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11节

薄雾从城堡周围的树林中升起，笼罩在群山之上，就像伦敦小巷里的雾一样。我坐在长椅上，尽量不让自己烦躁不安。

伊莲娜说她会回来吃早饭，但天快亮了，我仍然没有看到她。据我所知，她可能已经被扣留在城堡的另一个地方。我的脚在原地弹跳。如果我迟到了，校长会把我锁在餐厅外面。等待的时候，我的胃发出了不以为然的咕咕声。我决定再给她两分钟时间，然后再出发去餐厅。如果我想在接下来的几周内活下来，就得保持头脑清醒。

我走进我的睡房，摆弄着我带来的几件个人物品；特别是一张父亲和母亲的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再孤单。

当太阳为窗外的山峦镀上一层金光时，我的塔楼房间里迅速传来了敲门声。我迅速走到另一个房间，用手摸了摸我的冬绿色裙子，我一打开门，就有人低声说话。

伊莲娜端着一个有盖的托盘，对她身边的年轻女子笑了笑。这位是阿纳斯塔西娅小姐。她是......

摩尔多瓦校长的监护人，我喜欢叫他，罗马尼亚历史上最没有魅力的男人她挥了挥手，走进了我的房间。她的口音与伊琳娜稍有不同，但保留了“相似的精髓”。“老实说，他还没那么坏。他只是……怎么说呢……”

老气横秋？我补充道。阿纳斯塔西娅笑了，但没有发表意见。

伊莱娜笑了。我把这个放在这里。

我跟着她走到小沙发和桌子旁，阿纳斯塔西娅检查我的书架，她很朴素，但很漂亮，有着小麦色的头发和明亮的蓝眼睛，她当然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尤其是当她露出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时。

你在寻找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我问道，注意到她有条不紊地扫过这些书籍。

我很高兴你来了。孩子们......是个好孩子。她抬起一个肩膀。

她从书架上抓起一本书，打开后贴在脸上，以夸张的方式走来走去，咯咯笑着，伊莱娜把注意力放到了地上，她的笑容很灿烂。

我希望在你上课的时候能有一本哥特式的小说来打发时间。她说，把书扔到一边。当然，莫尔多瓦努叔叔不会在这里保留任何这种轻浮的东西，你有没有带任何哥特式小说？

我摇了摇头。你也要上课吗？

当然不会。叔叔认为这对我这样的女孩来说是不合适的。阿纳斯塔西娅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虽然我不在乎，我将会去旁听一些课程，哪怕只是为了刁难他，他不可能同时在所有地方出现。

其他人都到了吗？

所有来自重要家庭的人都到了，我相信。这次是一个小团体。据说叔叔是......出去玩了，他们说。

伊莱娜掀开托盘的盖子，露出了糕点和肉馅饼，她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这些东西上。我礼貌地咬了一口咸肉馅的面包，然后努力不把它整个吞下去。不管这些是什么，它们都很美味。

无聊到要死时才知道的城堡八卦，到目前为止，这门课上的人要么是贵族要么是传说中与贵族有联系的农民。他们除了彼此，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我不知道他们的历史是什么。

阿纳斯塔西娅往嘴里塞了一点面包，高兴地呻吟起来。

虽然有人认为这是对你测试的一部分，她继续说。叔叔喜欢游戏和阴谋。在追踪杀人犯时找到可能有益的共同因素是他认为所有法医学生必须具备的技能。她给了我一个评价的眼神。你明显出身名门的。你姓什么？

”沃兹沃思。我父亲是一个——”

与罗马尼亚没有关系？

我眨了眨眼睛。据我所知，没有。我母亲有部分印度血统，我父亲是英国人。

有意思。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个地区的后裔。阿纳斯塔西娅又咬了一块面包。我听说你在午夜时分和一个年轻人一起到达。你们订婚了吗？

我差点被一口早餐噎死。我们是......朋友。也是工作伙伴。

阿纳斯塔西娅咧嘴笑了。我听说他相当英俊。如果你们只是工作伙伴，也许我应该嫁给他。我不确定她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但她很快补充说：我在逗你玩。我已经对另一个人动心了，虽然他假装我不存在，你在这里的旅行怎么样？

一个被刺穿的身体的景象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放下了我的肉馅饼，突然不怎么饿了。很可怕，实际上。我对火车上的那个人和他所受的伤进行了临床描述。伊莱娜的古铜色脸庞已经变得苍白，像个幽灵。我没有机会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嘴里。然而，它是有机物，颜色发白。味道是......刺鼻而又熟悉的。

“乌斯图罗伊，”阿纳斯塔西娅睁大眼睛小声说。

那是什么？

“大蒜。我读到过有人把它放进那些被认为是……英国人管他们叫吸血鬼的人的嘴里。”

那其实是来自一本哥特式小说。伊莱娜哼了一声。血族在这里的处置方式不同。

我回想了一下这种有机物质。它绝对符合大蒜的描述，这也解释了这种气味。我的朋友说血族被烧死了，我小心翼翼地说。所有受影响的人都喝下灰烬。

真卑鄙。阿纳斯塔西娅坐在前面，渴望得到更多信息。她让我想起了我的表妹，只是莉莎对危险与浪漫的结合非常着迷，而阿纳斯塔西娅似乎只对危险部分感到兴奋。这里的农民还做这种事吗？在匈牙利，一些村民还停留在旧的方式上。非常迷信。

你是匈牙利人？我问道。阿纳斯塔西娅点了点头。但你也说罗马尼亚语？

当然。我们把它和我们自己的语言一起教，我对意大利语也很了解。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伊莱娜身上，我看着女仆在腿上捻着餐巾的样子，竭力避免注意到阿纳斯塔西娅有意的目光。村民们是如何在镇上识别血族的？还是像一个秘密社团？就像龙族的那种？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阿纳斯塔西娅身上，我可以发誓，我感觉这幅插图在我的裙子口袋里烧了一个洞，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有必要保护这幅画，把它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直到我发现它的来历。我抽出羊皮纸，把它放在桌子上。有人在谋杀案发生后把这个留在我的火车车厢里。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阿纳斯塔西娅盯着这幅画，我很难读懂她所守护的表情，一会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