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观察使行猿。
白可久用过饭，呆坐在正厅。
右手转动着红豆手串，
抬头看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如何了。
……
萧红豆与外祖父祖母在房里用饭，
听得院外一阵嘈杂。
“高为？”
“主人。”
高为进门。
“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是。”
不一会儿，高为进来，
“主人，有一个来府上不久帮厨的婆子，
“突然倒地不起、手足抽搐，众人都去灶房看了。”
“快叫人请郎中！走，过去看看！”
萧域扔下碗筷。
萧红豆也跟着。
沈雪云道，
“红儿，你就别去了，别吓到你。”
“没事儿，外祖母，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萧红豆头也不回跟着萧域跑了出去。
到了灶房。
“家主来了，家主来了！”
众人忙让出路来。
一个老妇躺在地上，手脚狂抽不止，
口眼歪斜，喉间有声，满口痰涎，咳痰不出。
张力在旁呦哭不已，手足无措，
“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看样子，这个倒在地上的老妇，就是张力的阿娘了。
萧红豆看了看老妇的情状，
“外祖，她这是痰闭所致的癫痫，
“快叫人去药房取十分藜芦和一分郁金的粉末来，于温浆水中搅匀，给她服下。”
萧红豆的迅速反应让萧域吃了一惊，
“不错，藜芦确有涌吐风痰的功效，郁金行气解郁。
“高为，快去照办。”
“是！”
高为对着两个小厮吩咐道，
“你，去药房取十分藜芦和一分郁金的粉末。
“你，去温一盏浆水来。
“快点，跑着去！”
两个小厮立刻跑开了。
萧红豆指挥张力道，
“你把你阿娘的脸侧过来，让她口中的痰涎流出来。”
张力慌得不知所措，听到有人吩咐她，
一看是萧红豆，愣了一下，觉着她说的有道理，于是照做。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回来了，将药粉倒入浆水中，用筷子搅匀了。
递给张力。
“把这个给你阿娘喂下。”
萧红豆吩咐道。
张力接过浆水，迟疑不决。
“快给你阿娘喂下去啊！”
萧域着急道。
“这药，把我阿娘喝坏了怎么办？”
张力抬头迷茫道。
萧域语噎。
是啊，每个人身体情况各不相同，
万一有其他不易察觉的病症因为这药引发了，可就说不清了，
何况他们又不是郎中。
“我问你，你阿娘可有其他隐疾？”
萧红豆暗自着急，却只得耐心询问。
“没有。”
“可体虚气弱或者有孕？”
“你瞎说什么呢！我阿爷都走了多少年了，我阿娘怎么可能有孕？
“阿娘平常身体好得很，没有体虚气弱。”
张力不耐烦地答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现在给你阿娘喂药下去，让你阿娘的病症得到控制，
“还是让你阿娘这个样子一直等到郎中来，全凭你自己定夺。”
“只是你阿娘多耽搁一刻，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
“可能会失语，会智力减退，会将舌咬断。
“稍有不慎，还可能窒息而亡。”
萧红豆将后果一一给他分析清楚，让他自己做选择。
毕竟，无论什么结果，除了自己的血亲，别人都无法承担。
张力痛苦地纠结。
看着自己阿娘在怀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心一横，赌一把！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阿娘再这个样子下去了，何况还有那么多风险。
他虽信不过萧红豆，但家主他还是信得过的。
既然家主都没有出手阻拦，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找个小厮帮他掰着嘴，将药灌了下去。
说来也神奇。
喝完药没一会儿，老妇的抽搐就止住了。
口眼逐渐恢复如常。
突然，睁开眼，脸色一变，呕吐不止。
张力使劲地拍着阿娘的背，“我阿娘怎么了？”
“别担心，吐一会儿就好了。”
萧红豆解释道。
老妇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还是干呕不止。
“给她喂一些葱汤。”
萧红豆很有把握地说道。
一个择菜的丫鬟道，“我去做。”
不一会儿端上来一碗滚烫的葱汤，舀一勺，用力吹了吹，给老妇喂下去。
一碗汤见底，老妇止住了吐。
茫然地看着周围。
“阿娘，你好了？”
张力见老妇恢复神志，委屈地抱着老妇大哭，
“阿娘你终于好了，你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
“只觉得口中发涩，浑身无力，虚得很。”
“没事儿了阿娘。你醒了就好。”
张力又哭又笑。
“看来，老夫来晚了。”
古江提着药匣姗姗来迟。
“古郎中，有劳了，还请郎中给瞧瞧。”
萧域拱手道。
古江放下药匣，给老妇诊脉。
捋了捋胡须，
“没什么大碍了。补补身体，注意休息。”
“多谢古郎中。”
张力起身致谢。
“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张力，放你跟你阿娘两天假，去账房领一吊钱，给你阿娘补补身体。”
“多谢家主！”
张力有些感动。
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萧红豆面前，
“小娘子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先前是小人对不起小娘子，多谢小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往后有需要用小人的地方，小娘子只管吩咐，
“小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红豆被吓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赶紧扶他起来，
“都过去了，你只管照顾好你阿娘罢。”
古江赞赏地看着萧红豆，
“这女娃娃，小小年纪，不可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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