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们的狂欢 第41章 守山犬

澄碧河水库，宋胖子和孟乙并排走在那小水坝上，杂草丛生，显然已是荒废多年。

“按照你的描述，应该是在90年代的样子......”

“老板，是95至96年发生的是，我查了，现在是水电局，奇怪的是那个老猎人，后来失踪了，随着一起失踪的，还有那条黑狗。”

“你有没想过，单独跟我的时候，你沟通起来很顺畅。”孟乙的侧重点在胖子本身。

“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

“我想，你现在被颠覆的比我还厉害！”

“我在尝试接受......”

“一样，可是，我们要做的，可能不只是接受而已！”

“老板！我还没接受......”

“额！好吧！我们往山里走走......”

虽然是白天，郁郁葱葱的树木，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而下，还没完全散去的雾气，树林间，如同绿野仙踪。

“老板！你说，余小姐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好说啊，有一些猜测，但是，我更愿意眼见为实！”

“老板！我还是相信，一切！都可以有一个科学解释，你知道吗？我有了一种使命感！”

“很好！起码你有了方向，并且！我听出来了，你也有了信心！”

“谢谢你......”

“你可以不用叫我老板的，孟乙也好，随你怎么称呼！”

“老板挺好，习惯了！”

“老猎人，以及老猎人身上物件，甚至那条狗！你有没什么特殊的感应？”

胖子摇摇头...

“胖子！你有没想过......”

两人边聊着，边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

“想过什么？”

“当亲眼看到......八斤，会说话的蜈蚣，我突然觉得，疯的可能不是我们！甚至我们才是正常的，而那些，只是没有了解，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真相的人们......”

“老板，你这个想法......怎么说呢！所谓真相，就像你之前说的眼见为实，那也是一种真实，你口中的没了解这个世界真相的人们，他们也活在真实世界里，反而我们！起码现在的我，对真实的世界这个概念，很模糊。”

“否定再否定......我们聊过，我们也是真实的，生活在真实的世界，所谓精神世界，以往对精神世界，是很个人的概念，当这个世界某一天真实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守住本心？怎么区分幻想与现实？”

“老板，你也有幻视了吗？”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人如此，世界也如此，分什么？分得清吗？”

“老板......”

“没什么，可能是这片树林。”

“谢谢！”

“不！我应该感谢你们！感谢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所有人......”

“我不懂......”

“不需要懂啊，宋魏，你是个天才，能够成为你的伙伴，我、我妹妹、我们所有人，都很幸运。”

“老板，你要干嘛......”

“前面有个木屋，我觉得你应该自己进去！”

“不是伙伴吗？”

“为了你好，帮助你成长......嘘......里面有声音！”

胖子壮着胆子，慢慢接近木屋，确实有声音，敲敲打打的，又踏出一步的胖子，看到木屋后出现一个小牛犊子样大小的黑狗，也不叫唤，死死盯着胖子，呲着牙。

胖子哪里还敢动，大黑犬低声发出呜呜的危险声音，背上的毛都竖起来。

屋内传来咳嗽的声音：“黑子，让客人进来！”

黑犬听懂人话一样，乖顺的趴在地上，再也不看二人，舔着自己的爪子。

胖子回头看看孟乙，没看到，听到动静，向高处看去，原来孟乙已经爬上了树。

孟乙这才跳下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走着啊！胆子怎么这么小，怎么成长？”说着抬腿就向木屋走去，留下一脸怨念的胖子。

路过黑犬，黑犬依旧不看。

房间里更黑，孟乙跟胖子有一会才慢慢适应室内的光线。

一个老人，很老，及腰的灰白长发，被麻绳简单的束着，露出的皮肤全是皱纹，依稀还能看到胳膊的肌肉，虽然瘦小，但还是让人感觉到精干。

“坐！”老人跟两人示意旁边的小凳子。

孟乙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老人家，您这是在？”

胖子没敢坐，站在孟乙的身后，老人拿起手上的物件，看样子是一个木制的枪托，还没有完全成型。

“沙更，燧发枪，当年那把99年就被收缴了......”

“射程多少？”

“哟，小伙子，挺懂啊，300米左右吧。”

“不懂，以前家里的老人也做过，我们那边叫土铳！”

“嗯！小胖子，怕什么，你也做！”

“额！老人家，我俩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事！”

“夜鬼烤火吧？”

“老人家，就是您？”

“是我......”

“那后来呢？”坐下来的胖子问道？

“我跑了之后是吧？那些......人或者鬼，没有追过来，我后来问了村里的老人，我也才知道的，老人说，那是野鬼迷惑人的，如果我发现的在晚一点，就会被火光迷惑住，在然后就会被这些野鬼吸食阳气而死。”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一是我常年打猎，身上杀气足，再就是黑子他爷爷......”

“所以外面的那条？是您当年那条黑犬的孙子？”

“守山犬......”老人点点头。

“那黑子的爷爷？”

“我跑了，山子再也没回来......”

“所以，这二十多年，您一直在山里，其实是？”

“是，也不是！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大多时候，我更愿意跟这深山打交道，跟身边的狗打交道......”

“那您，有找到过山子或者那些......鬼？”

老人摇摇头，继续用磨砂纸打磨着手上的枪托。

胖子正想继续问什么，门外的黑犬走了进来，坐在老人身边，老人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黑犬的头，黑犬舒服的眯起眼。

“行了，故事听完了，问题也问完了，早点回去吧，深山里，到了夜晚终究是不安全的。”老人开始赶人。

“老人家，据说您当年随身的还有几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毕竟您的故事太传奇了。”

老人无所谓，一脸木然的站起身，打开身后的箱子，取出几个物件。

两把轴承钢打造的猎刀！

老式的军用双筒望远镜！

还有个二战期间美国制造的指南针！

再就是一个军用刺刀！

把柄上缠着的布条，被汗透湿多少次，已经油光滑亮，但是刀锋的寒光，能够看出，老人并没有让猎刀压尘......

孟乙一样样的拿起，并一样样的递给胖子！当胖子递还给老人最后一个刺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胖子冲孟乙摇摇头。

孟乙站起来，冲老人说道：“谢谢您，老人家，打扰了，我这里也没什么感谢的东西，来的匆忙，又没有想到能遇着您老，空手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拿钱吧！又怕您老人家打我，放狗咬我！”

“哈哈哈哈，年轻人可以的，能来一趟就是缘分，千万别拿外边那些脏东西给我，在我这唯一的作用就是点火......”老人开怀大笑，站起身，从门口墙壁上，摘下一样东西。

“我这别的没有，前两天打了两只果子狸，一只我自己吃了，这只我做成熏肉，给你们吧！”

“老人家，这怎么可以！”

“拿着就是，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多规矩！”

“得勒，那我就收下了，真有口福了，那不打扰您了，下次！我们还过来看您！”

说着孟乙就扯着胖子出了木屋。

“嗯嗯，走吧，走吧......”老人跟着出来。

走的远了的两人，还不忘回头，看向木屋，依稀还能看到木屋门口，老人蹲下身，抚摸着那壮硕的黑犬。

回去的路上，宋胖子闷闷不乐的！

“做这个样子干什么，好事哦！你是个有机缘的人......”

“真的？老板！你不是安慰我吧？”

“你想啊，你做的那个梦，也许就是那条叫山子的狗，不放心老人，托梦给你，让你来帮它看看，老人是否安好，如果死了，咱们也得找到坟头上柱香的！”

“念念不忘吗？这样忠心的狗......”

“守山犬......老人守的山，山子守着老人！”

......

两人默默的下山，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