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大早程府门口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一道人影被拿着扫帚的程韶商从程府赶了出来,模样狼狈至极。
程韶商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扫帚:“陈余,我与你不共戴天。”
一边小心躲避着程韶商的攻击,陈余一边解释道:“少商,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似是有些累了,程韶商将扫帚扛在肩上,指责陈余道:“你这朝三暮四的浪荡子弟,枉我对你一片情深,你狼心狗肺,你猪狗不如!”说着,程韶商眼中竟有些许薄雾。
这时,程府门外的一处茶摊上,两名喝茶之人的目光也汇聚在陈余身上。
陈余见美人落泪,不禁打心底里赞叹程韶商的演技好逼真,一边继续解释:“少商,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是最了解我的,我陈余定不是这般人,实在是有自己的苦衷。”
“有苦衷你倒是说出来啊,你藏着掖着,我凭什么相信你。”程韶商拄着扫帚说道。
“这。。。。这不能说啊,你是了解我的,我平日里定不会这般吞吞吐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陈余满脸纠结。
“对,我就是最了解你,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淡,大家本来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了,可你竟然还敢勾搭其他家的女娘,还扬言要带她会汝南郡结亲,我程韶商哪点比不上她?她除了背景比我深,她家军权在握,还有什么比我强?陈余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程韶商越说越激动,竟把扫帚丢了出去,竟扶着门框哽咽起来。
程家院里,走在吃瓜第一线的程史和萧元轶疑惑道:“看这样子,是陈余做了什么对不起嫋嫋的事情?”
程史摇摇头:“不应该啊,两人刚刚还好好的,咋一出门就变成痴男怨女了。”
萧元轶朝门口努了努嘴:“还不快把嫋嫋拉回来,再吵下去,明日全京城都要看咱们程家的笑话了。”
陈余慢慢靠近程韶商安慰道:“少商莫要伤心,实在是家父之命,父命难违,既然少商这般生气,我稍后便给家父修书一封,言明利害,与她断了联系!”
程韶商抬起头,一脸平静,似乎是看透了陈余:“陈公子请回吧,什么时候你与那小女娘断了来往,什么时候我们再谈。”说完便头也不回了程府。
街上的陈余摇摇头,满脸苦涩的往陈府走去。
与此同时,程府门外的茶摊上喝茶的两人,结账起身,神色匆匆地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二人的一举一动皆被陈余尽收眼底。
眼看着二人离去,陈余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钩子已经下了,就看五公主这条大鱼咬不咬钩。
程韶商回到家中,萧元轶递上一块手帕让她擦拭眼泪。
“谢谢阿母。”程韶商笑着接过萧元轶递来的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看着自己的女儿刚刚还哭天喊地,转眼便喜笑颜开,萧元轶也有些看不透,便出言问道:“你和陈余闹矛盾了?”
“没有啊,阿母为何这般问。”程韶商将手帕攥在手中回答道。
“那你为何在门口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程史在一旁问道。
程韶商笑着问道:“我俩演的好不好?”
程史笑着点头:“不错不错,为父都差点想出去替你揍这陈余一顿。”
萧元轶思索一番后缓缓说道:“既是演戏,那陈余是准备算计人?”
程韶商微微颔首:“对,但是他没告诉我具体是谁。”
“你这几日便不要出门了,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萧元轶关心的看了一眼程韶商。
程韶商臻首轻点:“阿母竟与陈余说的一样,他也让我这几日不要出门。”
萧元轶点点头,打发走了程韶商,脸色阴晴不定。
夫妻心意相通,程史自然知道萧元轶在思考什么,当即出言问道:“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萧元轶点点头:“既然演戏,那肯定就有看客,那么看客肯定就在能看到程府大门的地方。”
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在监视程府想要对嫋嫋下手?
萧元轶沉吟道:“嗯,此人身份应该非常尊贵,陈余怕其对程家下手,特地和嫋嫋演一出闹剧,让幕后之人以为程家和陈余断了来往。”
程史轻笑一声:“如此看来陈余也算是仁义。”
萧元轶不禁有些开始担心陈余:“只是不知道陈余能不能应付得了此人。”
“咱们能帮衬便尽力帮衬便是。”
陈府,陈余找来一名信使,取出二十两黄金。
信使见状赶忙推脱:“公子,去汝南郡送信,用不得这么多钱。”
陈余摇摇头:“你且收好。”
信使不再客气,收起金子对陈余拍着胸口保证道:“公子尽管放心,我保证,五日内定能将信件送到汝南郡。”
“这么快?就算是骑快马日夜兼程,也要七日功夫才能到汝南。”陈余诧异道。
“小的送信十年了,不走官道,有些别人不知的近道,可以大大缩减路程。”信使自豪道。
陈余急忙嘱咐道:“你出城后,千万走官道,别跑太快,当然也别跑太慢。”
信使有些纳闷,往日别人家多出钱,是为了让自己尽快送达,为什么到了陈余这里,竟让自己控制速度,当真奇怪。
看着如此敬业的信使,陈余不禁再多嘱咐一句:“若是半路上遇到劫道的,千万注意安全,还是性命最重要。”
送这么多年信,信使还是第一次被人关心,平日里都是只关心信件也没有安全送达,这公子不仅出手阔绰,还关心信使安危,当真是个好人。
“公子请放心,只要刘某人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把信送到。”信使拍着胸脯保证。
陈余:“....”
最后在陈余的一番劝说下,信使保证,遇到贼人就把信交出去,保证性命。
看着信差离去的背影,陈余竟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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