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华落尽：蛊情难违 第六章：决意，良宵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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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再三叮嘱不让姑娘知晓，若不是关乎他的性命和一城安危，在下不会打扰，毕竟，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想必慕容姑娘知道这此中缘由后，会做出一个决定，不论最后姑娘会如何，我都不会再干涉，”

佑齐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灵羽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他明白慕容灵羽不会见死不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佑齐便知道了，

只是她现在需要时间，希望她尽快决定，因为内力的消耗，钟离玄烨的身体越发的让人担忧了。

“灵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慕容灵羽回来后一脸愁容，心事重重，月儿有些担心。

“啊，没事的，”冲着月儿微微一笑，从后花园回来后一直在想跟佑齐的谈话，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月儿，你说，钟离玄烨，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嗯...少城主他人很好，长相俊美，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照顾，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对小姐您是真的好，您不知道，在你刚来府上昏迷的那几日，是少城主衣不解带的照顾您，一直守在床边，看得出来少城主对您真的是用情至深啊，虽然平时他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

“灵姐，你呢，你喜欢少城主吗，其实，少城主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不知道，”慕容灵羽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真的不爱他，沈穆炀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现在自己体内随时会躁动的蛊虫如果一直运用钟离玄烨的内力解毒，他必定撑不了多久。

“月儿，去告诉洛九，让他随我去看看沈穆炀，”

“好，”

迈进屋内，来到床前，看着那张安静沉睡的俊脸，虽然一直未醒，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问过洛九，那日以后钟离玄烨吩咐，都是给沈穆炀用的最好的药，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失血过多一直还没有醒过来，

慕容灵羽坐在床边，握起沈穆炀露在被子外面的大手，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穆炀哥哥，羽儿已经失去了城池，失去了双亲，失去了原本让羽儿幸福的一切，羽儿什么都没有了，羽儿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醒过来，你听见没有，羽儿不准你死，”泪从慕容灵羽水漾的眸子里滑落，一滴一滴掉在了沈穆炀宽大的手背上，床上的人依旧闭着双眼，不为所动，

看见枕底露出一截红穗，将其拿出，看着掌间的羊脂玉，心痛更甚，那是她送他的定情物，

“那天救起沈江军时，虽然他伤势严重，意识混沌，手里却始终紧紧攥着这玉，不曾松开，”洛九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他有些不忍，可事情已如此，注定眼前两人无缘。

是啊，就算奄奄一息，他都不曾松开，自己呢，望着榻上安静的睡颜，自己却要松开他的手了，穆炀哥哥，只要你好，羽儿不在乎自己如何，羽儿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穆炀哥哥，是羽儿对不起你，羽儿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不是羽儿不爱你，只是命运的捉弄让我不得不放弃，对不起，是他救了你，我不看着他死，对不起，羽儿以后再来看你。”再次看了沈穆炀一眼，拭去残留的泪，转身走了出去，

在慕容灵羽走后，男人的大手轻微的动了一下，床上的人略显苍白的唇喃喃低语，“羽儿...”

“洛九，少城主在哪？带我去。”平复好情绪，这个男人为了尊重她宁愿委屈自己，也绝不碰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还救了穆炀哥哥，

她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待在他身边，不该再对沈穆炀有妄想，自己这么做，就当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吧，

“好，慕容姑娘跟我来吧。”洛九知道，慕容灵羽已经决定跟随少城主了，心里的重石也放下了，要是慕容灵羽不肯，那真是束手无策了，他也看出慕容姑娘现在并不是心甘情愿，但还是选择了去见少城主，洛九从心里感激她。

“姑娘进去吧，少城主知道您来找他，一定很高兴，洛九在门外候着。”来到书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烨，我有事找你，”

“羽儿？”钟离玄烨抬起头看着她，她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钟离玄烨，为什么？我不值得，为什么要对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子，来赌上自己的命？”

“羽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钟离玄烨的直觉告诉他，慕容灵羽还是知道了自己为她压制毒性消耗内力的事，

“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继续瞒我吗？”

男人站起身，来到她面前，“羽儿，我知道你会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沈穆炀你根本不会委屈自己，我也知道你并不甘愿，”

“情蛊之事是我利用他的伤逼你服下，就算我消耗了全身的内力为你延缓毒性也是我自愿，除非你愿意，不然我不会勉强，我不想我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时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因为我说过，你是我命里的那个人，遇见你的那一刻，我钟离玄烨就已经把命放在你慕容灵羽手里。”

“我不怪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在城破那一日，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也感谢你救了他，”

“我肯定会救他，我不能让你带着对他的愧疚，跟我在一起，我要你的心，虽然现在它不属于我，但以后我会让你心里只装着我。”

“谢谢，”她对眼前的男人似乎是重新认识了一遍，他的霸道，他的狂，只为她，就算是心有不悦却还是尽全力救了沈穆炀。

她愿意，愿意让自己跟着他，这男人为她做的事，纵使不爱，也让她没有说不的理由。

“羽儿，你我之间不必用这二字，太生分了，就像我说的，我愿意等你...”

“烨，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准备，尝尝我的手艺，好吗？”慕容灵羽打断他的话，破天荒的伸出手握住他的，询问他的意见，

“好，”将她的手包在自己宽厚的掌心，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小女人不是一直躲着他么，难得今天会主动找自己，还给自己下厨，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很高兴。

“那我先去准备了，到时候让月儿来叫你。”说罢抽出了手，转身离去。

握紧的双拳显示了她的紧张，慕容灵羽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退缩。

钟离府厨房内，有一抹纤美的影子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以前在慕容府，不能总出门，闲暇无趣时也练就了一身较好的厨艺，原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慕容灵羽嘴角挂着一抹苦笑，看着锅里油已烧热，把手上的菜倒入锅里，翻炒起来。

约摸半个时辰，菜已经做好，香喷喷的四菜一汤，喊来月儿，

“月儿，把菜送去少城主的卧房，去叫他，说已经备好了菜，我在等他。”

“是，灵姐，我这就去，”

“还有，帮我准备一壶酒，”

“灵姐，上次您喝酒身体不适，少城主吩咐过不可以让您再碰...”

“不碍事的，你去拿来，我有分寸。”慕容灵羽不傻，当她知道实情后，唯一能牵制毒性随时发作的方法只有那一种，没有酒，太清醒了她真的做不到，醉一点会容易一些吧。

“羽儿，等我很久了？”刚才月儿去叫他，说她在自己的卧房等他，也不知道这小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来了？快坐下，都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慕容灵羽把每盘菜都夹了一些放在钟离玄烨的碗中。

“嗯，不错，好吃，羽儿的厨艺都可以比上酒楼的厨子了，”吃着碗里的菜，钟离玄烨佯装认真的评价道。

“净瞎说，哪有那么夸张啊？”对于他打趣地夸奖，慕容灵羽有些不好意思。

喝下一碗汤后，一餐饭已经吃了一半，虽然慕容灵羽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但还是被钟离玄烨尽收眼底。

“羽儿，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晚饭你也没怎么吃，是不舒服吗，”桌上的菜几乎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小丫头根本没怎么吃，他料定她必定有事。

“不用，我很好，我只是想说，今天你对我说的，我的回答是，我愿意，”

“什么？”

“我说，你不必勉强自己，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原来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

“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只因为我救了沈穆炀？还是怕我为你耗尽内力而亡？如果是因为愧疚，那么我说过了，你不必如此。”说罢便已起身，欲要离开。

“我不想你死，”看见男人转身要走，有些急了，随手摸起酒壶，猛灌了几口，酒精的辛辣呛得她轻咳起来。双臂环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雄伟的背部，

“我不想你死，你不是说这一生要守护我吗，钟离玄烨，你不能违背诺言，”

钟离玄烨的背部有些绷直，听着她说着让他震惊又欣喜的话，“恩情也好，别的也罢，我只想说，我愿意试着接受你，跟在你身边。”许是喝了酒，已没有了刚开始的羞涩与紧张。

“羽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慕容灵羽用一记蜻蜓点水般的吻，作为对他问题的回应。

看着她娇憨的醉样，男人觉得可爱极了，

钟离玄烨宠溺的笑笑，打横抱起了已经半醉的小女人，吻了吻她小巧的额头，往床铺走去。

纱幔层层落下，男人深情的在女人的耳边低语，“羽儿，我这一生，只为你而活。”

屋内未点灯火，明月当空，月光柔和的洒下，男人雄伟的身形与女人曼妙的身影，这一晚，交织着暧昧与火热，决意的交付...

夜很长，愿深情不错付，钟离玄烨，我不知前路怎样，以后怎样，只是眼前，我不想你有任何差池，只是这样吗？或许，我没意识到自己心里某些东西在渐渐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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