有些看不透我的那个护卫队长库特，我感觉到他有一些想法，但是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跟了我十几年了，忠诚这方面？”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唔，只是现在他各方面能力都还可以，用起来比较顺手而已，必要时我会做掉他。”

“嗯，不错。”稻羽又接着说，“儿啊，你理解我们追求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是永生不灭，只有活着才是一切。权、钱、女人都是暂时的，只有活着，活着拥有这一切才不是虚妄。”

“很好···我的好儿子···很好，”稻羽似乎非常满意，电子眼的红光闪了闪，“任何外在的事物都是那至高之上的绊脚石，你跟那些愚昧的猪猡不一样，谨记我们的目标，一直活着，积攒实力，总会有我们君临世界的那一天的。“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你需要动作搞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

“是的，父亲。我不会让您离我而去的。”

“好了，你快走吧，外面说不定有天狗皇帝的耳目，别让他察觉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