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钦,应战!”
西宫谨飞身跳上擂台,身姿轻盈。她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写意地拔出一杆红缨枪,缨穗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飘扬着。
青年一袭玄衣,单薄修长的身姿,手执红缨枪背对着看台,狂风吹起她高高束起的墨发,英姿飒爽。
她面容寡淡,却让人难以忽视她身上的恣意洒脱。
擂台上二人行了抱拳礼,便开始对峙起来。
丈八蛇矛首先出击,速度极快,矛身所刻的黑蛟也生动了起来,这一招宛若雷霆万钧,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
西宫谨也舞起了红缨枪,她步法轻灵,腰身下沉,手中的枪身缠绕圆转,竟将这雷霆一击给化解了。
墨发飞扬,脚步稳健。
“庄某还以为华兄弟只会耍大刀呢!哈哈哈!”声如洪钟,坐上的每一位看客都被带入了这一场紧张的武斗中。
“庄山兄弟可要小心了。”西宫谨唇角上挑。
她手臂发力,力道从枪身传到枪尖,似乎要与这杆红缨枪合为一体,脚尖发力,朝庄山攻去。去如箭,来如线,枪似游龙。
庄山侧身躲过,舞着一把丈八蛇矛朝西宫谨缺漏处刺去,矛尖闪着寒光宛若蛟龙出海。
青年眼神一凛,将红缨枪直直竖在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枪杆,脚尖点地,竟绕着枪杆旋身飞起,躲过了这一击。
玄衣下摆在猎猎狂风中被吹起,显得青年意气风发,宛若江湖侠客一般。
二人对峙良久,庄山感觉手心有些脱力,他打斗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冷汗从他是脑门上冒出,可对面的青年却好似从未发力一般,依旧游刃有余。
庄山不服气,又一招雷霆万钧,大喝一声朝西宫谨攻去,他还就不信,这华少钦还能挡住!
这一招已用尽了全部力气,对面那人手腕灵活转了一圈,抬起红缨枪将丈八蛇矛轻松挑起。
枪身弯曲,西宫谨借着长枪直起的力量高高跳起,从空中直直冲向庄山!
庄山举起丈八蛇矛抵挡,哪料那红缨枪势如破竹,力道奇大,竟将这矛身从中间破开,直点他的鼻尖。
“我认输!”认输认得心服口服,这一场打得酣畅淋漓,庄山并未觉得输给了西宫谨十分可耻。
红缨枪距离他的鼻尖的不到一寸便停下来了,枪尖随着青年的力道晃了晃,殷红的缨穗成了庄山眼里此刻唯一的色彩。
“承让。”西宫谨轻身落地,朝庄山抱拳。
“好!”台上紧张刺激的武斗结束,台下的看客们如梦方醒,纷纷叫起了好,一时间掌声如雷。
大当家青龙也鼓起了掌,他嘴角依旧挂着病态的弧度,意味深长地看着西宫谨。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华少钦这人不仅武功奇高,还重情重义,主子都瞎了也未曾抛弃。若是他能拉拢此人,想必定会让青龙寨如虎添翼!
西宫谨跳下擂台,走到沈厌景身前。
沈厌景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他向后挪了挪。
“连溪,我赢了。”
是华少钦的声音,沈厌景这才放下心来,询问道:“你受伤了吗?”
“不过是一些小剐蹭。”西宫谨只是随意地摸了摸脸上被划破的一道小口子。
拿到了魁首自然是走不了的,一大帮山匪围了上来,那给沈厌景报信的王明是跑在最前头的。
“我就说嘛,华兄弟肯定是人中龙凤!”王明连忙拍马屁。
西宫谨只是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的李二狗,朝他笑了笑。
又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你那一杆红缨枪,可是戳到兄弟们的肺管子里去了!”
“忒!你这家伙瞎说什么?那叫虎虎生威,英姿飒爽!华兄弟好身手!”
人群嘈杂,沈厌景只能紧紧牵着眼前人的手,青年粗糙的茧子在他手心里摩挲着,痒痒的。
西宫谨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大声说道:“我家瞎子还要回去换药呢,大家就别拦我了。”
“那瞎子你管他作甚!今日你得了魁首,必须与大家一同去庆祝一番!”一个壮汉推开人群,大声冲西宫谨叫着。
“就是,晚点也没什么事!”
“一起去吧!”
众人纷纷起哄,西宫谨偏脸看了眼沈厌景,询问道:“你……”
“一起去。”冷冽的声音低低响起,只有西宫谨一人能听得见。
坐在首座上的青龙起了身,他走下了看台,说道:“老规矩,把魁首灌醉。”
“哈哈哈!大当家发话了,你这个魁首还要推辞吗?”
“好了,我去还不行吗。”西宫谨状似烦恼地答应了,众人一拥而上,将手牵着手的二人挤在了一块。
女人们忙碌了许久,此时公厨里传来了食物的阵阵香味,一众山匪进了公厨,女人们也赶紧退下了。
青龙坐在主人位,他低头倒了一杯酒,朝钱眼的方向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钱眼回了一碗酒,便低头闷闷地喝起来了。
这时,庄山灌了一口烈酒,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碗酒我先敬大当家的!”他朝青龙方向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青龙点了点头,苍白的手指捏着酒杯也一饮而尽。站在他身侧的女子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她偷偷地拉住了青龙。
庄山拎起酒壶又倒了第二碗,喊道:“这第二碗酒,我敬华兄弟!”
西宫谨在沈厌景紧张的目光下将一碗酒都喝光了,她将酒碗给众人看,果真是喝完了。
庄山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脚踩上了椅子,那木椅被他踩得快四分五裂了。
“今日庄山就是想告诉大家伙,那黑虎寨被俺给灭了!哈哈哈!”庄山丢掉了酒碗,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大片酒渍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二当家果然勇猛,真是大快人心!”
“那些家伙总是拦着俺们,不让俺们抢女人!如此一来!哈哈哈!”
“这下,大家伙都可以享受一番了哟~”
“哈哈哈!我早就想抢那个石家小妞了。”
山匪们聊起了女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厌景皱了皱眉,这群山匪根本不把女子当成活生生的人,在他们嘴里似乎是玩具,是货品。
山匪们轮流向西宫谨敬酒,似乎不把人灌醉他们就誓不罢休。可他都喝光了一大壶酒都不见迷糊,而他身侧的那个瞎子只是喝了一杯,脸便红了。
“华兄弟好酒量!”庄山打着嗝说道,接着又拎起一壶酒直接灌进嘴里。
“大家伙……诶,这地……怎么在转……嗝?”一个山匪醉地倒下了。
黑夜来临,酒桌上趴了一排人,只有那庄山还在口若悬河地讲着自己杀上黑虎寨的事迹。
紫衣青年也有了醉意,他身侧的女子俯下身扶起他。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摇摇晃晃地被人扶着离开。
西宫谨无奈地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白绸下的眸子已经迷醉了,脑袋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
只是喝了一杯就倒了,怪不得他以前从来不参加宫宴,原来是酒量差。
她将人熟练地背起,一路走回了住处。和李大娘待在一块的莲玉看二人回来了,她连忙跑了过来。
“华大哥!听二狗哥说你得了魁首!”小姑娘兴奋地跳了起来,当她想一头撞进青年的怀里时才发现,西宫谨背上背了个人。
“嗯。”西宫谨嘴角上挑,脸上流露出笑意,她又轻声说道:“你沈哥睡着了,小声点。”
“噢!”莲玉连忙捂起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山寨里热闹极了,西宫谨计上心头,今夜或许是个探查山寨的好机会。
她走进房间,将沈厌景轻轻地抱上榻,细心地将他外袍脱下,给他的眼睛换了药。做完一切后,西宫谨把莲玉叫了进来。
“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西宫谨向莲玉询问道。
莲玉漂亮的小脸僵了僵,她细声说道:“我是被兄长卖进来的……”
“很抱歉问你这些问题,可是有很多女孩和你一样,被关在这山寨里,我想救她们。”西宫谨诚恳道。
莲玉一张俏脸都纠结在一块了,她犹豫没多久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交代了。
原来,山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抢女人。和被她杀死的钱铁柱所说的一致,他们一般抢十三到四十岁之间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分给有本事的男人,长相普通的女人便被关在一处,连衣服都不给穿,因为有了衣服她们便就有了羞耻心。
长相普通的女人们,她们便是山寨里所有男人都可以发泄兽欲的工具。一旦怀孕了,她们就会被分到另一处,等孩子出生了,便又要回去“工作”。
孩子出生连爹都不知道是谁。
而那些能够随意出入的女人们,一般都是山匪的亲眷,但也只能在山寨的住宅区活动。
“你能带我去吗?”西宫谨捏紧了拳头,她只是听了描述便已经怒火中烧了。
“我……”莲玉呜呜地哭出了声,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坚定地回答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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