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在手 第二三章、攻击县城 九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说道：“要不怎么是锻炼？”

花世庆看着马上荣，说道：“如果我们提早暴露，你觉得小鬼子会怎么样？”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日军，“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会让全歼日军？”

马上荣立即说道：“根本就不可能全歼小鬼子。”

花世庆看了一下战士们，说道：“不可能全歼？你要知道我们的军队可是很多人的。”

马上荣不客气地说道：“即使是再多也没用。”

花世庆看着马上荣，说道：“你说说看。”

马上荣看着日军，说道：“日军的配合和训练，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他们可以迅速地进入战斗状态，而我们这些士兵很有可能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花世庆不客气地说道：“你刚才要做什么？”

马上荣立即想到他想要率领队伍脱离战场，说道：“我错了。”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的攻击，有很大的突然性，如果失去了突然性，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很艰难。付出的代价，就会很大，是我们这些人所难以想象和难以承受的。”

马上荣立即说道：“我马上就去和卜排长汇合。”转身弯腰离开。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的背影，对花世庆说道：“你的话有道理。”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什么？”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和卜祖辉，说道：“就是锻炼马上荣和卜祖辉他们的事情。”

花世庆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也是才想通的。”

梁宽仁思考着说道：“我是在你的提醒下才想通的。司令的用意，就是锻炼他们。而祁太平和刘占山、王泰、赵富贵等他们几个是提上来，但是，无论是资历，还是其他方面，都不如马上荣和卜祖辉。”

花世庆看着逐渐走进的日军，说道：“打仗，永远不能只看我们几个。司令是想让卜祖辉和马上荣尽快成为独挡一面的人才。”

通往县城的路上，一条杂七杂八的队伍在走着。

这支队伍里，有日军官兵，有八路军战俘；日军官兵的衣服上刚刚都带有血迹，或多或少地带着伤；而几台马车和牛车上，受伤的日兵依旧躺着；而八路军的身上，也有着血迹，甚至是一身的灰尘，被日军押着；但是，这些八路军的衣服乱七八糟，只有极个别穿着是八路军的衣服，少数几个是半身八路军军装。这些人正是当着俘虏的年子枫和当日军的王泰、刘占山等人。

下午，阳关有些刺眼，他们又是迎着太阳，不少战士的眼睛眯了起来。

很快，就看到县城。

年子枫对战士们嘱咐地说道：“大家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战士们立即说道：“是。”

年子枫对王泰命令地说道：“进入城门，任务就交给你们尖刀班，注意，尽量用弩和匕首。”看着装着战俘的战士，不满意地，“你们这些人哪有半点战俘的样子？”

王泰楞了一下，说道：“他们不像？”

年子枫不客气地指责，说道：“脸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怎么能像？即使装着小鬼子的，也抹点，都是打仗了，哪有脸上是干净的？”

战士们立即说道：“是。”立即开始蹲下来，伸手拿灰尘抹在了脸上。

年子枫对战士们说道：“互相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没有破绽就行。”

刘占山重复着说道：“细节决定成败？”

年子枫立即说道：“对。”，弯腰抓把土，往脸上摸了一下，又站直身子，对身边穿着日军衣服的战士，“装的凶一点，押的速度快一点。尽量在日军、伪军发现破绽之前进城。”又对赶车的老乡，“大爷，麻烦你们赶车快一点。”

赶车的大爷很高兴地说道：“好咧。”甩了一下鞭子，“驾。”

年子枫连忙阻止地说道：“这不行，大爷。”

大爷不明白地说道：“怎么不行？”

年子枫立即说道：“哪有给日本人赶车还高兴的老百姓？”

大爷反驳地说道：“你们不是想要攻城的八路军吗？我在不高兴可就不对了。回家去，别人还不骂我祖宗八代？”

年子枫提醒地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想攻县城，更想智取，所以，才化妆成这样。你们要是高兴，我们就露馅了。”

大爷寻思一下，说道：“也······对，那要我这么做？”

年子枫提示地说道：“小鬼子逼你干活，你当时的表情能不能记住？”

大爷回忆着说道：“记得，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年子枫很自然地说道：“就是那个表情。”

大爷笑了，说道：“好，我知道了。”然后就露出哭丧着脸，“这对吧？”

年子枫肯定地说道：“这就对了。”对王泰，“去通知后面的赶车的人。”

王泰立即说道：“是。”转身离开。

刘占山看着大爷的表情，有些玩笑地说道：“大爷，你这个表情就像是死了丈母娘？不难受还得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

战士们笑了。

年子枫厉声地说道：“严肃点。”对刘占山训斥，“就你话多？”对化妆成日兵的、刚刚通知下去又回来的王泰，“注意城墙上的伪军交给你们。”

王泰立即说道：“是。”口中大声，“八嘎。”用枪托推搡了年子枫一下。

年子枫看着城墙，说道：“城墙上可能会有鬼子。”

王泰看着城墙，说道：“我会注意的。司令，配合点。”

年子枫满意地说道：“你小子就是这个德性。”

王泰用枪轻轻推了年子枫一下，说道：“快点。”

年子枫很夸张地晃了一下身子，同时眼睛开始打量县城的城墙，口中说道：“你小子想要造反啊。”

王泰不客气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揍司令是一个什么滋味，今天可得好好尝尝。这可是人生第一回。”

年子枫瞪了王泰一眼，说道：“一直都是我揍别人，而不是别人打我。你小子是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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