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诡事录 第50章 猜测

广东？张夏摇头说：我们从来没去过那，最后一次我记得是去湖北，倒腾的棉衣。哎，他让你找我要什么啊？

不是广东啊？那可能是他记错了，那就没东西要了，你继续忙吧，我去跟他说声。

这个大胡子，脑子被狗啃了。张夏嘟囔一句，又转回了屋子。

看起来，张夏也不像被冒充的，要不然她肯定要上当了。那白狗呢？

他那么老实，一点也不像披着人皮冒充的，不过，我并没有立刻回屋去问他什么。因为白狗一直都看着我和康政，我们所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万一真是冒充的，肯定能从我们的对话中发现什么不对。

我要现在去问，万一他不是真的白狗，到时候突然发难。凭借我和康政，对付普通人是够了。但一想起那把司刀，我心里就没底了。

像李长贵这种老司，我和康政能对付得了？

在屋外转悠了一圈，直到张夏端着饭菜喊我们，我才跟他们一块进屋。

进了屋，康政和白狗就迎了上来，一人一碗把饭端上了桌。这边的饭食并不如其它地方丰盛，显得极为简单。

李长贵随后端了几碗肉，估计还是苗人送的。不过，吃着米饭配着肉，这日子已经过的很不错了。

吃着饭，李长贵说：等会吃完了，你们几个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有需要的就带上。这次去芙蓉镇，不是什么好事情，为了尽快赶到，我们肯定要日夜兼程。怕饿的，就多带点吃的。这湘西水多，倒也不用带。

康政说：先生，那我们可要找苗人弄点刀啊什么的？

你以为去打仗啊。我扒拉一口米饭说：我们是去找东西，又不是跟人拼命。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也不是刀能解决的。

嗯，瑾辰说的没错，兵器就不用带了。不过，你们要是太怕，带一个做防身的也可以。李长贵附和着我说。

吃完饭，康政就带着张夏和白狗回去收拾东西了。我本想叮嘱他一声，可又怕被白狗察觉到什么来。虽然没有验证真假就这样怀疑别人是不对的，但为了我们几个人的安全，还是小心为妙。

瑾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长贵坐在板凳上看着我。

我走到桌子旁边，把放在地上的刀拿起来给他看。李长贵见到刀，顿时一脸疑惑地问：这东西你从哪拿来的？我说：康政他们埋那人尸体的时候，从尸体身上掉下来的，这刀，是不是司刀？

李长贵拿过刀抚摸着刀把，说：算是，但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司刀是老司们用来作法的一个器具，得传于阿普老司。每一把刀上，都刻有不同的符咒。有的多，有的少，据说土司王的司刀上，足足刻着一百三十六种符咒。像我们这些平常的老司，一把刀上面能有七八种就很不错了。这把刀虽然看起来与司刀差不多，但它上面所刻的，却是另外一种，按照我们老司的话来讲，它是一把巫刀。

巫刀？那是什么？我问他。

李长贵说：巫术最早，来自黄帝，其有官职祝由，又叫咒由。这巫字，上面一横代表天，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是司刀了。早些的巫与现在的写法是不同的，那“人”实际上是袖子舞动，代表着仪式进行时所需要的祭祀动作。而且，最早的巫术与祝由之术，也就是辰州符，是不分的。只是后来黄帝与蚩尤作战，才分成了两部分。

老司有司刀，而巫师，则使用巫刀。这巫师如今大多存于苗人之间，而且数量极少。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他们。你既然说这刀是从尸体上掉落的，那死去的人，必定与巫师有关系。只是，对于巫术我了解不深，无法分辨他是谁。

巫术竟然和辰州符不同？我一直都以为两者只是名称不一样而已。看李长贵那样子，似乎对这把所谓的巫刀也弄不清楚。不过，既然是苗人的东西，那下手的人，肯定也就藏在苗人中间。这样的话，范围无疑就小很多了。

这刀也算我们一个比较重要的东西，要收好才行。李长贵说：走之前，我把这个存到木拉老司那里去。这个房子已经有人进来过，放在这里不安全。

嗯，那也好。我点点头，随后对他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怀疑白狗可能是冒充的。

白狗？哦，你是说跟着康政的那个？为什么怀疑他是冒充的。李长贵问。

我把自己的推测讲述了一遍，然后说：张夏已经试过了，她能说出正确的答案，那肯定不是假的。如果我们之间还有人冒充，那就只能是白狗了。而且，白狗是后来加入的，如果他真是别人派来布局的，那也很有可能。

你这样怀疑倒是没有错，不过，康政跟我们不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最近的，就是牯藏节。你莫非忘记了，康政几个人在我们去之前，就已经到那里了。而且，牯藏节是苗人的节日。如果说有巫师混在其中，那也未尝可知。李长贵说。

对啊，是有这种可能。我应和一声：那这样说来，康政也很有可能了？

李长贵笑了一声：有没有可能，那都不重要，毕竟他们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三个人都是冒充的，那你就算找康政要来了问题去问，那也是没有结果的。与其疑神疑鬼，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李长贵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康政也是假的，那他告诉我的答案，自然也是假的，甚至是串通好的。我有些沮丧，本以为可以帮点忙，谁知道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长贵见我耷拉着头，就说：你也不必太过失望，我所说的，不也是猜测吗。所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或许你猜的才是对的。

我知道，李长贵只是为了鼓励我安慰我。抬头冲他笑了笑，问：这事再说吧。对了，那个木盒子，我们要不要带着？还是你一块拿给木拉老司？

拿给木拉老司，就是害了他，这种事不能做。李长贵说：这木盒关系我们的安危，还是随身带着好。

那也行。我点头说。

商量完之后，李长贵进了偏屋去拿东西。他所带的，除了司刀外，还有符纸、辰砂、铃铛以及牛角。整整一大包东西，似乎还有些其它的。然后，他又出了门，拿了些炒米说：你挨不住饿，加上刚刚解蛊，多带点吃的总是没错。

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关心我，连吃的都准备好了。一想到自己之前有离开的念头，我就忍不住脸红，心里直发虚。

等我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康政他们也来了。几个人依旧那副行头，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每人都背了个包，一股子肉香自里面飘来。

康政看得出我的想法，干笑着说：这苗人的手艺还不错，我就去买了点路上解馋。要不然的话，咱们一路行个几天，说不定连肉味都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