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灵魂契约的魔鬼 第六章

清晨的阳光明媚，姥姥特意打扮一番，鬓边新簪了一朵初开的茉莉，显得清新动人。她开门见到白润早早等在门前，便羞涩的笑了起来。白润也笑着向姥姥点头，开口夸奖道：“姑娘今天有些不同，看来心情不错。”姥姥羞涩地抬不起头，感觉面对白润有些不好意思，便四处张望着岔开话题：“早上人不多呀，大家都没起呢吧？”

白润笑着摇摇头：“不是的，今天轮班到他们去采集露水。”

姥姥惊讶道：“为什么要采集露水？”

白润笑笑：“我家姐姐娇贵，明天需要用露水烹煮泡茶，饮用后神清气爽。”

姥姥道：“那能采集多少？”

白润道：“没多少，很多人出去采集半天，也就花雕酒坛那么一小罐。如果去晚了，太阳一照露水就没有了。为了能够收集到更多，所有的人都分成班次，需要在启明星出现前去采集。这今天正好轮到姑娘院子里那一班了，所以姑娘今天出来没有看到人。我是因为要留下来负责姑娘的起居饮食，没有人替班。所以没有去。”

姥姥问道：“那如果露水今天用完了呢？元一姐姐咋办？”

白润回答：“那就去烤竹筒，出一些竹沥水奉上。那日初见姑娘时候天气暑热，露水早早用完了。我们只好奉上竹沥水，姐姐便不大高兴。”

正说着，百润带着姥姥穿过了游廊，却没有再去上次的花厅，而是到东边的舒泽园。姥姥快到门口的时候，凑近白泽耳边，悄悄问了一句：“你喝过露水泡的茶吗？”

白泽摇摇头：“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呀？”姥姥笑一笑，走了进去。

舒泽园的装饰与别处不同。落地的玻璃窗前是一层一层的竹林。密密麻麻的透不出一丝光线。倒是个阴凉舒爽的地方。正堂内摆着一只做成冰状的玻璃茶几，上面放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和略有温热的鸡蛋薄饼放在上面。

元一落座，白泽便端上了两份绿莹莹的水，在元一和姥姥面前笑着道：“这是咱们家独有的竹沥水。上一次初见姑娘的时候，用此水供奉过姑娘。瞧着姑娘爱喝，今日暑热，便端上来给姑娘和我家姐姐散散热气。今天的早点没有多复杂，胜在凉爽适口。鸡蛋薄饼卷一些小菜来，倒是别有风味。”说着便亲手加了一些小凉菜，卷到饼内，夹到姥姥面前的小碟上：“姑娘尝尝。”接着又卷了一个放在了元一面前。元一轻开小口尝尝，倒是爽口。吃了两只便不用了。白泽紧接着端上了一份荷叶粥。姥姥胃口好的很，还在吃鸡蛋卷饼。一边吃。一边和元一说：“姐姐上次你说的手镯儿给了夫人，那黑影给您拾掇了一堆首饰，后来呢？”元一咽下一口粥。开始说故事。

我那时候等着黑影给我送过来的首饰。不久黑影便搬过来一个大箱子，直到打开箱子，满满的首饰上镶嵌的珠宝，个个极大，倒是成色极好。这样的珠宝在外面卖的话，也是一个很高的价钱。但是镶嵌在上面，做成项链，戒指，看起来就有点儿太楞了。实在不适合我这样一个女孩子需要的精巧和细致。我看了看，像看稀罕货似的。便放在那里，没有穿戴。黑影见我不带，以为我对珠宝成色不满意。便出口问道：“这些主人不喜欢吗？”

我轻轻的皱皱眉：“你看看哪有一个少女带着一个麻将块儿在手指头上的。傻不傻？”。

黑影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历来我服侍人，都是要一些值钱的珠宝。从来没说。什么样的好看？我看那些人对我带的珠宝都挺满意的。越大越艳丽越喜欢。到了您这儿却不满意，我也不知怎么办。”

我看他郁闷，实在是没有办法，挑挑拣拣了半天，才挑了那么一副绿宝石耳环，看上去没有那么夸张。即便如此，走出去那绿宝石的光竟然照绿了我半边脸。这真是挡不住的好成色呀！我也马上要上学了，顾不上换，便赶紧去了。

在学校听说了一件大事，中国在巴黎合谈失利，班上的同学群情激愤。班长组织同学们要去游行。班里面组织着捐款，同学们纷纷慷慨解囊。在这样的感染下，我也打开钱包把仅有的钞票全部丢入到捐款箱中。没有想到同班的丽娜对我阴阳怪气：“没想到戴着这样漂亮的耳环，却只捐这点儿钱。”平日里她总是与我为难，我是不理她。没想到这次她借着此事对我发难。我皱着眉头：“我已经把我的钱全部捐进去了。”

她更是冷笑：“骗谁呢？啊？你那副耳环。只怕是比咱们全班的钱都要贵吧。”其他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盯着我的那副耳环。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与我平时交好的白月上前来说道：“没听说过的，捐钱就捐钱。让人家把耳环捐了是什么意思？下一步是不是把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都进去，这才是捐献呢。我们也尽我们所能把我们的钱都捐进去了。非要逼着把耳环捐进去。”

班长出来打圆场：“这首饰呀什么的，大家都是好心，只是实在也是卖不了什么钱，都是学生能买什么贵重耳环呀。这耳环是元一所爱，我没有何必夺人所爱呢。强夺了过去也不值什么钱呀。”大家七嘴八舌道：“是呀，是呀，也不值什么钱。没必要非要让人家把耳环放进去。”

我轻轻松口气，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白月挤到我旁边：“丽娜虽然讨厌，但确实有眼光，她能看上你的耳环，说明造价不菲。老实交代，是哪个小情人儿送的？”

小情儿人？？我无奈地笑笑：“那有啥情人。”

白月道：“没有情人，那你怎么最近不约我，一放学就走。我看着一个穿长衫的来接你，就是不见脸。说长得帅不帅？”

我告饶：“真没有，姑奶奶，要是有先告诉你。”

正在这时，班长递来一封信，说是给我的，我打开一瞧，今晚的宴会请柬。闻着熟悉的香味，便知道是夫人的手笔，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