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良久,年思思出庄见厉勤功与如意在轿旁相候,心中羞愧,道:“如意,咱们一起回去罢!”
如意笑容诡异,并不答话,痴痴呆呆站在当地。
厉勤功微笑道:“如意这丫头乖巧伶俐,只不过喜欢胡言乱语,小弟只得喂些药物令她不再胡说八道,夫人勿休见怪。”
年思思又惊又怒,道:“你怎地这般恶毒?”
厉勤功嘿嘿一笑,道:“师兄若非瞧夫人待如意情同姐妹,早已取了她性命,怎能留她苟延残喘……”
年思思知他所言非虚,心中疼痛难过,扶如意上轿坐定,转身入轿。
厉勤功命轿夫起轿,随后而行,待轿至兰亭山庄左近,目睹年思思主仆下轿入府,径回复命。
年思思入府命人服侍如意歇息,心中忐忑,暗想:“彭璋狼子野心,我断不可受他挟制。不如与蓉蓉面见丐帮汪帮主,揭露彭璋勾结漠北双熊,灭人满门的恶行。”
又想:“近日来,常州两大富商查员外、梁员外被绿林好汉灭门,府中财物更被洗劫一空。江湖盛传是横行三秦的翠华三妖所为,想必与彭璋大有干系。若汪帮主查出真相,彭璋罪责难逃。”
一念至此,便欲去寻孟浩同往洛阳面见姜蓉蓉,心念转处,暗道:“漠北双熊已被彭璋灭口,死无对证,却如何指认彭璋?查员外、梁员外一案虽是翠华三妖所为,但胁迫指使翠华三妖的是樊忠,彭璋可以置身事外,怎可置他于死地?”
想到此处,一颗心如坠冰窖,暗想:“若是彭璋知晓我揭露他的恶行,不用他出手,只要他令爹爹的仇家前来常州寻仇,年家势必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我不仅连累了爹爹,腹中的孩儿只怕也要受到牵连,到时候岂不是悔之不及?”
正自胡思乱想,孟浩入房见年思思面色苍白,道:“夫人替孩儿去秀峰寺祈福,怎地归来郁郁不乐?”
年思思沉吟半晌,说道:“如意身有隐疾,不想今日前去秀峰寺竟然突发,比之先前更是严重了……”
孟浩心中一宽,道:“我便吩咐下去遍寻名医秘方医治,想必并无大碍。夫人有孕在身,莫要忧心。”
年思思心中一暖,更觉愧疚,道:“我有些疲倦乏力,想小睡一会。”
孟浩道:“夫人且去安歇。我便去安排人手寻访名医。”言毕,转身出房。
年思思目睹孟浩出房,心中五味杂陈,心想:“有夫如此,此生何求?纵然彭璋野心勃勃,假以时日,必报此仇。”
又想:“爹爹与吐蕃龙象寺达鲁法师结下怨仇,差点死在达鲁法师掌下,幸得公爹援手搭救隐居江南便是躲避仇家,将我许于浩哥更是报答公爹的救命之恩。我却失身彭璋受他胁迫对不住浩哥,却如何摆脱彭璋的纠缠?”
想到此处,心中郁闷已极,不待用膳,除衣上床,却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清晨起床,只觉头痛欲裂,心中烦恶,心知身受风寒,担忧腹中胎儿,复又上床歇息。
孟浩眼见爱妻身体不适,如意犯病,心知隐觉不安。思忖之间,忽闻本城端木庄主邀约,入房安慰了年思思一番便应邀出庄。
年思思正自闭目养神,耳听有人入房,睁眼看时,却是丫鬟绿荷,问道:“绿荷,你怎地进来了?”
绿荷小声道:“金乌门彭公子邀夫人一会。”
年思思闻言一惊,将绿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金乌门的人?”
绿荷道:“奴婢奉命服侍夫人,不知夫人之言何意……”
年思思心中恚怒,暗想:“彭璋如此可恶,竟派人潜入兰亭山庄。难道他有心图谋兰亭山庄的家产?此来祥符频频邀我相会,难道真如他所言,要我怀上他的孩儿?原来他并不知我已怀了浩哥的骨肉……”
冷笑一声,说道:“你回覆彭公子,我身体不适,不能应邀!”
绿荷道:“是!奴婢知道了!”转身出房自去。
年思思经此纷扰,心神不宁,着衣起身,寻思:“彭璋苦苦相逼,不如与浩哥一起去往常州躲避为是。”
突听有人叫道:“如意在后园失足落水!”
心中惊惶,疾步如飞向后花园奔去,到得近前,但见兰亭山庄的安叔将如意自湖中救起,但却面色暗沉,已然身故。
年思思伏下身来将如意搂在怀中,只觉天旋地转,几欲跌倒,眼见绿荷与众丫鬟仆妇身在周遭,怒道:“绿荷,是你害了如意?”
绿荷神色自若,跪下道:“夫人,如意落水之时,奴婢与众位姐妹一起,怎能出手害了如意?若是夫人伤心难过责怪奴婢,奴婢并无怨言。”
安叔在旁说道:“老奴在园中修剪花枝,目睹如意落水是一时不慎,与旁人无涉。”
年思思心道:“彭璋害死如意自然做得干干净净,怎会留下痕迹?”
说道:“既然安叔亲见如意落水与你无关,我怎会怪你?”起身吩咐准备如意的后事,再乘轿去见彭璋。
到了彭璋所处的兴云庄前,年思思下轿便见厉勤功侯在门口,心中大怒,冷哼一声,道:“厉师兄,你做的好事!”
厉勤功微微一笑,道:“夫人何出此言?在下奉师兄之命在此等侯夫人。请!”言毕,迈步入庄,年思思随后而行。
行不多时,到了后园亭栏。厉勤功道:“夫人稍等片刻,师兄自会相见。”转身退出。
年思思坐在石凳上正自伤神,耳听脚步声响,但见彭璋缓步而至,不觉怒从心起,站起身来,挥掌击向彭璋面庞。
彭璋出手如风抓住年思思手腕,道:“我好意相约,为何出手伤人?”
年思思道:“如意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死了她?”
彭璋道:“害死如意的实是你,难道你不明白?”
年思思不想他直认命人将如意溺水而死,怒道:“你好狠心!”
彭璋悠悠地道:“我命人邀你前来相会,你不肯赴约,我只好命人行事提点你。”
年思思冷笑道:“我不肯赴约,你便痛下毒手么?”
彭璋道:“不错。日后你须当有约必至,否则只怕悔之不及……”
年思思道:“是么?你不怕我请丐帮汪帮主替我主持公道?”
彭璋道:“我自然忌惮汪鉴通,可是你可知道吐蕃龙象寺达鲁法师亲临中原了么?”
年思思一震,道:“那便如何?”
彭璋道:“若是达鲁法师为报父仇前往常州,想必令尊绝无逃生可能,年府诸人亦是难逃厄运。”
年思思心中一凛:“我知爹爹与吐蕃龙象寺达鲁法师结有怨仇,却原来是杀父之仇……”
彭璋见年思思沉吟不语,道:“令尊隐居江南,养尊处优,便是闻讯逃逸,只怕也禁受不住流亡江湖,奔波劳碌之苦……”
年思思面色苍白,浑身无力,被彭璋一把拉入怀中,只听彭璋在耳边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心想:“我不如权且答允了他,再寻机脱身。”
彭璋见年思思不再抗拒,拥着她缓步入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已是年思思产下爱子孟星垂三月有余。
这一日,年思思应彭璋之约前来兴云庄相会。
一番云雨之后,二人着衣起身。彭璋背负双手,缓缓地道:“你声称星垂是我的孩儿,但我计算时日,星垂与我并非父子,你瞒天过海,意欲何为?”
年思思一怔,心想:“彭璋心细如发,我怎能瞒得住他?”
彭璋冷笑一声叹息,说道:“每每我二人欢好之时,你口口声声说一直爱我,心中想的却是孟浩,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年思思道:“临安烟雨楼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竟怀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彭璋道:“一见钟情那是不错。可是我不辞而别,你恨我负心薄幸,又怎会还爱我一生一世?”
年思思心中泛寒,道:“你迫我一切顺从你,我确实恨你。”
彭璋道:“所以你有了孟浩的骨肉却瞒住我,故意搪塞敷衍,伺机而动,是不是?”
年思思道:“我是怕你嫉妒我有了浩哥的孩儿,实非故意瞒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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