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朴的房间里,一份份白色的包封好的档案整齐排列在柜台内。野白菊绽开的初秋蕴含着独有的静谧安详,午阳铺洒在房间中,一位中年男子端坐于桌台上,手握着三份同柜台里一模一样的白色档案。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军装,配上大檐军帽、整齐的武装带,这一切使他显出英姿勃勃的风采。他黝黑的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男人左脸的眉骨穿过眼眶划到颧骨。
如此坚毅的军人,他的目光却流入出一丝沉默与无奈。
此时,门缓缓打开。
走入一位嬉皮笑脸的黑发男子,他浑身散发出玩世不恭的态度,满是老茧的手抓着一份档案。
“哟,老团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记得这是二团的档案室吧,难度说老团长您仕途失意被下放到这当管理人员了?”
“科厄,你能少张嘴吗?不要开玩笑,二团的传统你也知道,我只是按公行事。”
科厄停下了脸上欠打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老军人。
“算了,先说正事,刚有个新兵蛋子要入军,把他丢到二团没意见吧?”
老团长狐疑地看着科厄。
“我不想下个周还来这个地方,你懂的科厄。”
“我这是为他的前途着想,老家伙。”科厄漏出加菲猫般的笑容。
“你所说的前途是指变成和我手中一样的档案吗?”老团长神情严肃。
“哈哈哈……老团长你可真会说笑,我又不是什么带恶人,怎么会把人推进火坑呢。”
“科厄……”
这位军人沉默了。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团长很无奈,只好说道“把他的档案转进二团,我希望明天我就能看到那新人报道。”
时间来到前天。
薄暮。
感受到黑夜的降临,一盏盏路灯悄悄地亮了,照亮了每一位夜行人的前方,照亮了每一位公子老爷黑得崭亮的车,照亮了整个海姆立克。
一条安静的街道,坐落在海姆立克的城北角,街道旁灰黑的建筑紧密地分布着,密不透风。没有贫民窟的腐烂颓废、死气沉沉,没有上城区的金碧辉煌、纸醉金迷,挣扎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避风港,早已失去高大的理想,似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里。这里只剩下麻木和随遇而安。
一间古朴的酒吧掩藏在角落,闪烁的招牌格格不入地挂在墙上。似发了逐客令,酒吧里只见灯光却不着人影。
而现在,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古朴与安宁。
他身着一袭青黑色的大衣,乌黑发亮的头发下是颇为清秀的面容和一双炯炯有神的青色眼眸。皮鞋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手提行李箱,大步跨向酒吧。
门缓缓被男人拉开。
男人一言不语,看着空荡的酒吧,轻快地走到柜台前,缓缓感受这熟悉的清静,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是他的童年。
记忆中,每至黄昏,养父经营的酒吧日复一日地迎接着他的老友。
他们三两成群,喝着劣质的啤酒,聊着聊不完的天;而他则端坐在一旁,时不时充当酒保为见底的玻璃杯添酒。
当然,也少不了家长式的问候,什么考试成绩和学校里的见闻被千篇一律地问出。
至少,这段一成不变的日子持续到了他成年,自从德鲁纳大叔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好似一场宣告,养父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只能看到养父孤独地畅饮着。这是老兵的命运,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后,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贫苦与疾病,折磨着他们半身不遂的身躯与紧绷的神经。战场上用来杀戮、活命的技术变成累赘,士兵握着军刀,却不会拿起锄头,活不下去,也活不久了。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奎德尔。
军人的身躯会腐烂,但精神却不会变质,他们崇拜着,渴望传承。
可战争变质了,他们很清楚,面对利益的漩涡,他们更期盼他一世无成。
奎德尔可以化身为锋利无比的利刃,但刀总会有磨损的时候,他们不希望那一天来得太快,尽可能在他功成名后,能让他全身而退。
这一切,是昔日军人的荣耀和残酷无情的现实所编织而成的。
回想当时躺在病床上的养父听闻他考入维利诺敦国立军校后那复杂的神情,那是欣慰、怜悯和无奈。
奎德尔自言自语道“父亲啊,这是我的选择。你会不会恨我?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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