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国之世界巅峰 第十七章小太监的心思

“殿下，赵大姑到了，您该用膳了。”，自从与王皇后达成共识之后，景阳宫原来的两个老太监便被打发走了，王皇后吩咐尚宫闵文清新调配过来的两个小太监一个叫高胜怀，一个叫常宁，此时来提醒朱常洛的便是常宁。

?在皇城东安门外稍北，有一座礼仪房，乃选养“奶口”以后内庭宣召之所，俗称奶子府。奶子府明面上隶属于锦衣卫，实则由提督司礼监太监主管。奶子府每季都要在宛平、大兴二县选拔四十名“乳妇”，要求是丈夫健在，子女健全的美貌良家妇女，身体要健康，年龄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

?常宁口中的赵大姑便是奶子府派来的，不过她明面上并不是朱常洛的“乳母”，乃是挂在坤宁宫的名下，是王皇后的嫡长女朱轩媖的两个“乳母”之一。其实朱常洛之前也是有“乳母”的，只是后来王恭妃失势，万历皇帝特别交代景阳宫只能有三名宫女和三名太监的编制，这样一来“乳母”便不在景阳宫的编制之内了。

不过，朱常洛毕竟还是皇子，也有可能是万历皇帝专门吩咐过奶子府，奶子府为此想出了变通之道，便是每天派人送上足够分量的新鲜人乳过来。?只是后来，奶子府对于这项工作慢慢有些懈怠了，每天不守时不说，还是有时无的。

朱常洛与王皇后搞好关系后，王皇后便介入了这件事情，用她的话说，洛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能没有乳汁供养？虽然万历皇帝对景阳宫的限制还在，但王皇后也想出了另一个变通之道，便是给自己的女儿长公主朱轩媖又要了一个“乳母”。

赵氏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坤宁宫的，不过她的职责不是负责喂养长公主朱轩媖而是给朱常洛供应。朱常洛在前世是成年人心理比较成熟，对只有17岁的赵大姑产生了抵制的心理。

?于是，朱常洛开始违心地建议把这个“福利”让给自己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无奈却遭到了王恭妃的坚决反对，她自己足以供养女儿，不需要朱常洛的。

点了点头，朱常洛问道：“查云回来了吗？”，“殿下，还没回来呢！”常宁回答道。朱常洛站了起来，轻声说道：“等查云回来后，让他直接去找我。”说完，便向“进膳”的内堂走去。

?查云像是掐准了时间，朱常洛在赵氏的怀里刚“用完膳”，在赵氏给朱常洛擦嘴的当口，他便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奴婢叩见殿下。”，朱常洛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查云，你来的可正是时候。”

“呵呵，巧了，正好赶上这个点。”查云笑着恭敬地答道，接着站起身对赵氏点了点头：“赵大姑好。”。?赵氏微笑着对查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对朱常洛说道：“殿下，妾身到恭妃娘娘那里去了，皇后娘娘说想见小公主，让恭妃娘娘与小公主过去呢。”。“赵奶妈请便，替我转告母后，说我晚些时辰过去。”。“好的，殿下。”赵氏行了个万福，便转身离开了内堂。

等赵氏出去片刻后，查云紧跟着出了内堂，观察了一下，便反手关上内堂的门，笑着走回朱常洛的跟前。?对于查云的行为，朱常洛很满意，虽然整个景阳宫也就他们几个人，但人心难测，谁也不敢担保每个人都可靠，小心点总无大错。

“查云，那件事情王家进行得如何了？”朱常洛对今天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查云问道。

“殿下，好消息啊！王老大人这件事办得着实漂亮，现今满京城都在流传着那些流言，恐怕只要是消息不闭塞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查云笑得异常开心，这是大皇子让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即便只是个跑腿的差事，但事关重大，这件事能办得这么漂亮，想来自己在年幼的大皇子心中的分量无形中又重了一些。

?查云有自己的考虑，他自幼净身入宫，被分在了当时一个姓许的老太监名下，无奈许老太监年纪虽大，地位却不算太高，查云在他的帮助下也就谋了个还算一般的差事而已。不过邹义还算幸运，许老太监久居宫中，倒也认识不少大人物，虽然交情一般，但为查云要一个内书堂的名额也还能办到。

就这样，查云在进宫的第三年，凭借许老太监的信任和推荐，进入到出了无数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的内书堂。但在查云进入内书堂读书的第二年，他的好运气到头了，在这一年他最大的靠山许老太监终于走完了并不完整的人生，一命呜呼了。

查云的霉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在许老太监刚挂掉没多久，他居然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另一个小太监，更倒霉的是，当时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居然走了狗屎运，被一个那时还没飞黄腾达的太监收为了干儿子。

当这件事情差不多快要被查云忘记时，他当初得罪的那个小太监的干爹开始发达了，从一个无权无势——至少当时无权无势的太监转眼间成了几乎所有太监只能仰望地存在，司礼监秉笔太监兼领提督东厂！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太监的干爹叫张鲸！

张鲸，杭州人，就是他扳倒了权势熏天的冯保，阻止了张居正改革，后代冯保掌司礼监东厂。万历二十四年春，以诚联姻武清侯，擅作威福，降奉御，司香孝陵，籍其家，弟侄皆削职治罪。鲸性刚果，帝倚任之最后充军而死。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进入宫中为宦官，列于太监张宏名下（小太监入宫，必投一大太监为其主子，称为名下）。此人刚介寡学，驰心声势，深得神宗倚毗，也曾为神宗斥逐冯保出谋划策。冯保被斥逐后，张宏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张鲸任掌东厂太监，兼掌内府供用库。

张宏与张鲸二人秉性截然不同，二三年以后，张宏见神宗左右内侍以财货蛊惑皇上心性，便绝食数日而死。神宗颇为痛惜，命人把张宏安葬于阜成门外迎祥寺侧。于是张诚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掌东厂太监张鲸名位虽在张诚之下，权力却凌驾于张诚之上，他纵容亲信邢尚智，招权纳贿，耽于声色。由于他掌管着东厂与内府供用库，内阁辅臣对他颇为忌惮。张鲸的种种劣迹，引起了官员们的交章弹劾，御史何出光、马象乾开其端，吏科给事中李沂把弹劾推入高潮。

神宗本来对外臣有所不满，见李沂委过于他，便尚气使性地下旨：召司礼太监张鲸内直。要给张鲸更大的职权。许多官员上疏劝谏，他一概不听。不久，雒于仁批评皇上酒色财气时，再次提及张鲸在官内擅权不法之事，说：张鲸以贿而见用，给事中李沂之言为不诬。这一下，使神宗不得不发分张鲸了。

他在召见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时，为自己辩解说：朕用张鲸以赂，此去年李沂言也。朕果黩货，何不籍之！为了表明他并未因接受张鲸贿赂而重用张鲸，也为了表明他政出独断，他突然决定召见张鲸，要申时行等人加以训斥。他对申时行等人说：张鲸不知改过，负朕恩，先生每可戒谕他。申时行表示不敢，神宗说：此君命也，先生每为我戒谕。

申时行不得不对跪在阶下的张鲸训斥道：圣恩深重，尔宜小心谨慎，奉公守法，不可负恩。张鲸这个惯于擅作威福的权阉，根本不把申时行放在眼里，顶撞道：小人无罪，只因多口，亦是为皇上圣躬。申时行说：臣事君如子事父，子不可不孝，臣不可不忠。张鲸终于察觉皇上已经有意罢黜他。只得顿首谢罪，三呼万岁，然后灰溜溜地退出。自从这次戒谕之后，张鲸顿时失宠，不久便退废林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是一个足以与有“内相”之称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抗衡的实权职位，比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指挥使还要来得显赫。更何况张鲸还是万历皇帝的心腹太监，极的万历皇帝信任。

所以查云倒霉的日子也就开始了，他先是被调到了掌管太庙及各庙的洒扫及香灯等活计的神宫监，做着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要被别的受了指使的小太监刁难和欺凌；接着又被调到了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直殿监，做最脏最累的活，仍旧摆脱不了被刁难和欺凌的命运；后来大概那个小太监也觉得没意思了，最后把他扔到了如同冷宫的景阳宫便不再过问了。

吃尽了各种苦头、受尽磨难的查云虽然也心有不甘，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就算来到了景阳宫，也是抱着混日子的想法。

?之前查云的想法很简单，知道王恭妃和朱常洛处境的他没有太大奢求，如果大皇子时来运转，真的能做了太子甚至还能登顶的话，那么他便是赚了，到时候也许报仇有望，即便这种概率很小；假如大皇子时运不济，只能做一个太平王爷的话，他便想法跟着大皇子去封地，离开皇宫这个伤心之地，当然，前提是大皇子那时还能活着。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大皇子做的事情来看，他恍然感到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大皇子！真不愧是皇家血脉，不声不响中已经完成了蜕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直指要害。也许…也许自己报仇并不是奢望了，当然，他要先成为大皇子的心腹才行！

“很好，查云，这件事情你办得非常好！”朱常洛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如果自己的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么所有知道了这件事的相关人士，不管是天然盟友还是敌人，都该心急了吧？心急了便都行动起来吧！目前形势越乱对自己便越有利！

?查云看到年幼的大皇子并没有因为计划的成功而得意忘形，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心中更坚定了跟随大皇子的决心，这也是他唯一能依靠的靠山。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朱常洛皱了下眉头，景阳宫所有人加在一块没超过十人，平时极少会有这样的喧哗声，莫非是出了事情？

在底层蹉跎了多年的查云很有眼力见儿，看朱常洛皱了眉头，不待吩咐便请示道：“殿下，奴婢去瞧一瞧怎么个情况？”，朱常洛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走吧，根本皇子一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