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45节

奥黛丽-罗斯，我很抱歉。托马斯朝我伸出双手，温柔地安抚着我。这只是一个让你跟我说话的小计划，仅此而已。我是一个糟糕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让我们到外面去。我求艾琳娜把你叫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谈谈。我向你道歉。我没有想到......

你......你无赖！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角落里，脸火辣辣的，泪水从我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的内心不再是空虚的，而是充满了难以平息的愤怒和灼热的情绪，那天晚上托马斯就在那儿——他目睹了这一切。

你怎么能躺在那张桌子上假装死亡？我问道。你知道在那个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我不能......

我站在那里，双手颤抖，呼吸声大得足以让人听见。托马斯把头埋在双手里，一句话也没说。他几乎不动。过了几秒钟，我的怒火又开始翻滚起来，想找点什么发泄。

现在就说，否则就不要再找我了，克雷斯韦尔。你怎么能这样做？那是日夜萦绕在我心头的事，我母亲就躺在那张桌子上。

我哭得更厉害了，当我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时，泪水从我的脸上流下来。这段记忆是我无法忘却的。每次我站在另一具尸体旁边都能看到，我曾经美丽却彻底溃烂的母亲。管子进入她部分腐烂的身体，她的手指在抽搐，那双曾经抱过我的手，已经腐烂，只剩部分骨骼了，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地上。

这是我永远不会、也不能忘记的事情，现在又有了托马斯躺在检查台上的画面？我的呼吸变得颤抖起来，我终于强迫自己的目光向上，盯着这个年轻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不可能的事情，却忽略了他面前那些简单而又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快要崩溃了，托马斯，我说，身体在颤抖。我差点就迷失了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学习法医。

托马斯眨了眨眼睛，好像我说得太快太难听了，他的大脑还没跟上我的话。他张了张嘴，然后闭上，摇了摇头。当他终于找到合适的词语时，他的眼神就像他的语气一样温柔。

你很悲伤，罗斯，但是悲伤不等于崩溃，你在重建一些毁灭性的东西，你回来后会变得更强壮。

我用衣服的袖口擦了擦脸，你为什么要躺在那张桌子上撒谎？这次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我以为......托马斯咬着嘴唇。我以为直面你的恐惧可能会有好处，也许能帮助你，让你表现出最好的状态。我们只剩几个星期了，竞争变得激烈，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的努力。

这是我听过的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最愚蠢的话，你就没想过这可能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我以为你会有点......恼怒，但主要是高兴。我想象着你......其实是在笑，他说。不过，我并没有完全真正想清楚。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为这样的事情而笑呢？失去你那将是我所能想象的最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目光中闪现出不合时宜的恶作剧，那么，你终于承认我在你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吗？

什么？我站在那里，几乎目瞪口呆，眨着眼睛。他并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我打算杀了他，把他撕成一千块，然后把他喂给在森林里游荡的巨狼。抬起脸，我可以发誓，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咆哮，尽管我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血。

“这是个玩笑!”现在还不是轻浮的时候，我现在明白了。”托马斯摇摇脑袋，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你吓了一大跳……当然是我的错。但是------”

我走到他面前，当我把嘴靠近他时，眼睛眯了起来。礼仪，体面还有那些该死的上流社会的废话我都忘了，我把我的手平放在他的胸前，把他推到墙上，按在那里。虽然我几乎不用碰他就能让他留在原地，但他似乎对我们目前的位置很满意。

“拜托，奥黛丽，我错了。”托马斯伸手去摸我的脸，把手伸到几乎碰到我的皮肤，当他注意到我对他怒目而视时，他停了下来。

“别以为你知道什么对我最好。”我停顿了一下，试图理清自己的感受，并确定自己为何反应如此强烈。“我父亲试图把我关起来，保护我不受外界影响，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自由，托马斯，我终于可以自己做决定了。这既可怕又刺激，但我需要知道我有能力独自战斗，如果你真的想帮忙，那就陪着我，不要再用实验来帮助我处理创伤，或者和教授谈论我的情绪状态或体质。你这样做是在侮辱我，我也不会容忍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