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有点乱 第五十二章、奔赴沙场

战斗结束，战五渣李峰从观战的高地上下来，与楚籍等人会合。

在高地上的时候，李峰看着这血肉横飞的战场，都已经明显心理不适了。此刻走下来，那浓浓的血腥味钻进鼻腔，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一边哇哇狂吐。

“你这是怎么了？”

楚籍懵了，这什么节奏？

“血腥味太重，受不了，哇……”

李峰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又继续吐。

“受不了就去那边等着吧，我们打扫完战场就来。”

想不到啊，李峰想出来的计谋一个比一个狠辣，居然闻不得血腥味。

楚籍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攻打威虎山的时候李峰用计让威虎山的人自相残杀就死了上百人。这次又用计让女真人在野狼沟死了几百人，据特战队的人汇报，那些人全都给煮熟了。

李峰摆摆手，找了个上风的位置，点上一支烟。烟气入喉，肚子里的不适感终于有所减轻。

这几千人就这样没了吗？他们应该都有父母妻儿的吧？是谁害死了他们？是我？是战争？还是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给我支烟。”

张清走过来，用衣角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向李峰要了一支烟。

“这次我们伤亡了300多人，如果没有你，可能远不止这个数。”

“在我还是个小兵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我当时害怕极了。根本没机会像你一样，找个地方吐，就顾着害怕了。害怕自己会死，也害怕身边的人会死。”

“当时我们的伍长是我同乡，他为了保护我被敌人砍掉了脑袋。当他的脑袋滚到我脚边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只要是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你不想死，不想你的同伴死，那你就只能让你的敌人死。”

“当然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最好，但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在大多时候，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尽可能的多杀敌人。”

张清说完这些话，烟也正好抽完，将烟头踩灭，起身离开。

“两次了，这是你第二次像个老妈子一样婆婆妈妈的给我做心灵导师了……二哥，谢谢你。”

张清身子一顿，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也不回的说道：“抓紧时间适应吧，以后你将会见到的场面会比现在惨烈的多。”

打扫战场的事自然还是由单通带人来干。负责山寨武器营造的他看着一堆堆收集来的武器一个劲的傻乐……以后山寨的人终于不用拿着锄头、扁担操练了。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当家会特别交代要收集这些女真人的身份牌。这些个木牌牌能有什么用？当柴火？

不懂就不懂，既然三当家吩咐了，只管照做就是。

打扫完战场，众人牵着缴获而来的战马，返回山寨。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瓦岗寨，一个少年边往学堂跑边喊。

随着少年的喊声，一群人从学堂的议事厅里跑出，其中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楚绫。

众人在操场边下马，楚绫跑来直接略过楚籍，将李峰紧紧抱住。抱了一会又放开，抓着李峰的胳膊上下打量。

“我没事，大哥二哥都不让我上场，血都没沾到一滴。”

李峰抓着楚绫的手，宠溺的说道。

楚籍在旁边轻咳一声，李峰放开的楚绫的手，随楚籍走上主席台。

“全体集合！”

随着楚籍的一声高喊，所有人自觉的按平时的队列排好。

“这次剿灭来犯的女真人，我们伤了一百多个兄弟，战死二百多。但我们没有时间为他们悲伤，因为我们马上要奔赴前线，请大家见谅。”

“我不太会说话，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阵亡兄弟的家属。我只能说他们都是好样的。面对成倍的敌人，他们没有畏怯、没有退缩，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大家的山寨。他们都是英雄，让我们对英雄致敬。”

楚籍说完，用右手手掌按在心脏的位置，高喊“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无愧于心！无愧于心！”

“下面，我将挑选一千名骑兵，二百名特战队员随我出征。也许，我们能回来。也许，我们也会向今天死去的兄弟一样战死沙场。所以，我点到名字，愿意随我出征的出列。不愿意的就直说，我另选他人，绝不勉强。”

“张铁柱，魏水生，李大江，陈二狗……”

楚籍连续叫出了一千二百个名字，竟无一人重复。

“大当家，我也要随你上战场。”

“我也要去。”

“我也去。”

……

很多没叫到名字在场下高喊。

那些没叫到名字，李峰也认识几个，战力不可谓不强，但都有几个共同点：或父母年迈，或是家中独子。

楚籍将手往下一按，场面安静下来后说道：“没叫的就给我在山寨里老实的待着。你们有妻儿老小要养，有山寨要守护，你们肩上的担子可比我们重得多。要不是因为我是当家的要以身作则，我都想留在山寨。”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好了，大家有什么想跟家里人说的，赶紧说了我们出发。”

楚籍说完走到钟虞身边，对视了好久才说道：“以后这个家就辛苦你了……楚河，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听你娘的话，功课和武艺都不能落下。不然，看我不打肿你的屁股。”

“嗯，你放心去吧，我会管教好小河的。”

钟虞说着话，顺便给楚籍把衣服整理整齐。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想重回战场。去吧，如果可以，回来的时候把我爹带回来。”

张清重重的点头，却没有说话，一把将琼英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

“李峰哥哥……”

楚绫也有很多话要给李峰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看着李峰，不停流泪。

李峰为楚绫擦去眼泪，柔声说道：“乖，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话一出口，李峰就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根据李峰多年看电视的经验，凡是说了这话的，最后基本都挂了。

“好，我等你。你一月不归，我等你一月；你一年不归，我等你一年；你一世不归，我等你一世。”

李峰微笑点头，牵着楚绫的手，同杜明家两口子一起去给陈老夫妇告别。

“娘，陈老，孩儿不孝，暂时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你们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回来了好给我们带孩子。”

四人跪在二老面前说道，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二老心里虽有千般不舍，也只能随他们去。

最后，楚籍留了一千匹马在山寨，带上剩余的马，领着选定的人员一起，奔赴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