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道:“陈兄盛情,在下敢不从命!”
路春雨站起身来,道:“朱兄弟尽管前去。在下可保叶兄弟性命无虞。”
萧翊道:“多谢路前辈。”
陈振风抱拳道:“请!”转身大踏步出厅。
萧翊紧随其后。袁羽裳道:“朱大哥,等等……”拉着林映雪追了出来。
陈振风当先引路,来到离八仙居数里之遥的一家小酒家。
内堂疏疏摆着几张板桌,桌上插着一筒筒木筷。天时正值午时,店中一个客人也无。
陈振风和萧翊相对而坐。袁羽裳拉着林映雪坐在一旁。
陈振风微微一笑,不作理会,叫店小二拿一只火锅,备了五斤红焖羊肉,两坛白酒。
袁羽裳心中纳罕,心想陈振风是飞虎山庄之主,却邀萧翊到这家污秽的小酒家来吃红焖羊肉,实是不明所以。
陈振风斟了四碗酒,笑道:“二位姑娘若是不嫌酒烈,便共饮一杯。朱兄弟,咱们不醉不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萧翊在旁陪了一碗。
袁羽裳道:“陈庄主名闻江湖,相知满天下,何以将叶大鹏托付于朱大哥?”
自绿水湖萧翊在史固手下救了她性命,心中对萧翊一切无不挂怀,眼见陈振风与萧翊素昧平生,竟将叶大鹏坦然托付,心中更为好奇。
陈振风道:“喝酒三杯,陈某知无不言。我先干为敬。”说着与萧翊举碗又是一饮而尽。
袁羽裳端起酒碗,火锅的炭火光下见萧翊面露微笑,不禁心中一荡,便把酒喝了,林映雪陪了一碗。
陈振风道:“姑娘再喝两杯。”在四人碗中斟满酒,与萧翊又喝了一碗。
袁羽裳一碗烈酒下肚,面红心跳,秀眉微皱,与林映雪对饮了一碗。
陈振风赞道:“二位姑娘好酒量!”替四人斟了酒水,道:“我四人同饮一杯。”仰首喝了碗中酒水。
萧翊道:“袁姑娘不胜酒力,我代饮一杯。”
袁羽裳见林映雪连尽两碗烈酒行若无事,心知她随萧翊远赴吐蕃,相处日久,习惯了酒烈,心中一酸,暗想:“林姐姐喝得,我难道便喝不得?”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陈振风笑道:“袁姑娘性情中人,陈某甚是钦佩!”
袁羽裳道:“酒已喝了,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原因了罢?”
陈振风道:“陈某虽与朱兄弟素不相识,但深知朱兄弟为人侠义,悲天悯人,与世上沽名钓誉,自私自利之徒全然不同,故而陈某出言请朱兄弟庇护叶兄弟。”
袁羽裳道:“你怎知道朱大哥的为人?”见陈振风言语中极是推崇萧翊,对他大为改观。
陈振风道:“朱兄弟调停中原第一大帮丐帮与牡丹山庄之争,吐蕃千军万马中救下武威郡王,平息吐蕃之乱,令黎民百姓免受刀兵之祸,更在牡丹山庄识破摩尼教奸计,以雷霆手段诛除摩尼教奸徒,武功盖世,胆略过人,试问普天之下有何人可与朱兄弟相提并论?”
袁羽裳对萧翊一番作为烂熟于心,听陈振风提起,心中一痛,暗想:“林姐姐与朱大哥有此经历,当真有福气!”
她毕竟是小女孩儿心性,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笑嘻嘻地道:“陈庄主,东湖帮田帮主假叶大鹏之手杀了申大掌柜,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身在淮南,怎会查出真相?”
陈振风道:“说来惭愧,究其原因与陈某一项私隐有关。其实申明朋实是陈某的三叔。”
萧翊、林映雪心中大奇:“陈振风与申明朋份属同门,怎会是叔侄?”
袁羽裳笑道:“我半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
陈振风苦笑道:“陈某出身寒微,原是农家子弟,机缘巧合之下拜在家师门下。至于陈某与申明朋大掌柜旁人只知是同门师兄弟,却不知是叔侄关系。今日朱兄弟在此,陈某却不敢隐瞒。”
袁羽裳拍手道:“其中必有有趣的事情,何不说来听听!”
她素来任性胡闹,遇到这大违伦理之事自然刨根问底。
林映雪道:“羽裳妹子,事关陈庄主私隐,外人不可妄自打听。”
陈振风道:“我与朱兄弟肝胆相照,不敢相欺。”
萧翊道:“陈兄如此抬爱,小弟愧不敢当!”端起酒碗:“陈兄满饮此杯!”仰首一饮而尽。
陈振风喝了碗中酒水,道:“陈某世居陈家庄,离齐州百余里之遥,举家务农耕田为生。”
“农人若是逢上风调雨顺之年,倒可以勉强填饱肚子,若是逢上灾荒之年只能以树皮草根裹腹保全性命。”
“先祖父便是在饥荒之年身染重疾不治而亡,先祖母丢下家父改嫁到申家,家父由祖叔父抚养成人。”
“先祖母嫁入申家生下三子,申明朋便是先祖母所生幼子,比我年长八岁,追根溯源我实是申明朋的侄儿。”
萧翊、林映雪、袁羽裳恍然大悟。林映雪道:“原来申明朋与令尊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陈振风道:“正是。我十四岁那年,随三叔前往齐州金乌门彭府拜师学艺,同行的尚有同村六个少年。”
“常言道:穷文富武。乡下少年读书写字尚且无力支付老师的薪资,怎可以拜在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金乌门门下?”
“原来三叔在家师府中做了三年仆役,与府中诸人混得烂熟。他生性最善钻营,投机取巧,看中了我七人年少无知,一心习武出人头地,光大门楣,便花言巧语谎称在彭府做三年仆役不受薪资,便可拜家师为师,将我七人诱至家师府中做了仆役。”
“为了不让我七人起疑,三叔买通了府中的管家,将我七人瞒在鼓里,我七人做仆役的工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袁羽裳笑道:“申大掌柜果然有生意头脑,无怪飞马山庄的营生在信阳首屈一指。”
陈振风苦笑道:“一年以后,只有三人跟随三叔待在齐州彭府,余人不愿再来。”
“到了第三年,只有我一人愿意随三叔前来彭府。我虽瞧出三叔的用心,但心中存了万一之想能拜在金乌门下习武。可是身为府中仆役,又怎能拜师学艺?”
“倒是三叔贿赂厉勤功师兄在齐州城中赌坊私下放贷挣了大把银两拜在家师门下,如愿以偿的成为金乌门弟子。”
林映雪道:“申大掌柜工于心计,终于飞黄腾达,却不想弄巧成拙,不免死于非命。”
陈振风苦笑道:“我在淮南听闻三叔为巨斧帮李香主所杀,心知当中必有隐情,便前来信阳一查究竟。”
袁羽裳道:“申大掌柜引诱少女,始乱终弃,逼良为娼,相必并非仅仅叶芸霞一人而已。”
陈振风道:“我在信阳之时,三叔尚且顾忌,不敢作恶太过。可是我奉师兄之命前往淮南组建飞虎山庄,本想率同三叔一并前去,无奈厉勤功师兄不允,三叔在信阳再无顾忌,终招杀身之祸。”
林映雪道:“陈大哥一片苦心,可惜造化弄人,非人力可当。”
袁羽裳道:“你身为彭府仆役,怎地拜在金乌门下?”
陈振风道:“在彭府第五年中秋前日,我与府中三个小厮奉命随钟子恒、苏慧文、薛凯、肖百林四个师兄前去齐州城中备办节日物品。到得午膳时分,便到家师旗下酒楼中用餐。”
“钟师兄四人在二楼饮酒用餐,我四个小厮在厨房一人一碗白米饭就咸菜,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便在此时,突听二楼喝骂打闹声大起,夹杂着四个师兄的吆喝声。我四人心中好奇,丢下饭碗疾步上了二楼。”
“只见楼上乱成一团,客人都散在四周,中间地上躺了二人大声呻吟,正是同来的师兄苏慧文、薛凯。”
“钟子恒、肖百林二位师兄各与一人相斗,旁边的席位坐着一个身着白衫的中年文士。”
“我那时不识这中年文士,后来方知他是川南四煞之一的祝荣,与钟子恒师兄相斗的是其子祝茂之,与肖百林师兄相斗的是其弟子辛双年。”
“钟子恒师兄武功虽强,却不是祝茂之的对手,不一刻便被祝茂之折断双手双足跌倒在地。”
“钟子恒师兄最是硬气,虽是身受重伤,但毫不畏惧,骂道:你三人在此寻衅生事,待会金乌门彭掌门前来定将你三人碎尸万段!”
“祝茂之冷笑道:彭心禅这下三滥的小贼不来便罢,若是胆敢前来便让他颜面扫地。”
“说话声中,飞起一脚踢在钟子恒师兄面上,登时鲜血淋漓。钟子恒师兄连声惨呼,再也不敢出声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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