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夺我兵权？对不起我反了！ 第五章：不要让林川，活着回到长安！（大章，求鲜花票票！）

定戎关高绝巍峨，毗邻吐谷浑，乃是一道天险。

此时，高耸的城墙之上，隐约传来断续的歌声。

边陲的风很大，天色乌青，男子的声音在城头，显得格外悲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

“胡马……渡阴山！”

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从悲到愤，最后声音颤抖，最后几个字更是一字一句，从喉咙里迸出来。

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城头之上，身披战甲的尉迟恭，沉默不言，双目死死地盯着地平线。

不远处的木桩上，绑着一名汉子，穿着军甲，但却被摘取了头盔。

此时涕泪纵横，仰天长啸。

方才的歌声，便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尉迟敬德，你也曾受林帅恩惠，如今你却要将他逼上死路，你这等人，也配为大将军吗？”

“十万大军断粮，那是我大唐的儿郎，不是异族！”

“我押送粮草，送往前线大军何错之有！”

那人破口大骂，尉迟恭却不为所动。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能表露任何态度。

因为要林帅性命的，是皇帝。

耳畔的叫嚷声不断，在劲风吹拂的墙头，格外刺耳。

“尉迟将军，本王不明白，这个周顺意图叛乱，为何不斩？”

在尉迟恭旁边站着的是一名模样周正的中年男子，身披精致的鱼鳞甲。

嘴角有一丝冷意，颇有质问的意思。

这是河间王李孝恭，算起来是当今陛下的表兄。

尉迟恭知道，陛下是怕自己念旧情，不忍对林帅下手，特意让河间王来督战。

这二十万大军，明面上自己是主帅，可到了关键时刻，李孝恭定然会横插一手。

尉迟恭不由得心中叹息。

这一次陛下，是真动了杀心了。

此时，尉迟依旧看着前方，面对李孝恭的质问，淡淡道。

“王爷，你觉得这世间，有几个林帅？”

李孝恭皱眉道：“自然只有一个林川。”

“你这是何意？”

尉迟恭看了一眼远处的周顺，叹息道：“可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个周顺啊。”

“你若杀了这一个周顺，这军营之中，便会有无数的周顺冒头。”

“王爷难道要将这二十万大军，杀得一干二净吗？”

李孝恭身躯一颤，看向周顺的眼中有了一丝惊恐之意。

“林川的影响力当真有如此恐怖？”

他有些不可置信。

尉迟恭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王爷可以试一试。”

在大唐只要林帅带过的兵，就和他人不同。

许多士兵管这个，叫做信仰。

林帅征战多年，大大小小战役无数，这二十万大军中，有多少曾经跟过林帅，只有天知道。

尉迟恭敢保证，周顺一死，这大军必定哗变。

因为他们杀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李孝恭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他望向周顺，这名在定戎关守了四年的老将。

那是一张黝黑沧桑的面庞，因为长期被风沙吹拂，显得有些许的难看。

可一双眼睛炽热如火，李孝恭明白，那是漠视生命的目光。

这种眼神，他只在自己从小培养的亲卫中见到过。

林川，是如何办到的？

李孝恭最终还是没有把剑拔出来，他不敢赌。

杀了周顺，他害怕真如尉迟恭所说，会有千万个周顺出现。

此时，耳畔的叫喊声更加刺耳了。

他听到周顺在诉说着林川对大唐的功绩。

一桩桩一件件。

慷慨激昂，如血一般悲愤！

他看到一旁的士卒目光开始动容。

片刻之后，第一个士兵跪下了。

而后，是第二个。

第三个。

李孝恭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到片刻，在看不到边的城墙上，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大将军，周将军无罪，还请放了他吧！”

“大将军，周将军只为给林帅运送粮草，我定戎关的将士是将士，在前线拼杀的将士，难道就不是我大唐男儿了吗？”

“大将军……”

李孝恭看着面前的景象，身躯颤抖，一抹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通头顶。

他终于明白，陛下在自己出征前说的那句话。

千万不要让林川，活着回到长安！

如此人心，如此声势，林川不死，李世民一日不得安心！

尉迟恭没有转身，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他背对着众人，目光依旧望着地平线。

声音顺着劲风，传到了众人耳中。

“周顺，既然众将士替你求情，那就且绕过你这一次。”

“带下去，重打八十军棍，削去现有职务，没有本将命令，不得踏出军营一步！”

“你要记住，我这是看着林帅的面子上，再有下次定斩不赦！”

话落，无数将士齐齐应声。

“多谢大将军！”

背后的周顺还想叫骂，却被上来松绑的军士捂住了嘴，硬生生拉了下去。

李孝恭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许久之后，城头之上一片寂静。

李孝恭叹息了一声，开口道：“敬德，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幕？”

尉迟恭没有说话，身躯耸立，就如同一尊雕塑。

他在等。

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吐谷浑的方向。

终于，天边出现了一道黑影。

一面面旗帜飘扬，尉迟恭的目光开始紧张，随着那一支队伍越来越近。

他看清楚了那些旌旗上的字。

终于松了一口气。

上面，没有林。

可他的目光很快又沉重了起来。

林帅没有班师，大军无粮，那他究竟去了何处？

很快，他就知道了结果。

一名士卒奔上了城头。

“报——”

“林帅在伏埃城外斩了谯国公柴绍，已经起兵反唐！”

话落，定戎关上一片哗然！

李孝恭更是心中一震！

林川，果然反了！

他立即沉声对尉迟恭开口：“敬德，果然不出陛下所料。”

“此时不发兵更待何时？”

“趁现在林川兵疲马乏，在这高原之上，又无险可守，正是一举破敌的好机会！”

尉迟恭的脸色阴沉，他不知道林帅用了什么办法击溃了柴绍带去的兵马。

饿了整整三天的大军，能够将一万精锐击溃，换做是他人，尉迟恭不信。

可若是林川，他信！

而更显然的，李世民也同样信！

所以，皇帝留下了后手，就是这定戎关的二十万大军！

不给林川一丝喘息的机会，只要林川谋反，这二十万大军就会一齐杀出！

在无险可守的高原上，苦战三月，又饿了三天的征西军，必死无疑！

皇帝没有给林川留半分可操作的空间！

既然给他西征，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尉迟恭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李孝恭一摆手道。

“王爷莫急。”

然后又转头对着那斥候问道。

“那现在林帅在何处？”

那斥候开口道：“回将军，林帅如今已攻破了吐谷浑王城。”

“十万大军已退守伏埃城。”

李孝恭闻言失声道：“怎会如此？”

“那吐谷浑和吐蕃大军兵马不少，岂会如此简单让林川破城？”

那斥候低头道：“此事还不知，林帅斩了谯国公，便将我等逐出了军营。”

“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孝恭急得心头发颤，他是跟林川一同征战过的。

是亲眼见证过林川在渭水，如何用八千人马破敌十万的！

这样一个人，要是让他缓过气来，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世民提到林川的名字，脸色就会变！

他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一股恐惧！

尉迟恭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他知道林帅的本事，破了那吐谷浑的王城，有了几日喘息的时间。

那他依旧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天将军”。

只是今后，他与林帅只能战场相见了。

若是不出意外，今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他都要驻守这定戎关。

为的，就是不让林帅再回大唐。

不过这样也好。

他看向吐谷浑的方向，露出一抹笑容，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背后的李孝恭急忙叫住了他。

“敬德，你要去何处？”

尉迟恭摆了摆手道：“睡觉！”

“为了等这个消息，老子在城门上崩了一整天了！”

李孝恭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

“陛下怎么交代你的！”

“此时不出兵，你莫非是想袒护叛贼！”

尉迟恭瞪了他一眼道：“王爷，陛下说若是林帅谋反，可趁他兵疲之际一举袭杀！”

“可如今林帅破了吐谷浑王城，大军定然得到了修整。”

“我可没有把握和全盛的征西军打一仗。”

“王爷要想立功大可自己去便是。”

“可要是丢了定戎关，陛下要先砍谁的脑袋，那就不一定了！”

李孝恭打了个哆嗦，没牙的老虎谁都敢踩两脚，可要是真的猛虎，谁敢去送死？

林帅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如今打下了伏埃城，有城可守和无城可守那可是两个概念！

再加上自己面对的是林川，带十万人去都不一定有把握！

要是再中了林川的计谋，丢了这定戎关，十万征西大军直奔长安，那自己肯定要比林川先死！

李孝恭进退两难，无奈开口道：“那依敬德你的意思呢？”

尉迟恭轻松道：“先睡一觉，传讯给长安，等候陛下的旨意即可。”

“放心，陛下比你更清楚林帅的本事，不会怪罪你的。”

“再说了，天塌陷来有我顶着，我是主将！”

尉迟恭话罢，没有再理会李孝恭，直接下了城楼。

李孝恭看着尉迟恭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边关的劲风将旌旗吹得猎猎作响，从吐谷浑方向涌来的风沙，打得他脸颊生疼。

他是从隋末大乱走过来的人，经历过数场大战的他，再一次感受到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天下将乱的味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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