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陷囹圄、生死未卜,蔡文姬依旧舒服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父亲蔡邕曾如此评价爱女:“吾女最为难得的,不是饱读诗书、不是精通乐律,更不是家学渊源写了一手好字。”
“而是随遇而安,那寻常男子也不曾有的豁达;和关键时刻能豁得出去的混不吝劲儿。”
一边泡在热水中,蔡琰一边盘算对策: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但讯息一定要传出去。
实在不行,便把身份透漏出去。
然后告诉他们,只要把自己放了,蔡府便欠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天下人都很清楚自己父亲的能量。
虽然职不过议郎,位不过六百石,却是天下儒生的领袖、士子的楷模。
黄巾若想成以大事,蔡府的人情绝对有足够的诱惑。
若是日后爹爹不想认账,那便把女儿的性命还给他们也就是了。
再有就是,这黄巾贼窝里为何会有一个温文和善的年轻公子?
看其气度学识,皆属上等的人物。
尤其那双眼睛,清静空灵却又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实在不好对付。
一会儿应该越过他,直接和贼首张角去谈。
那老头儿虽然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但看起来仙风道骨、慈眉善目,或许还好交流一些。
蔡琰盘算已毕,也沐浴好了。
正欲找张角说道说道,却发现自己已经见不着他,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一间偏房内。
屋子不大,陈设更是简单,当中一个桌案,旁边数把椅子而已。
桌案两边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中间坐的正是方才蔡琰还在碎碎念的神秘公子,王羿。
王羿看着蔡琰,着实惊艳了一番。
皮肤雪白,眉宇细长,双眸清澈明亮,娇美的脸蛋上还微泛着刚沐浴过的红润。
虽然只是粗布的衣裳、随意的梳妆,却有种别样的简单美好。
美女总会受到优待,王羿客气地把手一让:“姑娘不必拘束,坐下说话。”
蔡琰坐下了,却不同王羿多谈,想要施展自己的计划:
“劳烦公子带小女去见张仙师吧。我已经想通了,会对张仙师道明自己的身份。”
王羿摇摇头:“姑娘不必心急,亦不必去见师兄。就让我来猜一猜姑娘的来历与目的可好?”
蔡琰微微诧异,看看王羿:“好,那便任由公子猜上一猜。”
王羿却不再吭声了,而是目不转睛地盯住蔡琰看着。
如此便有些孟浪了。
蔡琰承受不住这目光,双颊通红,低头啐了一口。
正慌神之间,却听王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子大声问道:“文姬姑娘,不知令尊蔡大家近来可好?”
蔡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道:“家父——嗯?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羿轻轻一笑,重新坐下,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一张密笺拢入袖中。
这是是张角刚着人送来的最新线报,上边写着两句:“蔡邕于朝会中言‘卢植身患重症,一旦病发,命在须臾’。此事真假未知,天子与满朝文武亦多有不信。”
王羿正是受这密信启发,联想到了蔡邕和蔡文姬身上。
张角在洛阳有密线,可直接探听到朝会的消息,这等秘闻自然不能让蔡琰知道。
王羿清了清嗓子,现场开编:“文姬姑娘不必如此,其实你的身份并不难猜。”
“方才令姑娘去沐浴时,我曾提起姑娘是自洛阳辛苦而来。”
“姑娘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反应,说明姑娘确实来自洛阳无疑。”
“观姑娘言行气度,应是出自世族大家。”
“洛阳城中世族大家,又与广宗汉军有直接联系的,就只有一家:卢植卢子干。”
“但是卢植至少有三子已成年。无论何种事情,也轮不到一个姑娘飞马来此急报。”
“那便多想一想,洛阳城中哪个人家中并无一子,又与卢植有旧?”
“方才我已问过,姑娘沐浴换衣之时,对身上衣物无任何留意。”
“如此说明,姑娘此行并未携带信物,亦没有什么书信。”
“那便可知,一来姑娘和这广宗汉将本就熟识,无需信物;二来既然无信,消息当是由姑娘当面转述。”
“世人皆知,卢子干与蔡伯喈相交莫逆。数十年的老友,卢植认识蔡家姑娘是理所当然之事。”
“世人更知,蔡家长女文姬博闻强识,过目不忘。”
“无论是何种机密要事,若是由文姬姑娘亲自捎口信过来,那便不需落在纸上,万无一失!”
“两下结合,在下实是想象不出,除了蔡氏长女之外,姑娘又能是何人?”
“所以在下先乱了姑娘心神,再骤然一试。现在看来,应当是猜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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