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血战长沙 第1章 方山阵地

我叫张涛，今年93岁，我这本书要讲的是我小时候在民国战争时期发生的一些经历。

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四海为家，到处要饭，三天两头的饿肚子，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活下来全靠别人施舍。

我12岁那年就被抓壮丁的拉去当了兵，说是抓壮丁，其实只要是个人，活的能走路，他们都会抓走。

但也是因为这样，我算是侥幸的混上了兵粮，没有饿死街头，毕竟那一年正好又赶上了灾荒。

1937年的时候，我被调到了第74军51师302团国民革命军的步兵连，我们那个连也就七十多号人，正好又赶上了凇泸会战败退了下来，人数就更少了，那一年我才13岁。

刚打完凇泸会战后，我们302团死了不少人，好多人连枪都没有，当时的51师也是处于非满编的状态，就这样，还没过多久，南京保卫战又打起来了。

我当时也是身负了一点轻伤，胳膊被小鬼子的弹片打中，伤势还没痊愈就被调往前线作战了。

我们302团的阵地是方山，位于南京光华门向外的五十多里处，在小鬼子还没进攻前，我们就已经在这挖下了战壕，埋好了炸药，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不过说句比较讽刺点的话，我们当时好多人都是不想死的，有些人连媳妇都还没娶，就被派到前线作战，更何况大多人都还没从凇泸会战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们害怕的不是看见小鬼子，因为我们根本就没看见过小鬼子，主要害怕的是那些飞机和坦克还有炮弹，以前在和鬼子作战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见过一个鬼子，就先被炸得鸡飞狗跳，死的死，伤的伤。

再把话说难听一点，手里拿把枪都不知道往什么方向开，是打飞机呢？还是打天上落下来的炮弹呢？

我时常抱怨着跟我们连长说，我们团为什么就没有飞机呢？然后我们连长最气的时候就是一巴掌朝我脸上扇过来，说：“妈了个巴子，咱要是有飞机，至于在这刨坑挖洞吗？”

后来我才知道，好多东西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讨人喜，和我同期差不多大的娃娃兵，现在都当上排长了。

这天下午的时候，我们连的所有人都去军需官那领了子弹，每人只领了六发子弹，好多人领完子弹背后都在骂骂咧咧的，说老程太抠了，这点子弹打鸟都不够用。

老程就是我们302团的团长，叫程智，我只见过他两次，而且还是在训练场的时候，他来视察我们步兵连的情况。

这天，他又来了，而且身边还带着两个警卫员，听人说他是来前线视察阵地的。

程智一来，我们整个步兵连的几十号人都站了起来，前后分别齐刷刷的站成三排，每个人都昂首挺胸的目视前方。

程智一脸笑嘻嘻的走到我们面前，说：“弟兄们，待会小鬼子来了给老子狠狠的揍，子弹打完了也不准跑，谁要是敢跑，以后生孩子么得屁眼。你们要是打赢了胜仗，我除了老婆不能给你们，别的什么都能给你们。”

生孩子么得屁眼，这话可能现在人听起来不痛不痒，可在那时候绝对是句很重的话，就是诅咒你老婆生了个怪胎。

我听了程智的这一番之后，就知道他是想警告我们，因为当时淞沪会战的时候有很多逃兵，基本上也管不过来，很多人亲眼目睹过，对鬼子的飞机炮弹都产生了不少心理阴影。

但我和连里的孙二蛋和李瘸子几个人都提前商量好了，到时候子弹打完了就跑，毕竟总共就六发子弹，而且媳妇都没娶，不能白白死在这。

这样的想法不光是我们连里的人有，那时整个302团的人几乎都是这种想法，没有谁真愿意拿着几发子弹去和小鬼子的坦克飞机硬碰。

程智离开之后，我们连的人就返回了阵地，继续开始用工兵铲刨坑挖战壕，一直挖到半夜挖了几十米的长沟。

到了半夜，我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困得哈欠连连，躺在战壕上面的一包沙袋上就睡了下去。

我还没睡上几分钟，李瘸子就跑过来拍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的时候，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涛子，你想不想开开荤？跟俄下山去。”李瘸子这样对我说道。

“下山去干嘛？”我好奇的就问。

“你……你赶紧的起来，别问那么多。”

李瘸子用眼狠狠的瞪了一下我，我当时特别害怕，也只能听他的话，乖乖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

我在连里的地位是很低的，谁有事没事都敢使唤我一下，我要是敢不听，就会被揍一顿。

而且我心里很清楚，我们这时候属于擅自离开阵地，要是被抓到了，就会视为逃兵，逃兵的处罚是很严重的，轻则鞭打示众，重则就地枪决。

我此时宁可选择被枪决，也不想整天在连里有个冤家三天两头来揍我一顿。

过了一会，我就和李瘸子悄悄摸摸的离开了阵地，来到了山下，山下面有一间民房，从远处看过去是亮着灯的，我们刚靠近的时候，就听到民房里传来一阵凄惨无比的叫声，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这时候才明白，李瘸子是叫我来干坏事的，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坏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干了，前段时间仗着自己手里有把枪，还偷偷跑出部队去抢了村里老乡家的粮食来卖。

但我这时候想阻止李瘸子已经不行了，首先他个头那么大我就打不过他，要是违抗他的命令，指定一枪托就朝我脑袋上砸下来。

再说了，我当兵也只是为了吃粮，活了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根本就不想去管一些自己管不了的事。

想到这里，我只能慢慢的跟在李瘸子身后走去。

“走啊，鳖孙，墨迹个啥？”李瘸子见我走得很慢，回头又瞪了我一眼。

我担心李瘸子忽然一脚朝我踹过来，只能加快了步伐，一直跟在他身后走，刚走到民房门口的时候，门一下就被里面的一双手给推开了。这时，民房里走出来两个士兵，身穿着国军军装，其中一个士兵还在提着自己的裤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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