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43节

尸体被保存在我所知道的城堡里的两个地方：一个在下层的停尸房，正如伊莱娜所说，另一个在我房间旁边的塔楼上。我会快速浏览一下太平间的每个抽屉，看看我对火车受害者在那里的猜测是否正确。然后我再决定怎么做。

我抬起下巴，迅速地走着，希望我看起来像是在执行一项得到工作人员批准的任务。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看上去像内心那样心虚，可能我的大胆冒险还没飞起来之前就结束了。

凭良心说，我不能坐视不管，被动地参与我的生活。如果一个凶手现在在法医和科学学院的大厅里徘徊，我不会等到有另一具冰冷的尸体可以检查。如果凶手在跟踪皇室的血统，尼古拉王子可能就是下一个。

我猛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一定是这样，有人猎杀一个传闻中喝过血的人。我继续走在大厅里，脑子里有太多的想法，无法控制，我希望托马斯没有走，没有搅乱我们的友谊。我想和他分享我的新发现，把它们说出来。

我再次停顿下来，考虑着我的选择。也许我现在应该和托马斯谈谈，为我的脾气道歉。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潜入停尸房，然后......我抓起裙子，继续往前走。我将独自去停尸房，然后我将与托马斯分享我的发现，我需要知道我可以独自面对死人。

一个闪烁的动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条空旷的走廊。没有任何东西，我等了一会儿，屏住呼吸，确信如果有人潜入壁龛，他们一定会发出某种声音。

我深深地吸气，然后呼气，但这并没有减缓我快速的脉搏，我又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我咒骂自己的过去挥之不去，鄙视自己难以将幻想与现实区分开来。没有人跟踪我。没有对被屠杀的妇女进行科学实验。这不是白教堂的一条小巷，里面充满了来自附近酒馆不和谐的音乐，也没有隐身的身影在夜里滑行。

如果我不断重复这些保证，我一定会把它们变成身体的记忆。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的世界刚刚破碎了几个星期。我还在疗伤。我会挺过去的，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转过身来，希望能和我以为看到的东西面对面，但白色的走廊依然死寂，只听见我自己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匆匆而过。在烛台吊灯的刺激下，我尽可能迅速地移动。

我走到下一个大厅的尽头，站在一扇厚厚的橡木门前，没有窗户或其他方式让我窥视里面，看看停尸房是否有人。我只能碰碰运气了，当我伸手去摸门把手时，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然后把手指缩回去，好像被刺痛了一样。这扇门后面并没有传来旋转或搅动的声音，我还是听了一遍再次确定一下。

寂静得令人窒息，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用鼻子吸气，用嘴呼气，让我的胸部以稳定的节奏起伏。我是这里的一名学生，当然，如果有人在停尸房，我可以想出一个进入这个房间的合理理由，这并不像我们被告知只能在白天由教授陪同进入。

想到这里，我挺直了身子。这不是我父亲的房子，在那里我不得不在禁忌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并不是说要在这一刻进行尸检。

我的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感觉到冰冷的铁的咬痕，我的薄手套无法保护它。我提醒自己，我越早结束这一切，我就能越早找托马斯。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扭动了门把手，然后当门从对面猛然打开时，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我的心几乎停止了，我瞥了一眼地板，当我准备好面对莫尔多维阿努校长的愤怒时，我忘了掩饰自己的畏缩。

我只是想编个目录我开始说，然后抬起头，看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伊莱娜。幸好校长不在身边，我舌头上的谎言瓦解了。“怎么——我以为你要去厨房呢?”

我，我必须离开，我们以后再谈吧？

她没再吭声，就跑到走廊上，懒得回头看一眼。我站在那里，手按着胸口，收敛自己的情绪。我恨莫多瓦努强迫她照料一屋子的尸体，而她显然对这些尸体感到不舒服。伊莱娜是在村里长大的，很可能是在他们对死者的迷信中长大的。

我把对校长的愤怒推到一边，再次抓住门把手，在我走了这么远之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