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夜色昏沉,小巷子里灯光昏暗。
“呃啊!救命……”巷子里传来孩童惊慌的求救。
“哼,臭小子!这是我们的地盘!谁让你来这要饭的!”几道恶狠狠的声音传出,几名不良少年正对着一个小男孩摩拳擦掌。
眼看着不良少年们步步逼近,手无寸铁之力的小男孩额角涔出细细的冷汗,哆嗦着向后退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
“走?”为首的少年顿了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想的可真美啊。”
“先吃我一拳再说——”
不良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抬起拳头,眼看就要重重落下,小男孩闭上了眼睛——
“住手。”
一道干脆的女声响起,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几个不良少年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得放下拳头和砖头,扭头朝这边看来。
少女模样出挑,说是惊艳也不为过。穿着一身黑,看上去干净、利索。
她微微蹙眉,抱着臂随意地倚在电线杆上,抬了抬头:“滚。”
少女眼神犀利,看得不良少年打了个哆嗦:“好、好嘞老大。”
不良少年们落荒而逃,跑的比兔子都快。
小男孩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抬起头望向救命恩人。
少女飒飒而立,承袭一身的光,耀眼到他睁不开眼睛。
少女撇了他一眼,走过来提起他的衣领又把他放下:“站好,问你个事。”
“姐姐……谢谢。”小男孩感激地看着她,冲她笑了。
“姐姐问吧。”
“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个包跑了?”少女神色淡漠,不经意地问道。
“啊……我好好想想。”小男孩绞尽脑汁地回想,脸憋红了也没想出什么,“姐姐……我不知道。”
他惶然地低下头,咬着嘴唇,内疚不已。
“对不起!”
“算了。”少女转过身,打算离去。
鬼使神差般地,小男孩抓住了少女的衣角,抓住了那道光。
“姐姐……”
少女回头,“有事?”
“你能带我回家吗?”
少女皱了皱眉,“你父母呢?”
“他们都不在了。”
“我没有家了……”
“姐姐……你能给我个家吗?”
霎时,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
“家?”少女自嘲般笑笑,“你看我像有家的样子吗?”
“姐姐也没有家啊……”
“不过没关系,”小男孩嘿嘿一笑,“以后我做姐姐的家人吧。”
“姐姐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少女怔怔地看着小男孩。
第一次,有人说要当她的家人。
家,这个原本模糊的字眼,又逐渐清晰起来。
她渴望温暖,更渴望能有一个给她温暖的家,但这些在亲人都逝去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满身都是刺,刺下是伤痕累累。
许久,她笑了。
“好啊。”
“我给你个家。”
小男孩欣喜不已,“姐姐这是……答应收留我了吗?”
“是。”
“你都会做什么?总不能白让你吃饭。”
小男孩急忙说:“我、我会洗衣服、做饭,家务什么的都会,我识字,还可以给姐姐读书听……”
“行,挺有用的。”少女说,“那以后这些事都你去做。”
“好的!谢谢姐姐。”他有点想握住少女的手,又觉不妥,便缩了回来。
“跟我走,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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