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黑水1642 第四十二章 清军来袭

雪花漫天，宛如美丽的蝴蝶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中。风雪中，陈晟站在拜布尔察罕大泊边，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湖，心中并没有因为拜布尔察罕大泊那美丽的雪景所陶醉。看着湖边已经开始结冰的湖面，心中却是急躁不安。

这些日来气温骤降，加上连日行军，军中又有不少百姓和士卒感染上了风寒。虽经隔离医治，可是数量并不见少，甚至有不少老弱送了性命。还有的是，由于进食不足，牛羊驼马掉膘严重，虽然在达布苏泊宰杀了大批牛羊，用盐腌制起来，可是剩下的牲畜仍是不少。不得不在拜布尔察罕大泊和诺尼江之间扎下营盘，趁等待哮天和万丹伟征的这段时间里，让牛羊驼马好好吃些枯草，能回多少膘是多少吧！

当然其他人也没闲着，赵大虎带领辎重营甚至一些健壮的妇女，在江边砍伐树木扎成木排，以待后用。哮天那里已经传来消息，他们在将科尔沁右翼三旗还未逃跑的部落抢劫一空后，已经在诺尼江上游过了江，正在扎贲特部和杜尔伯特部继续着他们的强盗行径，而且还把剿灭郭尔罗斯布木巴部的“艰难任务”接了过去，这倒省了陈晟的事。

万丹伟征对巴林左右翼旗、扎鲁特旗和阿鲁科尔沁旗的“扫荡”已经结束，正在东进途中，距离陈晟本部还有约四五天的路程。余长生将郭尔罗斯旗南部的大小部落抢了一遍后，正在都北山附近搜寻着古木的踪迹。

三日后，纷纷扬扬的飞雪还在持续下着，只是雪已经小了很多。极目望去，大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辽阔汹涌的诺尼江上，一座由木排搭建的浮桥上，辎重营的补充兵们和妇孺驱赶着一群群牛羊驼马，拉着大车小车的物质，沿着简易的木桥正向诺尼江对岸转移。

布木巴部的郭尔罗斯人在陈晟部到来之前，将江上唯一的木桥烧毁后向东方撤去。等到陈晟部到达后，江面上只剩下一些还在冒着青烟的木桩。不过正是靠着这些木桩，陈晟所部才能在两日的时间内，重新将木桥搭建好。

风越来越大，浪花也越来越高，人们在木桥上摇摇晃晃艰难行走，不断卷来的浪花将桥上的人群打湿，甚至将一些没有做好防备的人畜卷入河中，很快就在汹涌的河流中不见了踪影。对岸的榛子岭上已经搭起了无数帐篷，每个帐篷中都燃起熊熊的篝火，将帐篷中的温度提到最高，以让被浪花溅得通透的人们在此烘干衣服，让冻得铁青的脸庞重新恢复红润。

陈晟站在诺尼江南岸的一处山丘上，目送着来往不息的人群渡往诺尼江左岸。他已经得到余长生所部传来的消息，说是在都北山附近已经发现了大股清军，他们正在和清军在都北山一带躲猫猫，延缓清军行军速度，以让大部队尽快撤离。

得到消息后，陈晟一边让赵大虎组织人员撤离，一边派人通知万丹伟征，让他在中游一带将抢掠过来的人员和牛羊物资送过河去，杨大郎则率领主力部队过来汇合，接应余长生所部。而哮天则停止对郭尔罗斯部的追赶，掉头回来与大部队汇在一起，彻底打掉这股清军。

陈晟可不想像后世红军长征时那样，前堵后追，疲于奔命。不过此时的清廷也没有后世中央军那样的实力，能拿出那么多的军队。只要能将这股清军打掉，他们就可在满清大军撤回前，轻轻松松地在满清腹地任意肆为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时近中午，大部分人员和物资都已运过河去，可是还有不少的牛羊马匹和辎重营的将士还没过河。就在这时，一只海东青在他们头顶上盘旋飞舞，久久不去。就在陈晟生疑时，库雅拉匆匆跑了过来，用生硬的汉语大声说道：“不好了大帅。鞑子们很快就要到了，还请大帅尽快渡过河去。”

“库雅拉，鞑子还需多长时间才能到达？”陈晟不慌不忙问道。

“最多一刻钟功夫。”

“一刻钟？”陈晟重复道。见库雅拉重重点点头，心中不由得泛起难来。他手中除了骑步营和亲卫队的千余人外，还有剩下辎重营的两千余补充兵。看起来人是不少，可是除了骑步营和亲卫队外，大部分补充兵手中除了木枪木棒以外，并没有太多的兵器。并且参加过真正厮杀的也是寥寥无几。即使是骑步营，除了从高桥带出来的二百老底子，其他的也就是抢掠时参与过零星的厮杀，见过血的其实并不多。

而哮天所部最多能在两个时辰内才能赶到，余长生所部的一千余人现在还不知所踪，杨大郎能否赶上这场战斗更是难说。也就是说，陈晟必须要凭着这千余可用之兵，以及两千余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的补充兵，顶住清军两个时辰的猛攻。

“令妇孺老幼暂先过河，牛羊等牲畜暂停过河。妇孺老幼过河完毕后，立即拆除桥上的木排，以防清军渡河追杀。”陈晟迟疑一下，命令道。“同时令亲卫队、骑步营立即进入塔虎城，做好接战准备，各部军法人员组成执法队，对擅自逃跑和接战不前者格杀勿论。辎重营所有补充兵携带剩余的牛羊军械一起入城，收集滚木礌石，协助将士们守城。”

塔虎城是辽金时代古城，位于拜布尔察罕大泊东北十五公里处。塔虎城方方正正，周十余里。古城的西、北为平原沃野，东与诺尼江相邻。东南台地类夹杂着沼泽，为辽代长春州金代新泰州故址。古城城墙由夯土板筑而成，城墙上部为黄土，下部多是五花土，虽经四百余年的风剥雨蚀，城墙依然十分坚固。

城外有两道护城河，原是引诺尼江水而入。后因长时间不用，护城河淤积成为两道干沟。但是东门外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乃是护城河的引河，长750米，宽80米，河水仍然清澈深邃，足以阻挡清军人马。两道护城河间有一道宽8米、高出河床4一5米的土垣。内河宽13.5米外河宽11.5米，深约3.6米。护城河于瓮城处、随其形向外弯转而过。在角楼外，两河之外又加一道短护城河，其堤坝较宽，两端延伸到角楼两侧第一个马面处，与第二护城河相通。

塔虎城虽然残破，多处城墙破损，但是陈晟所部入住以后，曾对城门和缺口进行修补，都是用粗大的原木制成的栅栏。虽然坚固程度比不上原来的城墙，不过也能起到阻挡清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