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烬沉 第四十章

“恭迎巫师大人出关…”一个山洞前，除了昭文王之外的大臣们都到了，他们很自觉地站成两排，迎接从山洞里出来的人。

只见来人面冠如玉，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岁上下，身穿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眉目间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让人看到他不自觉的沉下心来……

“这个巫师和传统反派不一样啊”程诺感慨道“这样子，你说他是个仙人也不为过吧？”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知人知面不之心”姬芙反驳道

“他气质太好了，我没办法把他跟反派联系在一起……”

姬芙：……

“庞将军，你也来了?”

巫师突然看向站在右侧队伍中的一个人说道，程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当时去圣地取姬芙的血的人吗？这么多地位比他高的大臣，巫师像没看见一样，直接给这个将军打招呼，这倒是有趣了

庞将军似乎也没想到，巫师会跟自己打招呼，连忙诚惶诚恐道：“多谢巫师大人惦记，末将前日凯旋归来，得知大人今日出关，特地来迎接，并想第一时间感谢下大人，若非大人的锦囊妙计，末将也不会这么快打败羌白一族…”

巫师点点头，遂不再与他说话，只是朝着王宫里走去，其他大臣看着巫师走了，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

王宫中，昭文王一看到巫师，就忍不住激动的说道：“巫师真是神机妙算，圣女当真诞下一位神女，如今神女已有一月之大，巫师可要见见？”

“不必了，”巫师拒绝道：“十日之后，便是吉时，准备好祭祀吧，地方选好了吗？”

“选好了，在巫灵村，这个村子位于山谷之中，与世隔绝，后山突现一处神居，大臣们建议把地方定在那儿”

“嗯，去准备吧”

这期间，王宫门前也搭好了一个祭台

十日的时间一晃而过，昭文王一大早就带着大臣们来到王宫前的祭台这里，由巫师主持的祭祀活动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开始了，

圣女坐在祭台上为昭渊祈福，百姓跪在地上虔诚祈祷，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祭祀祈福结束了，昭文王带着众位大臣回了王宫，

“这就是神秘的祭祀？就大家一起祈祷一下？”程诺疑惑：“这神秘之处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姬芙根本不想跟程诺谈这个问题，

可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发现昭文王带着一大群人赶往巫灵村，巫灵村的村民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在村长的带领下，一早就在入口处等着。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昭文王带领着众人到达了巫灵村，村长见到后脸上立即布满了激动的笑容，带着全村人上去拜见这个国家的主宰。

看着这个熟悉的村子，程诺心情有点复杂，他在这里见识了朴实无华却和乐融融的乡村生活，也在这里看到了村民对于被囚禁的姬芙有多冷漠，甚至还为这片最后成为废墟的的地方难过过。

姬芙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本来就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现在更多的像个看客，看别人的故事。两人默默的跟在大部队后面走着，即使没有人看到他们，他们也本能排斥这个国家的王权，不想离得太近。

一番见理问候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后山，程诺发现，此时的入口处并未有那副石刻，

就是一块简简单单的大石头，村长打开石门，引领着众人进去，让程诺意外的是，此时的圣地，还比较普通，只是依稀看的出妄虚的影子，就是比起他之前在梦里见过的圣地也差远了。

众人进来后，也不进屋，只是在外面的草地上站着，以昭文王和巫师为中心，其他人围城一个圈，随着巫师的一句带过来吧，程诺与姬芙转头向四周看去，

最后看到从屋内出来一行人，走在中间的是一位美到极致的女子，女子脚上带着枷锁，走路缓慢，连带着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程诺发现，这个女子的模样神似姬芙，忍不住向着旁边的人望去，

“她是我母亲”姬芙解答了程诺的疑惑，毫无情绪的开口说道

“你母亲？那不就是这个王君的妃子吗？”还问等程诺问清楚，

巫师就开口了“妙月，进来可好？”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只有一片平静，仿佛这句话就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般

“我好不好，师兄不是知道吗？”女子嘴角挂着嘲讽回道

“看来还是师兄太惯着你了…你要知道，保护这个国家，是我们师门的宗旨，且不惜一切代价，”

“我只有一个问题”女子盯着巫师，眼里充满了认真“当初将我献给王君，你可曾有一丝心疼？”

“不曾”巫师神色淡漠，说出的话掷地有声，随后扫了眼其他人，“开始吧……”

只见周围的人搬来一个水缸，水缸里，一朵睡莲开的正艳，巫师拿出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插进女人的心脏处，口中还不断的念着什么，随后拔出刀子，任由鲜血从刀口处流出，血液滴在莲花上，莲花瞬间变的通红，片刻后，等莲花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巫师才给女人止住血，

随后命人将莲花移植进池塘中，看了眼此刻已经昏死在旁边的女人，巫师又让人将她抬上祭台，开始做法，其余人见此，立即朝着祭台跪下

姬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放心头血，以祭莲花，

“心血养圣莲，一愿风调雨顺，”

随后又在祭台上，被放掉全身的血，流入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以血成河，二愿五谷丰登，百姓安乐”

最后被皇家圈养的灵物吃掉尸体，“以身祭灵，三愿和平无争”

整个画面太过惨烈，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就这么没了，所以之前那个祭祀的活动只是给天下人看的？这个才是真真的祭祀，用所谓的圣女，以身为鉴，成为这个祭祀的重要组成部分，

难怪关于这个国家的祭祀，文献资料一点没提到，前一个无可记载，后一个太过惨烈，这谁能想得到啊？程诺整个人都很不适，躲在一边呕吐，

可他现在是灵魂状态，根本吐不出什么，脸色难看至极，强忍着恶心，朝着姬芙那边看了一眼

此时的姬芙呆呆的，眼睛望着祭台上还在做法的巫师，一动不动。

“你说，我的下场是不是也跟我母亲一样？”像是在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走你母亲的老路的…”程诺急忙表态

“可是你说过，你救不了我….”

“我……”

还没说完就被姬芙打断:“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