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一些鬼故事 故事十三 矿工（1）

我们小镇有矿，是煤矿。

有矿的地方是我们小镇的一个村委，这个村委坐落在山包中，不高不矮的山，山上长有松树、灌木及一些茅草，表面土质是由泥土和小碎石组成，在我见过的有煤矿的地方，土质和地表部分基本都是一样。

七、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国家支持煤炭开采，因此国营煤矿、民营煤矿鳞次栉比，各种配套设施及服务体系应运而生，如雨后春笋。

因为煤炭开采，从煤矿修建了连通国道的公路；煤矿出山口处设置了过磅处；成立捡煤渣大军...

这个村委的每一户人家，在年末的时候都能分到一千到三千的红。

九十年代初，读初中一个学期的学费一百多块，早点吃碗米粉5毛钱。如今，普通民办小学一学期的学费三千，早餐一碗米粉5元钱。所以当时一到三千的分红，是多么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样可观的收益，当然也吸引着很多有淘金梦的人，不论是正人君子还是牛鬼蛇神，都想在其中分一瓢羹。

因我舅舅们家就在矿山下，几个舅舅都在矿上做些倒卖煤炭的生意，认识很多矿主。

鉴于这种便利，我曾有过一段在矿上捡煤渣和下矿挖煤的人生经历。

捡煤渣是捡那些被矿主舍弃的煤炭次品，因为煤炭挖掘的多，利润相对小，所以矿主只想赚利润大，而利润小的这些煤渣便成小孩及妇孺的香饽饽；后来捡煤渣的队伍越来越强大，我们这些半强劳动力便转向挖煤的大军。

在这段矿山的工作，我结识了“小耗子”。

小耗子原名昊天，因人年纪小，瘦不拉几，个子矮小，人们总是爱称呼他为“小耗子”，以至于后来他的学名基本都已经记不住了。

因为到后来，捡煤渣的人越来越多，不仅平均下来利润就很低了，甚至一天下来连基本的工钱都达不到。

因为在那里守了一天，能捡的就那么一点点，除了一天的伙食开支，甚至有时还会出现赤字。

我情况稍微好点，因为有舅舅们照顾，总是能保证我一天的量。

小耗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本是从外乡逃灾过来的流浪小孩，无依无靠，我那时年岁也不大，和他有共同的话题，于是带他入了捡煤渣的行。

起初煤渣多，大家都有捡，没有什么竞争，所以相处的还不错；如今没有什么煤渣了，就出现了“抢食”的现象，有的有门道、有关系，所以还能有充足的煤渣捡；有的附强凌弱、拉帮结派，霸占一些煤渣资源。

这样更加挤压了“弱者们”的空间，他们几乎无立锥之地了。

小耗子由我带入行的，又和我有话谈，所以我也知道他这种举目无亲的困境，但毕竟我是靠舅舅们的关照，舅舅们也需要从煤老板那里求得生计，安排我尚能够勉勉强强，但是再安排小耗子，也是他们的能力之外。

所以在这样的境况下，小耗子生存都成了困难，有时竟然靠我接济他。

我也是受过苦的人，所以对他这种苦楚深有体会，我深知雪中送炭对他而言是多年渴望的事，所以我也竭尽所能的去帮助他。

他把我当成最信任的朋友，什么话都愿意和我说。这样的窘迫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

一天，小耗子和我说，他认识了大小军两兄弟，哥哥叫大军，弟弟叫小军。

兄弟俩目前给一外号叫“小啰啰”的人做事，他们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于是找到了小耗子。

我就问小耗子，是一种什么原因让他们看上你了呢？

你身子那么单薄，要武不能武，要文不能文的，能干些什么，除非你是不要工钱的！

因为我知道小耗子没有读过什么书，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

小耗子笑着说道:“可能看我比较灵活，比较勤快，不都说瘦子是最灵活的，像猴子一样，再说了，我每天拼命的干活，这还不勤快。”

小耗子还告诉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并交待我，明天是他新工作的第一天，一定要我去看他工作，并说如果他觉得还不错，，就一定推荐我一起过去。

我第二天已经答应了舅舅跟他们都一个新场地捡煤渣，这个机会还是他用一包烟从工头手中换来的呢。

但小耗子把我当做他唯一的兄弟和朋友，他那么期盼我去观摩他第一天的工作，我如果扫他的兴他肯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