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吧老哥转生！恕瑞玛归来！ 第七十三章 恐惧与灵魂被做成了稻草人

人不该有任何侥幸心理。

御风山的弟子在天亮后立刻替武剑仙找寻爆爆的痕迹，好在商队们也有两头投注的心里，没有离战场太远，半天时间就被永恩找了回来。

“爆爆呢？”楚杯皱眉，他感觉商队有点不对劲，可他与商人互相交流少，根本抓不到那更不对劲的蛛丝马迹。

“走了。”

“好像是往皮城方向走了。”

楚杯转过头去看永恩，御风山大师兄立马就回复道：“已经派快马去追了，现在没有消息传回来，要么武剑仙的朋友目的地并不是皮城，要么.......”

“昨天发生过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过，就是大伙被爆爆追上，赶着回到御风山下。”

真的这么简单？楚杯冷静思考后，确信有人撒了谎。

爆爆性子疯疯癫癫，说什么都不可信，但疯子又是最单纯的人。

若真要回皮城，爆爆不可能不找他告别。除非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

倒也说得过去了。

但商户们的说辞也没有太大漏洞，爆爆如果不是为了打架，大概率离开自己是为了惩罚商队。

“武剑仙，斯维因来了。”卡尔玛带领着谈判队伍追了上来，“斯维因说十万大军撤退时丢下不少军械和粮食，剩下的一万残兵也不需要那些，他想用物资先抵掉部分赔偿黄金。”

楚杯摊开手，又一个把自己塑造成神的信徒，“这是艾欧尼亚的赔偿款，要是物资和黄金相差不大，换就换了。”

卡尔玛倒是没听出话中的鼓励，她认定战果是武剑仙拼搏而来的，而赔偿款更应该告知武剑仙，“诺克萨斯存有土豆万斤，肉干千斤，牲畜五千头......蔬菜方面则少了很多，许多都是从当地搜刮而来的，我们认为蔬菜不能抵消赔偿.....”

楚杯没有太过在意赔偿清单，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的战争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好处都捞完了。剩下的繁琐事物还不如沉下心来找回爆爆，毕竟这个世界能舍弃正义与立场追随他的可就这一个了。

咦？他们怎么对赔偿款不敢兴趣？

商户们依旧闲散坐在商队之中，哪怕是御风山接连派出弟子追回爆爆，甚至是卡尔玛讲到了商户最感兴趣的地方。

赔偿款。

诺克萨斯为了行军势必要丢出许多随军物资，有些能在艾欧尼亚抵消部分赔偿款，有些在抵抗军眼里分文不值，但就算是泥土，商人也能以低价收购卖出个好价钱。

可就算是卡玛尔说出诺克萨斯服装没法抵消赔偿款，因为艾欧尼亚呀人不会喜欢敌人的衣服，商人们依旧没有提起任何兴趣。

要知道商队本来就要走向诺克萨斯，如今斯维因大败，哪怕用平时十分之一的价格收购，把黄金交给抵抗军，想必都能做成一笔大生意。

“你们.....不做生意了？”楚杯问出了疑惑，就算是个不懂生意的商人，在听到有利可图，都会抢着去做生意。更何况眼前的商人是皮城的精英，商人的翘楚。“怕我怪罪你们？”

“不是。”商人们依旧麻木坐在自己的马车上，“我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了，在赚下去会引来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

商人们好似同时被激活了发条，五六十个脑袋，包括坐下的马匹顷刻间都回转了过来，死死盯着楚杯。

“贪婪会引来恶魔！”

贪婪？恶魔？

楚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商人们在忌惮什么东西，暴食和贪欲的代表应该是塔姆没错了，可肥鲶鱼不应该出现在艾欧尼亚，鲶鱼能离开吉尔特沃夫的水？

“有问题。”斯维因再度只身进入敌营，本来他不愿在冒险，可在场有些东西只有他能看到，“渡鸦盘旋在头顶，它们死死盯着你的同伴。”

“是么？”楚杯盯着诡异的商人们，直到看到自己心底发毛。

不一样，绝对的不一样，商人亲和不假，可背叛楚杯是绕不过去的错误，纵观商队全体，他没能在任何一对眼睛里看到悔过。

还有斯维因说得渡鸦，其实就是吞噬魂屑，汲取记忆的强欲恶魔，强欲恶魔只会盯上死者，为什么今天会盯上商队？

这里也没有腐肉吸引它们啊？

“还能看到什么？”

斯维因摇摇头。他只是见到了渡鸦，恶魔与人类还在较量中，谁也没有拥有谁。“看不透，我只能感受到渡鸦在离去，它们在商队中盘旋，等待我回头那一刻吞噬他们。”

强欲恶魔是渡鸦的化身，而渡鸦本体捕食能力不强，常常要偷食其他捕食者留下的腐肉为生。强欲恶魔更是要通过汲取死者的记忆来满足自己求知的欲望。

有问题，但却看不出问题在哪。

卡尔玛倒是没有太关心商队的异常，本着武剑仙有权知晓赔偿款的去处，硬是将诺克萨斯方要兜售的物资都念了出来。

“以上都是来自艾欧尼亚的资源，依照条约应该物归原主，不能充当战败赔偿款。来自诺克萨斯的物资也并非全部有价值，例如服装之类的，艾欧尼亚人不会购买，不能充当赔款。炼金药剂，副作用太大，也不适合抵抗军。还有空心菜，艾欧尼亚认知中，这类蔬菜没有上过餐桌，怕是也不能置换黄金.......”

“等等。”楚杯灵光一闪，“你刚刚说什么不能换成黄金？”

“服装、炼金药剂和空心菜，除了这三样，还有长塑等奇怪的兵器，抵抗军没法使用便没有价值可言......”

“对了！就是空心菜！”楚杯终于握住了关键信息。

“空心菜？”斯维因愣住了，卡尔玛手里的物资清单是他交出去的，上面的东西是他们带不走丢了又可惜的东西，打算先行抵押成黄金充当赔款。

只是物资清单，哪来的思绪？

卡尔玛眼神一亮，还以为武剑仙终于对战争赔款有了兴趣，“除了空心菜，还有......”

“打住！”楚杯鲜有的严肃表情让在场之人都安静了下来，“听我讲个故事，你们就明白遇到了什么。”

“故事里有个很强大的王国，国王却昏庸无道，有个国之栋梁支撑着那个国家......”

“诺克萨斯和我？”斯维因愣住了，武剑仙讲的故事开头和上次的没有半分区别，他一度认为武剑仙要重复那个故事了。

“不是你，倒也挺像诺克萨斯的。”楚杯白了大统领一眼，“故事里国王被女人蛊惑，终日不理会朝政。而忠诚的大臣日日进言要铲除妖女，一天还好，每天都有人说自己的坏话，妖女也忍不住了。她用国王的指令引来大臣，要大臣挖出心肺证明自己对国家的忠诚，臣子照做无误，离开前将七窍玲珑心奉上。从此大臣做事毫无私心，公平公正，为国家做了许多好事情。

直到某日忠臣走在街道上，忽然听闻有妇人叫卖，是在卖‘空心菜’，忠臣这才惊醒，发现自己没了心脏，遂被活生生吓死。”

比干挖心的版本有许多个，最让楚杯记忆深刻的结局就是被‘空心菜’吓死的版本。

无心之人为了国家尽心尽力，哪怕没有心脏也在操劳着，没有人说破，比干将为帝辛开创盛世，报国为民，只可惜，没有了心脏就是没有了心脏，妖魔挖走人不自知，人才活着，一但发觉才是真正的死期。

“有意思的故事。”斯维因似乎在故事里看到了诺克萨斯的影子，“挖走心脏还能存活的大臣，居然会被一句叫卖给活活吓死。”

“不是被卖菜的吓死了，而是被自己。人活着都有心脏，忠臣为国家尽心尽力，一时没发觉自己没了心脏，等醒悟后，自己也知道没有心脏的人活不下来，不愿意相信自己还活着，人便真就死了。”

“人死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活着？”艾瑞莉娅在一旁思考这个问题。“人活着不是靠身体支撑么？身体都死了，人就算不相信自己死了，那还不是死了？”

楚杯指了指眼前的商队，“这些就是故事里不相信自己死了的人。我的故乡有种说法，人有三魂七魄。魂掌管人的意识、智慧，魄则是人行动的基础，失去了魂人顶多变成傻子，失去了魄没有了行动能力，人则会像植物一样只知道活着，而什么也做不了。”

“眼前的商人失去了魂？”卡尔玛手中凝聚出绿光，她总算明白了，就算她是艾欧尼亚之魂，也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

“大概是被吓死了，然后为了传播恐惧，被罪魁祸首做成了散播恐惧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